「廖局怎麼跟你們說的？是不是讓你們給我賠禮道歉，消除影響？」
「我這個人大度，不跟你們計較。」
「希望你們以後十拿九穩了再行動，可不要再冤枉好人了。」
鄭紅發走出審訊室大門的時候，臉上露出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徐懷義很想一拳打爛他的臭臉，但終究還是忍住了。
臨走之際，鄭紅發故意挑撥離間。
「你們當中有壞人吶，故意給你們提供假照片假證據。」
「我的名譽和公司生意受影響，而你們要受處分。」
「聽我一句勸，別被人當槍使了，好自為之。」
聞言，王玉茹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狗哥，會不會是宋啟故意坑咱們的？」
「他說這次鐵定能摁死鄭紅發，結果呢？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懷義搖頭：「就算照片和證據都是假的，但錄音絕對是真的，鄭紅發是老狐狸了，不會這麼輕易露出破綻。」
「還是我們太魯莽了，下次一定要謹慎。」
劉冰一拳砸在牆壁上，怒道：「自從鍾隊走了以後，咱們幹啥啥不順！」
「是呀！」王玉茹嘆息，「還是鍾隊在的時候好，哪件案子不是勢如破竹？」
「宋啟一來就給咱們整么蛾子，臉都丟盡了！」
徐懷義不以為然道：「咱們還沒輸，那批金條就是抓住鄭紅發的關鍵。」
劉冰焦急道：「那咱們得趕緊從宋啟手裡奪回來，不能讓這小子搶了頭功……」
「別急，我先探探虛實。」
徐懷義給宋啟打去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拒接。
「不接電話？」
徐懷義不由眉頭一緊。
王玉茹憤恨道：「他肯定是想吃獨食，我就知道這小子靠不住！」
殊不知。
宋啟不是不想接電話，而是正在典當行里和焦大海碰面。
焦大海是他高中同學，現在經營一家典當行，專門回收金銀珠寶。
他想讓焦大海看看，能不能收購這批金條。
從而引出大毒梟在黑市的眼線，再順藤摸瓜將其一鍋端。
「行啊老同學，你混得可以，現在都能拿這種大克重金條換錢了。」
焦大海半開玩笑似的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別人送的？」
宋啟笑了笑：「就算是，我也不能透露啊，紀律！紀律！」
「哈哈哈，開個玩笑，不要介意。」
焦大海言歸正傳問道：「這金條是標準流通的，一手市價13萬多一根。」
「但你要賣二手肯定值不了這麼多，黑市貶值就更厲害了，最多也就賣個六七成。」
「不過，看著咱倆老同學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友情價，10萬我收了！」
接近14萬的金條，一下子吞掉四分之一，還告訴你是友情價，讓你感恩戴德。
不愧是二手販子，真的黑！
反正也沒打算真賣，宋啟當即點頭答應了。
「那行，咱倆簽個合同，我這就給你打錢……」
焦大海剛要收走金條，宋啟一把摁住。
「等等！我不止這一根，還有呢！」
「你還有多少？」
「像這樣的金條，還有差不多70根。」
「多少？」焦大海當即提高了嗓音。
「你沒聽錯，是70根。」宋啟面不改色道。
「我嘞個乖乖！」焦大海面露驚愕，「老同學，你這是中彩票了？」
宋啟搖搖頭：「別誤會，我幫朋友賣的，這些你能一次性都給我收了不？」
「老同學，你真是抬舉我了……」
焦大海苦笑一聲，拿出計算器算了算，得出一個結論。
「70根大克重金條，一手市價大概930萬左右。」
「這麼大的量，就算把我這家店賣了都吃不下。」
「不過，你要誠心出手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人，黑市上有專門吃大量的販子。」
「但是價格可能不容樂觀，畢竟在黑市流通的貨，基本都是來路不正。」
宋啟毫不猶豫點頭：「那你受累幫我問問吧，我朋友著急出手。」
「行。」
焦大海立刻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幾分鐘後，他滿面春風回來報喜。
「我幫你聯繫上了，販子叫小鳳，專業在黑市收購黃金的，價格公道，比較可靠。」
宋啟追問：「那價格呢？」
焦大海搖頭：「她電話里沒說，要先當面驗貨後再估價。」
「你今天有空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她，你們當面聊。」
「有空！」
宋啟急不可耐，帶上那根金條，坐著焦大海的車，直奔小鳳的所在地。
車子一路西行，進入西部山區。
從大道拐進崎嶇山路，兩側人煙和建築越來越少。
「小鳳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做生意？」
宋啟十分詫異。
焦大海解釋道：「正常，畢竟人家是黑市商人，生意見不得光，哪能堂而皇之開在市里？」
一路顛簸了兩個小時，終於抵達了一個偏僻山村。
村莊規模太小，只有幾十戶人家，甚至都叫不出村名。
房屋殘破不堪，道路坑坑窪窪，周圍群山環繞，與世隔絕。
整個村子連個電線桿都沒有，宋啟一度懷疑這裡沒通電。
「到了。」
焦大海停下車，指了指村子中間一處老宅，囑咐道：「她在裡面等你，你自己談吧，我就不過去了。」
宋啟道了聲謝，拿著金條進了門。
明明是大白天，院子裡卻籠罩著一股陰森之氣。
可能因為院子中央是一棵老槐樹，遮住了大部分陽光。
宋啟站在老屋外面，輕輕敲了敲門，喊了聲：「有人嗎？」
屋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進來吧。」
宋啟小心翼翼跨過門檻。
就見整個屋裡家徒四壁，只有一張沙發和一個茶几。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打量宋啟。
「你好……」
不等宋啟打招呼，小鳳直奔主題。
「樣品帶了嗎？」
「帶了。」
宋啟掏出金條遞了過去。
小鳳拿著放大鏡，仔細端詳了一會，把金條還給了宋啟。
「不錯，是真品，你想出手多少？」
「70根。」
聞言，小鳳臉色微變，很快恢復正常。
「量確實不少，你的理想價位是多少？」
宋啟搖搖頭：「我想按市價賣，你們肯定不同意，我也不懂黑市行情，所以還是你們給報價吧。」
小鳳坦言：「你也知道這是黑市，價格肯定高不了，我這邊最多給到你8萬。」
「8萬？」
宋啟面露驚愕。
一下子吞掉四成價值，這也太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