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也不跟他們兜圈子，直言不諱道：「梅燕死了，你們知道嗎？」
三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知情。
過了好一會，楊子軒似乎才想起來梅燕是誰，吐出一個煙圈，輕蔑一笑。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齊海中學的那個小婊子啊，她怎麼死的？」
「楊子軒，請注意你的言辭！」周正厲聲呵斥。
「哈哈……難道我說錯了？」楊子軒不屑一顧，「連自己的閨蜜都出賣，她不是婊子是什麼？」
宋啟冷聲道：「她被人斬首，腦袋扔到了市局門口。」
「據我們調查，嫌疑人目前有兩個，其中一個是孟強。」
提到孟強的名字，楊子軒臉色大變，難掩仇恨與怒火，咬牙切齒問道：「他在哪兒？」
宋啟淡淡道：「我們來找你，就是想進一步了解情況，以便於儘早抓住他。」
「靠！」楊子軒破口大罵，「搞了半天你們還沒抓住他，真他媽廢物！」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周正勃然大怒。
雙方劍拔弩張，宋啟趕緊斡旋，「好了，都別吵了。」
「孟強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你們三個。」
「你們只有跟警方合作，才能保護自身安全。」
「相信你們都是聰明人，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一聽這話，潘達達和孔超越率先慌了神。
他倆可不像楊家大少，有那麼多保鏢和人脈資源保護。
一旦孟強捲土重來，最先死的就是他倆。
而楊子軒絲毫不怵，不耐煩催促：「要我們怎麼配合，你直接說清楚，別磨嘰。」
宋啟先問：「你們對孟強的了解有多少？」
楊子軒「嘿嘿」一笑：「我對孟強沒多少了解，倒是對他妹妹有不少深入的了解。」
「比如她屁股上有一顆痣，三圍尺寸是多少，皮膚潤不潤……」
「住口！」
周正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拳懟死這個小畜生，但還是被宋啟攔下了。
眼看從楊子軒嘴裡套不出有用的情報，宋啟當即話鋒一轉。
「最近你們都待在家裡不要出門，身上時刻帶著對講機，有情況第一時間喊人。」
「我們會派出便衣偵查員，全天候守在你們住宅附近，以便於第一時間支援。」
「靠！」楊子軒罵了一聲，「說白了你們就是想監視軟禁我們唄？」
「假如孟強一年不來，難道我們要在家裡躲一年？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宋啟臉色陡然轉冷：「我們的保護方案已經告訴你了，願不願意配合隨你。」
「出了事我們無非是給你們收屍，然後進行新一輪偵查。」
「而你們失去的是生命，是一切……」
楊子軒哈哈大笑：「你們以為老子跟梅燕那個婊子一樣廢物嗎？」
「只要孟強敢來，我就能把他碎屍萬段！」
「我巴不得他來找我尋仇，這一年我找他找得好苦啊，我可想死他了呢！」
說完這話，他的後槽牙都咬得咯吱作響，可見對孟強恨之入骨。
「楊子軒！」
正在這時，酒吧門口傳來一聲厲喝。
於尋義帶著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氣勢洶洶衝進來，當場給楊子軒摁到了地上。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抓我？」
楊子軒還在叫囂，結果嘴上就挨了一腳，鮮血夾雜著兩顆門牙橫飛。
「老於，你們這是？」
周正和宋啟都看懵了，不知道綠藤警方這是什麼操作。
於尋義解釋說：「周隊，宋啟，我們調查葉美的案子有了重大突破。」
「之前咱們討論過，兇手應該有男性功能障礙或者殘疾，所以才報復殺害葉美。」
「我們對齊海市的大規模排查進展到後半段，突然就發現了楊子軒。」
「這傢伙正好是下體殘疾，又是個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完全有能力和動機殺害葉美。」
「更重要的是，剛才我們在他車裡搜出了一把刀。」
「經過技術隊確認，上面遺留血跡的DNA與葉美吻合，確係殺害葉美的兇器。」
「人贓並獲，楊子軒有重大作案嫌疑，我們正式對其予以逮捕！」
聞言，宋啟和周正面面相覷。
這麼巧？
殺人兇器不扔掉，還放在車上？
楊子軒是傻子嗎？
「我沒殺人！有人栽贓陷害老子！」
儘管楊子軒不斷喊冤，但兇器在他車上是不爭的事實，最終還是被綠藤警方抓回去受審。
孔超越和潘達達，生怕跟葉美案扯上嫌疑。
從楊子軒被抓走的那一刻，兩人就悄然開溜了。
臨走之際，周正叫住於尋義，囑咐道：「老於，你可得多留個心眼，這件事多半有蹊蹺……」
於尋義點點頭：「我知道，我又不傻。」
「兇手膽大心細，不可能殺完人還把兇器藏在自己車裡。」
「但人贓並獲，該走的流程不能少，現階段只能用排除法。」
「如果楊子軒是清白的，他應該會有不在場證明，問題不大……」
有他這句話，周正這才稍稍放心。
目前幾個案子的兇手都很狡猾，每一個都不讓人省心，真讓人頭大！
「對蓮東縣山區的搜查還在進行，章宜凌的下落還是沒什麼眉目，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事。」
「另外，楊子軒被抓，安全倒是有保障了，但剩下兩個跟班就不好說了。」
「送頭顱的嫌疑人還不知道是誰，孟強也不知道藏在哪，教主的身份更是一無所知。」
「唉！真愁人！」
周正點上一根煙，大口大口抽起來。
宋啟點了一杯啤酒，抿了一口安慰道：「黎明之前總是最黑暗的時候，我們距離真相不遠了。」
「章宜凌不會有事的，她父親在天之靈會保佑她。」
「趕緊派人盯著孔超越和潘達達吧，我有不祥的預感，他倆恐怕要出事……」
周正覺得有道理，拿起手機給跟蹤組打了個電話。
「再給你們幾個最後一次機會，這次再搞砸了，我讓你們去街上干協警。」
跟蹤組的幾個倒霉蛋，先後跟丟了幾個少女和孟強。
此刻也是誠惶誠恐，憋著一肚子委屈。
現在有了將功補過的機會，他們更是卯足幹勁，立刻鎖定了孔超越和潘達達。
然而，令宋啟意想不到的是，楊子軒被抓當晚就被放出來了，連兩個小時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