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追問：「你們除了通過烈女教論壇，沒有其他方式聯繫教主嗎？」
「沒有。」傳教士A搖頭，「我昨天才剛跟他建立聯繫，今天就被拋棄了，根本連他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
宋啟隨即給周正使了個眼色。
挖不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這場審訊只能到此為止。
很快，其他傳教士相繼落入法網。
他們的說辭跟傳教士A大同小異，基本都是被教主坑騙了。
而他們之間並無交集，而且來自不同地區，根本不存在串供的可能。
眼下沒有任何其他辦法，只能由宋啟在論壇發帖，吸引教主的注意，爭取成為下一個「洗罪」。
不過，警方大規模抓捕傳教士，或許已經驚動了教主。
宋啟沒有選擇立即發帖，而是打算過幾天，等對方放鬆警惕再試試。
散會之後，伍小超突然打來電話，通報了一條重要消息。
「宋哥，謝成棟今天出獄了……」
「這麼快？」
宋啟頗為意外。
謝成棟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這才剛入獄不到兩個月就出來了？
就算走後門，也太離譜了吧！
伍小超嘆了口氣：「沒辦法啊，誰讓人家老爹是區委書記呢！」
「謝書記找了司法局的領導，給他申請了保外就醫，手續幾乎光速辦下來了。」
「接下來你得小心，謝成棟這傢伙陰險得很，說不定會找你尋仇。」
宋啟應了一聲：「放心，他要敢有小動作，我保准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對了，謝菲菲怎麼樣了？你最近有盯梢嗎？」
「嗯？」伍小超不由一愣，「她還是那副刁蠻千金的模樣，到處橫行霸道，宋哥為什麼這麼關注她？」
「沒什麼……」
宋啟之所以關注她，還是因為前世記憶。
現世很多事件都發生了改變，也不知道謝成棟會不會綁架謝菲菲，這張底牌暫時還不能放棄。
另一邊，齊海監獄。
大門緩緩開啟，謝成棟獨自一人拎著包走出來。
門口的街道空空蕩蕩，寒風吹起漫天落葉，更顯得蕭瑟落寞。
曾經風光無限的書記之子，如今連個來給他接風洗塵的都沒有。
「媽的！只為了自己的烏紗帽，連親兒子都不要了是吧？」
謝成棟咒罵一聲，對父親的不滿充斥心頭。
突然，一輛勞斯萊斯呼嘯而來，穩穩停在他面前。
車窗降下，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鄭董？」
謝成棟頗為意外。
「知道今天謝少出獄，我特意過來給你接風洗塵，嘿嘿……」
鄭誠陰陰一笑，聲音尖銳又陰森。
謝成棟嚇了一跳：「鄭董，你聲音怎麼變了？」
「那不重要！」鄭誠面色一沉，「先上車吧！」
行駛途中，謝成棟急忙問道：「鄭董，在裡面兩個月，可把我憋壞了，有新貨沒？」
鄭誠搖搖頭：「最近風聲緊，交易全面暫停了。」
「什麼？」謝成棟大吃一驚，「怎麼會突然收緊？那現在誰負責供貨？」
鄭誠嘆息道：「只能高價從外面進貨，價格翻了三倍不止，這都是拜宋啟所賜。」
「宋啟？」謝成棟咬牙切齒，「又是這個小逼崽子！總是跟咱們過不去！當初就應該弄死他！」
鄭誠忽然咧嘴一笑：「謝少現在動手也不晚，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謝成棟說道：「沒問題，我可以幫你搞定宋啟，但是你先幫我搞點貨，我真撐不住了……」
鄭誠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存貨不多，省著點用。」
「知道！知道！」
謝成棟眼冒精光，如獲至寶，一把搶過來，當場開整。
看著他不要命似的吸食，鄭誠在心裡暗暗腹誹，一個廢物癮君子，也就這點出息了……
綠藤警方的大排查勢如破竹，幾乎快要查到鄭誠手下。
鄭誠只能讓手下暫時出逃避避風頭。
然後把目光落在謝成棟身上。
這傢伙似乎是個不錯的替罪羊……
還能讓謝書記跟宋啟拉扯一波，一箭雙鵰！
與此同時。
宋啟和林可韻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不斷刷新網頁，期待帖子獲得教主的關注。
只要瀏覽量從零往上漲，大概率就是被教主看到了。
下一個「洗罪」的操控人，就有把握落到宋啟身上。
然而半天過去了，帖子瀏覽量始終為零。
宋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問道：「你能不能編輯一個程序，自動監控網頁動態，有變化就主動彈窗提醒？」
林可韻點點頭：「能是能，但是編輯腳本也需要時間，還不如人工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抓了那群傳教士，打草驚蛇了？」
「有可能，但不大。」宋啟解釋道：「那些都是一次性的工具人而已，教主吃飽了撐的天天盯著他們動向？」
「說的也是。」
林可韻托著腮，長嘆一聲。
這時候，周正走進來問道：「怎麼樣，有進展嗎？」
兩人同時搖頭。
宋啟反問：「那些傳教士有交代出有價值的線索嗎？」
周正聳聳肩，「沒有，都是一幫無腦的工具人，被教主耍得團團轉，現在基本都放出去了。」
「放了？」宋啟眉頭一緊，「還沒抓到教主的把柄，怎麼能放人？萬一走漏風聲怎麼辦？」
周正解釋道：「他們犯的事也不算大，本身又不知情，拘留也沒意義，乾脆直接放走。」
「臨走之前都警告過了，此事泄露出去就是犯罪，他們會守口如瓶的。」
叮鈴鈴……
說話間，林可韻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
「周隊，我家裡有個快遞需要簽收，我得回去一趟，請個假哈！」
林可韻接完電話就急匆匆趕回去了。
周正也沒放在心上，反正留宋啟盯著電腦就可以了。
宋啟一個人刷新著網頁，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洗罪QQ的景象，還有傳教士們說的那些話……
突然。
一道白光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宋啟猛地打了個哆嗦。
「不對！」
「什麼不對？」
周正剛要離開，聽到宋啟的喊聲，又轉身回來。
宋啟面色凝重道：「所有傳教士對教主來說，都是一次性的工具人，無論成功與否，都不會用第二次。」
「但是有個人不一樣，跟其他所有傳教士都不一樣……」
周正一怔，脫口而出：「傳教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