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不知道喝到幾點,劉軒終於醉了。
醉倒在一個不算熟悉的女人懷裡。
劉詩曼喝的不是很多,她在劉軒醉倒之前,要到了劉軒的住址,然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
細心的為劉軒戴上墨鏡,她攙扶著劉軒去吧檯結帳。
郭吉看到喝得爛醉的劉軒後,只說了句算他頭上,然後幫著女人將劉軒攙扶到了停車場。
按下車鑰匙,當停車場那台A8的車燈亮起的時候,郭吉嘴角抽了抽。
兩人將劉軒扶進車裡,郭吉店裡沒人照顧,給劉詩曼囑咐了兩句後,匆匆回了餐廳。
劉詩曼陪著劉軒坐進後排。
一手繞過劉軒的脖頸,將他拉直。
然後劉軒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靠在她的肩上。
劉詩曼叫了個代駕。
等代駕來了之後,把車鑰匙遞給他。
代駕師傅看到這車後,有點不敢上車。
心裡掙扎許久後,才坐上車,啟動車子,向目的地駛去。
到新都雅苑停好車後,代價師傅幫著劉詩曼將劉軒扶上樓。
代價師傅離開後,劉詩曼攙扶著劉軒進了臥室,在準備把劉軒放到床上的時候,由於力氣不夠,兩個人一同摔在了床上。
劉詩曼也擺爛了,躺在劉軒懷裡大口喘氣。
她一巴掌拍在劉軒胸口,語氣中帶著嬌嗔:「死男人,你倒好,喝得跟死豬一樣,累死老娘了!」
她將臉貼在劉軒胸膛。
短暫的休息了一會。
淡淡的洗髮水香味伴隨著她的體香飄進劉軒鼻孔。
劉軒不由自主的摟住了懷裡的女人。
或許是學校門口發生的一幕深深刺激著他,加上近在眼前的女人因攙扶他導致衣衫不整,領口露出的風光不斷刺激著他。
他伸手摟住了女人的腰。
在女人詫異抬頭的瞬間,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吻,像久縫乾旱中降下甘霖,徹底點燃了埋藏心底的欲望。
他們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間近在咫尺的呼吸。
而劉軒心中那座遠在天際的孤島,也沉沒海底。
......
四十分鐘後,劉軒一身疲憊地靠在床頭,懷裡抱著那個筋疲力竭的女人。
意識清醒後,他陷入了自責當中。
他摸索著抓起褲子,在兜里找到香菸和火機。
點燃一支煙,綿長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
轉頭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
良久,他回過神來,一隻手撫上女人光潔中沁出汗珠的後背。
「對不起......」
劉軒有些愧疚,他不知道怎麼解釋,應該是源自動物本身最原始的衝動,也可能是他意志力不夠堅定,反正他就這樣睡了一個不算熟悉的女人。
劉詩曼昂起腦袋看了劉軒一眼,然後又埋進他的胸膛。
「沒關係......」
這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一樁樁不快的事刺激著他的神經。
在沉寂中抽完了一支煙。
然後一隻手托起她的臉頰,低頭輕輕覆上了她的唇。
於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兩人再次釋放著最原始的欲望。
像一葉扁舟在激流中沉浮,激流勇進。
......
第二天劉軒醒來的時候,劉詩曼已經早早的起來了。
劉軒感覺頭痛欲裂,起身出了臥室。
然後他看到桌子上一碗粥,以及劉詩曼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心中莫名有一股暖流拂過。
如果無關愛情,或許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所期待的吧。
有個賢惠的妻子,會在他睡醒的時候熬上一碗粥,會在他疲憊的時候,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聲。
至於心中那座無名的孤島,就讓他沉入海底吧!
劉詩雯端著一碗薑湯走了出來,放在餐桌上後,對著劉軒甜甜一笑:「快去洗漱,完了吃點東西,你昨晚空肚子喝了那麼多酒,現在肯定胃不好受。」
看著劉詩曼的笑容,劉軒有一瞬的恍惚。
然後機械的點點頭,進了洗手間。
把頭埋在涼水裡,試圖讓自己獲得片刻的清醒。
在他的想法裡,似乎做銷售的,是可以為了業績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的。
所以潛意識裡把劉詩雯也當作了這樣一個女人。
可她真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至少目前的表現來說,她不像是這樣的一個人。
於是劉軒再次陷入自責的掙扎中。
很久之後,他才把腦袋從洗手池裡撈出,拿毛巾擦乾淨頭髮上的水漬。
然後隨手抄起一條浴巾裹在身上,走出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劉詩雯正坐在沙發上端著碗安靜的吃著米粥。
劉軒走到她旁邊坐下,然後端起薑湯喝了一口。
劉詩雯始終沒有說話,就像是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可她越是這樣,劉軒的心裡就越煎熬。
喝完薑湯後,劉軒長嘆口氣,點燃一支香菸,看了她一眼,說:「我會補償你的!」
劉詩曼的表情從平靜到錯愕,再到震驚,最後到憤怒。
她緊盯著劉軒:「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人?」
劉軒被劉詩雯盯得發虛,最終換他沉默下來,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劉詩曼很快平靜下來,她喝完了桌上的米粥,對劉軒說:「我知道,你是大明星,我就是一個4S店普普通通的銷售,我嫁給你不現實,我會當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繼續做我的工作,你繼續做你的大明星!」
劉詩曼說完後,就起身去臥室拿出了挎包準備離開。
劉軒在一番掙扎後,終於站起來,快步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送你過去!」
劉詩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那樣靜靜的站著。
劉軒當她是默認了,然後回房間拿來車鑰匙,抓起劉詩曼的手腕下了樓。
坐進車裡後,劉詩曼腦袋始終看向窗外,沒有跟劉軒說一句話。
劉軒在八點二十之前把劉詩曼送到了別克4S店。
劉詩曼說了聲謝謝,然後下了車朝展廳走去。
全程沒有看劉軒一眼。
劉軒看著那個消失的背影悵然若失。
或許真的是他那句話傷到了這個看上去並不脆弱的女人。
可既然她不是那種人,又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把自己交給了一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呢?
也是源自內心最原始的欲望嗎?
劉軒自嘲的笑了笑,憑什麼自己可以衝動,就不允許別人也衝動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