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黎舒年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差點噴出來,「咳咳咳……」她捂著胸口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唐哲瀚裝模作樣的替黎舒年拍打著後背,假惺惺的關心道:「我們都相處那麼久了?聽到領證,你怎麼還害羞上了?」
滿肚子心眼的葉嵐也是煽風點火的和外婆說著,「小年這丫頭估計還沒有準備好吧!不就領個證,就那麼大的反應,小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靦腆了。」
「都快二十五歲了,還靦腆什麼?我看就是沒有好好地考慮過自己的人生大事。」外婆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一眼黎舒年,冷聲問道,「你是沒準備好,還是壓根就沒想結婚?」
「對哦,我也很想知道,小年也從來沒在我這個准婆婆面前說過。」
葉嵐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一直在各種的讓黎舒年難堪。
而黎舒年此時從未感覺到如此孤立難援!
她以為自己做好了被逼婚的心理準備,可是事情真的到了節骨眼上,她還是應接不暇。
「我尊重小年的意思。」唐哲瀚也補充了一句,還對黎舒年投以了令人作嘔的假笑。
「我……我其實沒什麼問題的,但是……」
「沒有但是,領個證不會耽誤你什麼時間,而且你和哲瀚交往那麼多年了,不似夫妻也似夫妻,唐家長輩對你那麼好,你就不要但是但是的臉」
外婆沒好氣的打斷了黎舒年,而黎舒年這邊頗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她抿唇笑了笑,假意低著頭切面前的牛排,實則是湊到了唐哲瀚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你倒是說句話?難道你真的想和我結婚?」
「是的。」
唐哲瀚冷不防的應下了這句,對黎舒年投以意味不明的笑。
而且還非常刻意的抬起手,給黎舒年整理耳後的碎發。
這一系列的舉動,真的很讓黎舒年抓狂,但是她有沒有任何掀桌子的勇氣。
「我們看看日子吧!雖然說領證不如結婚儀式隆重,但也得好好地準備一下。」
葉嵐惺惺作態的拉著外婆去看黃曆,外婆則是給了黎舒年一個嚴肅的眼色,似乎在告訴她,要是她拒絕了,就是大逆不道。
黎舒年微微嘆口氣,單手托著腮,陷入了迷茫之中。
一旦和唐哲瀚領證,自己再和顧御辰再那麼的交往頻繁,所有的錯位都會在自己的身上。
儘管一開始是唐哲瀚卑鄙,但是一旦結婚,所有的關係都變了。
「唐哲瀚,你和我結婚之後,沒任何好處,你至於這麼配合嗎?」
黎舒年冷聲質問著,滿眼的怨氣和憤懣。
但是躺著卻不以為然的勾唇笑了笑,「呵,和你結婚我不是想要什麼好處,而是想要不那麼被動,顧御辰要是再來教訓我,我至少可以告訴他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你……」
還沒等黎舒年舒反駁,唐哲瀚又繼續大言不慚,「而且我也可以擺脫秦敏月,和她玩玩可以,但是她用孩子來束縛我,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的婚姻必須得讓唐家認可,我不是多麼想娶你,但娶你有用,我就得這麼做。」
「你還真的是夠薄情。」
黎舒年這一刻被氣笑了,頭一次覺得唐哲瀚也是有點腦子的,風流成性只是他的表象。
「彼此彼此!你現在不也準備和顧御辰玩真的嗎?」唐哲瀚毫不示弱的反懟,「我是沒辦法和他抗衡,也沒有好的方法繼續舔,那不如娶了他床上的女人,以後來一個長期合作,放心,你和我結婚之後,也可以繼續和他上床,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我不想被他打死,但是要被別人看到你們鬼混,我可就……」
「你給我閉嘴。」
黎舒年怒斥,她握緊面前的的刀叉,真的有衝動朝著唐哲瀚扔過去。
果不其然自己最擔心的點,已經被唐哲瀚緊緊拿捏住了。
在和唐哲瀚結婚之後,想要再和顧御辰在一起,沒有人阻止,但外界的每一雙眼睛,都是致命的武器。
自己被冠上婚內出軌的名頭,永遠抬不起頭來,外婆會各種德道綁架以死相逼,就連唐哲瀚這種人都會變成受害者。
不行!
我絕對不能和唐哲瀚有任何實質性的婚姻關係。
黎舒年這一刻想到了他,她準備打電話和顧御辰求助。
但就在黎舒年起身的那一刻,唐哲瀚冷聲提醒,「你現在給顧御辰打電話,就是打擾了。」
「你那麼了解他?」黎舒年沒好氣的懟了唐哲瀚一句,繼續要我行我素的離席。
「顧御辰這次對外宣稱去出差,但是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顧御辰這次是去M國是為了舊愛,畢竟生病這樣的大事,作為前任去看一看也是應該的。」
「你在胡說什麼?」
黎舒年故作淡定,但實則聽到了唐哲瀚口中說出『舊愛』兩個字的時候,心裡還是咯噔一下。
「我憑空敢用這種事情胡說嗎?你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反正你現在好好享受和顧御辰上床,多多賺錢票子和資源,別等到哪一天,他對你沒興趣了,你就……」
黎舒年忍無可忍,拿起手邊的高腳杯,用力的朝著唐哲瀚波了過去。
「你特麼瘋了?」
「少爺!」
秦敏月像是唐哲瀚養得嗅覺靈敏的狗一樣,聽到唐哲瀚的動靜不對,立刻走進了餐廳。
見唐哲瀚被波得狼狽,立刻拿起紙巾給他擦拭,眼神小心翼翼的掃過黎舒年,但是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呵。」黎舒年見她這般,厭惡至於又覺得可悲。
「給這種男人做牛做馬,你還真的能豁出去?」
同為女人,黎舒年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可是秦敏月偏偏可以把事情做得那麼下作。
「剛才唐哲瀚說的話,你也應該聽到了,你現在……」
「黎小姐,我是心甘情願的,你就不要提醒我了。」
秦敏月幫唐哲瀚擦乾了衣領之後,拿著紙巾轉身離開。
完全將尊嚴踩在了腳下,甚至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黎舒年顯得像是那個多事的八婆,尷尬的站在原地。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一天到晚裝清高幹一些齷齪事。」唐哲瀚得意得不行,滿眼小人得志的笑。
但又不得不擔心被顧御辰報復,還是對黎舒年放緩了語氣,壓低聲音說道;「黎舒年,你放心,只要顧御辰對你感興趣一天,我就會客客氣氣的對你,只是在結婚這個問題上,我得聽你外婆的。」
「你混蛋,」
黎舒年只覺得自己的語言很無力,說來說去,只能對唐哲瀚進行言語上辱罵,一點實質性的作用都沒有。
而外婆和葉嵐也算好了日子,兩人喜笑顏開的從書房走了出來。
葉嵐手裡還拿著了老黃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黎舒年,「小年呀!我和你外婆訂好日子了,就下個月初的周末,正好是黃道吉日,你看怎麼樣?」
聽上去是在聽著黎舒年的意見,實際上是給黎舒年加壓。
「你做主就好,媳婦都得聽婆婆的,她貪上你這個好婆婆,是她的服氣。」
外婆直接發話,讓黎舒年連一點轉換的餘地都沒有了。
直到把外婆送回了住處之後,黎舒年才有足夠的空間和時間給顧御辰打電話求助。
她的心裡其實很忐忑,從沒那麼直接的找一個人求助。
可是電話遲遲沒有接聽,她也第一次那麼急切反覆撥打顧御辰的電話。
「喂!」
電話終於被接聽,可是對方卻傳來了林凡的聲音,「黎小姐,現在顧少不方便接電話,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