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太有震懾力了,葉嵐直接愣在了原地。
黎舒年則是不徐不疾的坐在了辦公室沙發的主位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葉嵐,你想好應該怎麼做了嗎?」
「賤人,你想怎麼樣?」
葉嵐嘴上還是不服,可是在行動上似乎只能妥協。
她在問黎舒年想怎麼樣,就是一種變相的讓步。
「親自到我外婆面前解釋清楚,我什麼也沒有做,然後不准在和她聯繫。這應該很簡單,其實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可是葉總你偏偏……」
「好。」
她憤憤不已的答應了,但還是對黎舒年提出要求,「那你也不准對外說一個字!不然的話……」
「現在是我和你談條件,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黎舒年強勢的反嗆她,「葉嵐,你的黑臉,我那裡一大堆,這件事了了,不代表你身上沒有污點了。我本來不先跟你有任何衝突爭執的,但是你非要為你兒子出頭,搞出這些事端了,那就真的別怪我不客氣了!」
「黎舒年,你現在就是有顧御辰撐腰,才敢這麼和我說話的,等到他不要你的那一天……」
「等不到那一天,你就被我整死了。」黎舒年白了葉嵐一眼,她不否認自己的確是有顧御辰的幫助,有些事好做多了。
但也絕對不慣著葉嵐的囂張,「我能有這一天,也全靠著你那個草包兒子,他這算自作自受嗎?」
「賤人,你閉嘴。」
葉嵐惱羞成怒,還想上前和黎舒年據理力爭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誰?」
葉嵐不耐煩的質問著,門外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葉總,是我。菲林!」
陶菲琳?
聽到她的名字,黎舒年扯了扯唇,一抹得逞的笑意在唇邊。
「不讓她一起進來坐坐嗎?她大小也算是幫凶了。」
葉嵐慌張不已,沒有搭理黎舒年,而是忙於應付門外的陶菲琳。
忽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態度溫柔了下來,「菲林,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這邊在見一個客戶。」
葉嵐心虛,當然不會讓黎舒年見到陶菲琳。
可是黎舒年偏偏要讓葉嵐得到一些深刻的教訓,她立刻接話,「陶小姐,我也不是什麼客戶了,是葉總抬舉我。我就是想來欣賞一下你的作品的。」
「你說什麼呢?」
葉嵐急得紅了臉,上前就要拉扯黎舒年,好讓她閉嘴。
可是門外的陶菲琳已經聽到了黎舒年的話,儘管兩人的關係還算不上情敵。
但是陶菲琳對黎舒年還是有些介意的,而且葉嵐還帶有欺騙的和她說是客戶。
讓這位大小姐很是不高興,她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你好,陶小姐,幸會。「
黎舒年大大方方的起身問好,但陶菲琳對黎舒年卻是自帶敵意。
可能是她當時和唐哲瀚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對唐哲瀚動了心,但可惜唐哲瀚和黎舒年有婚約在身,所以只能委屈地下戀,兩人為此漸行漸遠。
「今天真的見到了黎小姐的真容了。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陶菲琳帶著一抹不善的笑意說著,「黎小姐平日裡和顧少走得那麼近,怎麼會有時間來看我的畫展?」
「順路!」
黎舒年微笑著回應,「正好知道葉總是你畫展的投資商,順路來看看,陶小姐,你不會不歡迎吧?」
「小黎,你說得什麼話,菲林怎麼可能不歡迎你。」
葉嵐連忙打著圓場,那麼精明的她早就聽出了兩人言語之中的火藥味。
她能那麼好心的當和事老,完全是因為擔心兩人吵起來,自己收不住場。
「葉總,其實我是不怎麼歡迎私生活不檢點的人,畢竟黎小姐和顧少那檔子事,實在是不好看,在圈子裡,大家對她的風評很糟糕,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
陶菲琳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完全沒有給黎舒年留面子。
「呵。」黎舒年笑出了聲,本不想和陶菲琳多囉嗦的額她,真的被逗笑了。
她不在意唐哲瀚,所以對唐哲瀚的在外面的女人,她並不在意,更不想有口舌之爭。
但沒想到……陶菲琳竟然主動開戰。
葉嵐剛想攔,但被黎舒年一把推開,走向了陶菲琳,冷聲道:「陶小姐,你道聽途說就沒資格說我!倒是你的私生活最見不得光,有婦之夫你都倒貼,唐哲瀚對你應該不錯,不然你現在不會還針對我?」
「我……」
陶菲琳剛想反駁,就被黎舒年拉住了手腕,她厲聲反問,「說別人之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的那點醜事,別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不拆穿你,是給你臉。你高冷文藝女的人設,我能讓你在半天時間崩了,你明白了嗎?」
「小黎,你們都冷靜冷靜。」
葉嵐上前勸慰,她可不是想心疼陶菲琳,更不想要幫著黎舒年。
完全是擔心自己那一環崩了,到時候投資的錢沒了,人也得罪了。
黎舒年是放開陶菲琳,但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警告道:「你抄襲的事情,我也記著呢,你是想讓我一起跟你算帳,還是和我道歉?」
這一刻,陶菲琳真的被嚇到了。
在唐哲瀚的嘴裡她了解的黎舒年,是個軟弱無能的女人。
可此時在她面前的黎舒年,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在口才上,把她狠狠碾壓。
甚至還拿捏住了她的軟肋,「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還不夠,你得給我記住了!陶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沒必要對我那麼大敵意的。」
黎舒年冷冰冰的聲音里,帶著不可言喻的壓迫感。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現在不舉報你,不代表你能走多遠。」
撂下這句話之後,黎舒年瞥了一眼葉嵐,對著她們兩人擺擺手,「走了,不打擾了。」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那一刻,黎舒年倍感輕鬆,久違的笑意漾在了唇邊。
只是當她剛走出畫展重心,一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她的面前。
「蕭毅?你沒走。」
黎舒年驚詫不已,停在了原地。
「你不是說不找我討人情的嗎?你要失言了嗎?」
「當然不是,是有些擔心你。」蕭毅抿唇笑了笑。「剛看你氣勢沖沖的走進去,不像是來看畫的,更像是來撕逼的,看來你大獲全勝,那我就回去了。」
「呵,臭小子,你少來!我進去做什麼,要是發生什麼事,你也幫補上什麼忙?現在被你說的,好想你故意幫我了,我是不是又要欠你一個認清。「
黎舒年一臉的尬笑,雖然不想和蕭毅太較真,但也想讓他明白自己的理智。
「你真的想多了,黎老師,我是幫不了什麼忙,但看到你出來就OK了。走了。」
他的唇角始終帶著炙熱的笑,轉身之後,對著黎舒年揮揮了手。
「好好上課。」
黎舒年把自己代入了老師的身份,不禁多說了一句。
「知道了,黎老師再見。」
男孩的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黎舒年看著有些恍惚。
倒不是對那個男生有多少情愫,而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二十歲出頭剛進入社會的青澀模樣。
懵懂下的美好,在人的一生里稍縱即逝。
「你確定要和他再見面嗎?」
黎舒年耳後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男聲,她猛然一怔,「顧御辰?」
「恩。」顧御辰俊挺的身材在修身黑襯衣的包裹下,禁慾感拉滿。
碎發下稜角分明的臉頰,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深邃的眼眸里卻有幾分不悅。
他抬起手,搭在了黎舒年的肩膀上,明明是一個親昵的搭肩動作。
但黎舒年卻覺得壓迫感十足,男人繼續追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