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黎舒年剛想說自己來看畫展的,但一想到蕭毅那頑劣的模樣,立刻收嘴,隨便的搪塞了一句,「我是來等人的。我先走了。」
「是嗎?」
蕭毅壞笑了一下,抬起手臂,擋住了黎舒年的去路,「老師,我剛才在車裡觀察你很久了,你根本不是來等人的,你是想去看這個畫展,對不對?」
忽然被這個問題學生給初拆穿謊言,黎舒年尷尬之餘更多的是無語。
尤其是她聽到蕭毅在不遠處觀察她,心裡更是不舒服。
曾經蕭毅不知道是惡作劇,還是青春期懵懂,給黎舒年頻繁發信息,說要追她之類的。
事情過去了很多年,但是黎舒年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忌憚的。
「和你沒關係。」黎舒年的態度淡了下來。
「哦?老師不高興了。」蕭毅是個識趣的小子,看出了黎舒年對自己還有當年的陰影,立刻改口道:「黎舒年,我跟你道歉,行了吧!當年我未成年,青春期莽撞了一些,我是不聽話,不愛學習,但我現在可是海大三年級的藝術生了,也算是你的學弟,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好臉子。」
「你考上海大了?」
黎舒年有些詫異,在她的意識里,那個臭小子的畫是一塌糊塗,勉強上個藝術學院還行,但是能上海大實屬意外。
「哎呀!我很有實力的,好吧?我當時故意亂畫,就是想要氣你的,所以……」
「好吧!希望你好好學習,學弟。」
黎舒年也不再黑臉,但說下了這麼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想多事,眼前一攤子爛事都處理不完,那麼一個麻煩的人,她更是不想去搭理。
「這個給你吧,你可能需要。」
這一次蕭毅都沒有攔住黎舒年,而是把畫展的票遞到她的面前。
黎舒年猶豫了,不想欠這個問題少年的人情。
可是今天不教訓葉嵐,自己咽不下那口氣,而且葉嵐那邊還可能再針對自己。
畢竟唐哲瀚被教訓了,而且掛了彩,葉嵐早晚知道。
「放心,我不會找你討人情的。就當是我以前不懂事欺負你,這個見面禮給你賠罪了。」
蕭毅很認真的說著,那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有當初的戲謔和不羈。
「你說話算話?」
黎舒年不禁找蕭毅確定,雖然知道這樣有些冒昧了。
但是面對問題上年,她必須要問這麼一句。
「當然了。去吧,再不去馬上都結束了,還有半個小時關門。」
聽蕭毅這麼說一說,黎舒年立刻接下了入場券,「謝了。」
她匆匆離開,而蕭毅卻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願離開。
「老師又漂亮了。」
蕭毅自顧自的說著,他的目光不捨得從黎舒年的身上移開。
而黎舒年也可能永遠不知道,她清麗嬌俏的那張臉和是少年在懵懂時期最大的悸動和幻想。
十七歲的少年遇到二十四歲的女老師,禁忌的美好大抵就是這樣。
但好在沒有肆意發展,蕭毅頑劣,但也懂分寸,對黎舒年半開著玩笑的騷擾,也很快結束。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了,沒想到……
畫展內。
黎舒年無心看畫,只是詢問了工作人員,來到了後台。
「不好意思,你不能進去。」畫展負責人攔住了黎舒年的去路。
「我是葉嵐葉總的兒媳婦,我特意來找她的。」黎舒年硬著頭皮的道出了自己和葉嵐那層拿不出手的關係。
只是想讓工作人員能網開一面,讓自己的進去。
「兒媳婦?」工作人員明顯不信,「你叫什麼?」
「我叫黎舒年,你和葉總說一下,她就知道……」
黎舒年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負責人走進了後台休息室。
但是走出來的不是葉嵐,而是葉嵐的助理,程佳慧。
她是葉嵐用了十幾年的狗腿子,是個非常難纏的母夜叉,,對黎舒年也是各種的看不順眼。
「你來幹什麼?」她沒好氣的質問著,「這裡又不歡迎你,你舔著臉來有意思嗎?」
程佳慧對黎舒年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而黎舒年此時強忍著怒意,走進程佳慧,小聲說道:「程助理,你不會不知道陶菲琳的畫是抄襲的吧?」
「你什麼意思?」
程佳慧立刻黑了臉,怒意之中帶著心虛。
「我的意思就是我可以隨時舉報陶菲琳抄襲,到時候葉總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畢竟縱容他人抄襲,並且還花錢支持了,這可是要追究責任的。」
黎舒年冷聲說著這番話,眸子裡迸出陣陣寒意。
「你瘋了嗎?」
程佳慧第一見黎舒年是這個狀態,往日裡她是那麼溫和乖巧,但這一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雖然在氣勢上不是凶神惡煞,但每一個字對他們都是致命的打擊。
「我沒瘋!而是你們葉總瘋了,為了賺錢,什麼都能做,但我這次不想慣著她了,你是想讓我直接舉報,還是……讓她出來跟我直接談。」
黎舒年此言一出,程佳慧再也不敢和她叫板了。
「滾進來。」
黎舒年被請到了葉嵐的房間,她一進門,葉嵐就直接發飆,「小賤人,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著,就想要抬手打人,但是黎舒年是有備而來,絕對不會隨隨便被她拿捏。
她果斷的握住了葉嵐的手腕,用力的把她推到了一邊。
厲聲呵斥道:「是葉總你太自以為是了吧?你以為把我外婆接到醫院,就能限制我了嗎?是你兒子把我送出去的,現在她也控制不住我,你就少花些時間。」
「哼!」
葉嵐不以為然的大笑了起來,抬起手只想黎舒年,「你什麼玩意?就在這裡教我做事了,哲瀚終究是年輕,拿捏不住你,但是我……」
「你又能怎麼樣呢?我只要打一個電話,你這個畫展就得完蛋,你投出去的一千萬不僅會打水漂,那些想用買畫來洗錢的人,也會找你的麻煩。」
黎舒年開門見山的把利害關係給擺在檯面上說,「葉總,不要以為你做得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和唐哲瀚不愧是一家人,都是做些見不得光的事,別人一查一個準。」
「你……」
剛才還傲嬌的葉嵐肉眼可見的慌了,她知道黎舒年是來砸場子的,但是沒想到黎舒年竟然知道難麼多。
「葉嵐,你最好按我說得去做,不然我會讓你收不了場。」
黎舒年趁熱打鐵,要把主動權拿到自己的手中。
「你把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你只要敢打那個電話,我就能讓你……」
「你想要找人扣留我嗎?還是要殺了我?」
黎舒年的眸底迸發出一道犀利,直勾勾的鎖定葉嵐的眼睛,「唐哲瀚和陶菲琳勾搭在一起,你以為能瞞我多久?你為了錢,縱容你兒子出軌,縱容陶菲琳抄襲,不就是為了想要攀上那群權貴嗎?洗錢是你能做的唯一的事情,葉嵐,我說得沒錯吧?」
「啊!你閉嘴!」
葉嵐被黎舒年說到了癥結,人直接破防了,她上前想要拉扯黎舒年。
但黎舒年卻大聲告知,「我在進了你的辦公室時已經錄音了,而且是同步到我助理那裡,我這邊發生一切,她都知道,要是你再對我無理,她就會立刻報警,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收場。就算我死了,你做的那些好事還會以錄音的形式發出去!」
說著,黎舒年吧錄音筆拿出來,在葉嵐的面前晃了晃。
「我死了,你就是兇手,到時候唐家把你掃地出門的理由就更充分了,你的草包兒子,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