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年只想知道那個關鍵的人。
蕭夫人被娘家坑,極有可能是莫青梅的手筆。
她的人品和手段,黎舒年是知道的。
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會那麼傷心,姨媽這種親戚想要算計的話,更是信手拈來。
但憑空冒出來幫助蕭毅的那個人才是最可怕,看似雪中送炭,實則是……背地裡插刀。
「蕭毅說,可能是顧御辰的弟弟顧言風。他們兩兄弟一向不和,但顧言風又不敢和顧御辰正面對峙,所以就……」
蕭夫人越說越無奈,「所以他就借刀殺人,讓蕭毅為他出頭!蕭毅發現了風向了不對,已經停手了,但還是沒辦法抽身。」
「黎老師,我不是想要怪你,而是……顧言風利用蕭毅,是因為知道你和蕭毅這一層關係在,他是想利用蕭毅,引出你,再刺激顧御辰。他卑鄙又心機,我們都是他局裡的犧牲品。」
蕭夫人的意思,黎舒年很清楚,但是她真的沒想到,顧言風竟然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報仇。
「難道他就沒有想過,我如若因為這件事和顧御辰和好的話,他不就是白做了這個局。不僅沒有讓他得逞,還讓他損失了一個棋子。」
黎舒年不解,更是帶著幾分崩潰。
一場處心積慮的陰謀,自己竟然是處在中心位置的誘餌。
「顧言風一定想到這個問題,但他的目的也通過蕭毅達到了,即便還是無法和顧御辰抗衡,但是他想要項目已經到手,公司里的眼中釘也已經除掉。」
蕭夫人這麼一說,黎舒年恍然大悟。
自己雖然從國內離開,但卻從來沒有從那個死局裡出來。
「而顧言風知道你是蕭毅和顧御辰之間的主要矛盾,所以……對不起,黎老師,我剛才不應該對你說那種話,但是你和蕭毅要是沒有那一層的關係話,他就不可能盯上蕭毅。」
蕭夫人聲音顫抖的說著,無力且又憤憤。
黎舒年理解蕭夫人的感覺,對於兒子喜歡誰她無法干涉,現在涉及到兒子的生死,她不得不管。
「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我會處理。」
黎舒年不是一個逃避責任的人,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不帶有一絲絲的猶豫。
聽到黎舒年這樣的態度,蕭夫人其實鬆口氣。
但就在掛電話的時候,「你剛才墊付的錢的,我會還給你的。」
「恩,蕭夫人,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黎舒年聽出了蕭夫人的欲言又止,「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就不要藏著掖著,把話說清楚,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就是。「
她感受到了蕭夫人的欲言又止,蕭夫人猶豫了片刻,「我知道這麼問你很冒昧,但是我作為蕭毅的母親,我很想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
「不是他的,你放心!我不會再連累蕭毅,謝謝你,蕭夫人,從我五年前就一直麻煩你,現在還讓你和蕭毅陷入麻煩里,放心,我會解決好的!」
「謝謝理解。」
掛了電話之後,黎舒年的心底久久不能平靜。
她問詢了醫生,確定了蕭毅的身體沒有大礙,找了一個靠譜的護工之後,就趕回到了家。
……
「你可算回來了?」
林妙言擔心的不行,守在了客廳,根本沒有合眼。
黎舒年看著朋友一臉疲態心疼的不行,「我沒事。妙言,這幾天辛苦你了。」
「我才不辛苦呢!」林妙言每次都想用輕鬆的口氣說話,「你女兒也很乖,吃了奶之後,就和育兒阿姨睡了。」
「恩,我去看看她。」
女兒是她最大的期待和動力,無亂外界有再大的波濤駭浪。
只要黎舒年抱著女兒,就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
她看著懷中軟糯的女兒,黎舒年會心一笑,輕撫著她軟嘟嘟的小臉,心都要化了。
「小滿,媽媽很想你!媽媽也很愛你!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哄孩子的歌曲,黎舒年每天都要唱給女兒聽。
即便孩子已經睡熟了,但是歌還是要唱。
有時候黎舒年覺得,不是孩子需要自己的照顧,而是自己更需要孩子。
「寶貝!媽媽也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下個月,你可能要和媽媽一起回國,處理一些事情,到時候媽媽陪你的時間就短了,但你要知道媽媽是最愛你的。」
門外的林妙言聽到黎舒年這麼說,微微一怔,但是不忍打斷他們母女之間的溫馨。
知道黎舒年從房間裡走出來,林妙言才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決定了嗎?」
好朋友之間的默契就是三言兩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恩,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這邊可以幫你聯繫一個非常靠譜的保姆,是有育兒經驗的。」
「謝謝你!妙言。」
黎舒年坐在了林妙言的身邊,那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溫暖。
「我要是把要回國的想法告訴其他人,他們一定覺得我是神經病,出爾反爾的折騰。但是我和你說……」
「傻女人,我是你的靈魂好友,你想做什麼一定有你的想法了。我既然不能完全幫你,但我可以晚上支持你。」
林妙言緊緊握住了黎舒年冰涼的小手,「只是你回國,勢必要見到那個男人。」
「我現在沒有回國,那個男人也不找到我了嗎?他好像不準備放過我,所以用我身邊的人來刺激我。」
「沒放過你?我覺得不至於,他可能是還愛你。」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黎舒年從顧御辰的言語和眼神里,其實看到了一些他還在意自己的蛛絲馬跡。
但是那些殘留不多的感情,不足以讓男人再繼續善待自己。
「無論怎麼樣,我得把蕭毅的問題給你解決了,就算我和他沒關係,也不會發展什麼關係,我也不能讓人家母子活得那麼辛苦。」
黎舒年始終對蕭毅母子心存愧疚,但又對顧家那些形形色色人略顯無奈。
從她開始接受顧御辰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經想到了自己有那麼一天。
「我當時還是太幼稚了!竟然以為自己從國內離開,可可以和國內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說再見。」
黎舒年自顧自的說著,一旁的林妙言卻安慰道,「人都是沒有前後眼的,要是誰都能預知自己後幾年的生活,那豈不是人人都是預言家了。」
「恩!等月底,我就回去。這段時間還是得養養身子。」
「你知道就好!月子沒有做好,就在外面折騰。」
林妙言心疼的遞上了溫水,「莫青梅怎麼樣了?又再騷擾你嗎?」
「她本人是沒有在我買去年出現了,但是……不代表她沒有和顧言風沆瀣一氣。」
「頭疼!不過我覺得更頭疼的是顧御辰,身邊有兩個不安分的,一個想搶他的地位,一個想要他這個人,嘖嘖嘖,豪門貴公子是真的不好當呀!」
林妙言感慨著,黎舒年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底卻很贊同林妙言的話。
的確,顧御辰的日子也不好過。
尤其是他兒子的身體……
「顧御辰兒子病得似乎很嚴重,我之前在醫院看到了林凡帶著他兒子,孩子戴著紅色手環,那可是重症病人才戴的手環!他是怎麼了?」
林妙言這麼一說,黎舒年不禁緊蹙了眉頭。
因為她想到了之前莫青梅對自己的說的話,讓自己的孩子救他的兒子。
她脊背滲出了陣陣的冷汗,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聽護士在議論,說是孩子是有遺傳病!莫青梅之前不也是有病嗎?孩子的病估計就是娘胎裡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