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帆樓，我的回答，你可滿意？
「里克~，是原來的那個裡克嗎？」
「不愧是原著的主角~，即便年齡還小，領導人的氣質就已經初具雛形。」
灰白色頭髮的少年，不說出自己的名字還好，吐露出自己名字之後，遊戲悟和也是大概想起一些事情，某些他之前沒有太過於在意的事在此刻重新串起來了。
那好像是發生在大半年前的事情。
那是一片距離他們聚落的近百里之外的一處地方，在那天一場巨大的風暴席捲了周圍數千里。
根據監測那場風暴的源頭乃是高位種族的一場戰鬥。
那場戰鬥將當龐大的一片山脈的地區都移為了盆地。
那種地貌的變化，即便遠隔百里，也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由於遊戲人生自己的世界當中高位種之間的戰鬥十分的普遍，而且距離實在是太遠，探索隊即便能前往那裡，抵達之後怕是黃花菜也都涼了。
因此當初的遊戲悟和似乎並沒有派遣探索隊真的前去偵查情況，只是讓一些人前去那些被戰鬥波及的邊緣地帶，查看一番大致情況以及周圍的獸人帝國，還有妖魔種的情況，便沒有再做其他的指示。
而他的判斷並沒有錯誤，那場戰鬥波及的範圍極廣，令的原本身處於山脈當中的一部分妖魔種失去了自己的聚居地化作小型獸潮，分批湧向了多個地界。
不過地精種人家有賽博飛船，妖魔種夠不著，森精種的魔法陣，妖魔種也進不去，吸血種的幻術，妖魔種也看不出。
於是兜兜轉轉之後，他們還是都湧向了獸人帝國，爆發了大規模衝突，才有了如今的困境。
遊戲悟和曾經也猜測過那樣巨大的破壞，是不是某天翼種當中的反骨仔和龍精種決鬥造成的。
沒想到這種事情他猜中了一半，龍精種的確有龍精種，與對方決鬥的生物也同樣有翅膀，不過不是天翼種，而是機械翅膀的機凱種……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嗎？」
遊戲悟和在心中微微一嘆，也算是大概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以現在的局勢，獸人帝國和妖魔種之間的大戰不可避免。
不過根據原著的劇情可以看出獸人帝國還是獸人帝國，妖魔種還是那個妖魔種~，大戰沒能動搖這兩個種族的根基。
反倒是遊戲悟和所在的聚落，如果沒有這些年的發展與探索，毀滅在接下來獸人與妖魔種之間的衝突中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想想自己所在的人類聚落再想想里克曾經所在的人類聚落。
因為機凱種與龍精種之間的戰鬥餘波而覆滅，因為獸人種和妖魔種的戰爭波及而消失。
怎麼說呢……
「人類，還是太弱小了……」
心中思念過去，遊戲悟和微微搖頭然後便是直接走下講台。
他的鞋底與教室的木質地板之間不斷的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就好似一桿又一桿八十大錘，捶在周圍學生們的心中。
「剛才在里克同學指責我出現失誤的時候，同學們大部分都站在我這邊為我說話，這件事情讓老師我很欣慰。」
「不過同樣的這也就反映出了一個問題。」
說著，手指一點，點上了剛剛坐下去不久的小圖開口道：
「首先是你~，小圖。」
「你剛才為我辯解的話語當中便是出現了兩處錯誤。」
看著面前女孩站起來之後，那副不解，拘謹還有些不服的神情，遊戲悟和也是不由得有些想笑。
這些年他對於部落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在他的引導下，部落的發展也有些太快了。
遊戲悟和一次又一次正確的指令令的部落當中，一大部分人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興趣。
遵從命令沒有什麼不好的，但是過度迷信一個人，甚至將他神化，這對一個集體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哪怕被神化的就是遊戲悟和自己。
遊戲人生zero這麼多年的歷史，以及往後遊戲宇宙人類的經歷，無不表明了一個事實——「人類需要的是一個救世主，而不是一個神。」
神這種東西不管傾向於人類與否，帶給人類的只有痛苦與折磨。
遊戲悟和並不是人類的神，也不需要，更不想去當這個神……
因此，看著小圖的眼睛，遊戲悟和開口道：
「我並非沒有錯過~，也絕對不是永遠不會犯錯。」
說著，遊戲悟和翻身一躍，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講台上，兩隻手手指相互扣在一起，微微俯身，看著面前的同學們，微微一笑開口道：
「今天我不講別的知識，今天就在這裡給你們單純上一場思想課。」
「這裡就跟你們稍微說一下你們所不知道的一些秘密吧。」
「首先我想問一下你們當中有人知道我做大型實驗的實驗室在哪裡呢？不用舉手，想到就可以直接站起來回答，不用害羞。」
而此刻當即便是有一個孩子站起來開口道：
「在聚落核心的實驗室里。」
對此，遊戲悟和搖了搖手指。
「不！那裡是對你們的教學實驗室，我真正做實驗的時候不會在那裡。」
隨即又有一個孩子站了起來。
「這個我知道，在聚落外面。」
對此，遊戲悟和對他伸了個大拇指示意他說的。
而旋即他便是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這位同學說的沒錯~，那麼有人知道我將實驗室設立在聚落之外的原因嗎？」
這次是之前回答過問題的萬站起來回答：「是因為有些實驗弄出的動靜很大很容易招惹來強大的種族。」
「啪啪啪~」
遊戲悟和伸出手掌用力的拍了拍，示意他也說對了，然後這才繼續開口道：
「萬，你說的也沒錯~，不過這都是後來的說法了。」
「真正將實驗室搬到外界的原因還是因為當初在實驗各種高效火藥的時候一遍遍失敗，導致實驗室一次次爆炸，鬧出的巨大動靜，甚至引來了一些妖魔種。」
「被逼無奈，我這才將實驗室搬到了聚落之外，並且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不只是火藥，在各種電燈，電動機，武器武器的製造過程中我都曾經出現過失敗。」
「我從來都沒有失敗過，這種事情就不要說了，伱們老師我可不需要這樣的吹捧……」
而對此，遊戲悟和狂熱小粉絲的小圖明顯還是有所不甘。
「可是那些都只是必要的過程，就好似選定了一個目標。」
「就像是為了某個地點的景物選定了一個目的地，在前進的過程中可能會被絆倒，但是老師你選擇的道路次走到盡頭之後都必然有你想要看到的美景，不是嗎？」
小圖的口才還不錯，這麼說的，把遊戲悟和都說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了。
遊戲悟和之所以每一步都能踏對可不是他自己的本事，只是因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但是這種事情是可以說的嗎？那自然是不行的呀。
因此，即便是遊戲悟和也不由得顯出了幾分苦惱，不過下一刻他便是想好的話術。
「小圖啊~，你說我的判斷就沒有錯過。」
「但是現在我說，我判斷我曾經的決策有過失誤。」
「那麼你說我究竟是這個判斷有誤，還是曾經的那個判斷有誤？」
「啊~，這？」
聽到遊戲悟和此言，小圖不由得在心中思量起遊戲悟和話語中含義。
如果遊戲悟和現在的判斷是正確的話，那麼就是說他曾經的判斷中出現過失誤。
如果他曾經的判斷中並沒有失誤，那麼就是說他現在的判斷是錯誤的。
這兩項明顯都不滿足，「遊戲悟和的判斷不會錯」的這條結論。
「錯的，對的，錯的……」
當即，小圖的眼中便是冒出了蚊香，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對此，遊戲悟和要不免感覺有些好笑。
這孩子對遊戲悟和的自信，比他自己來的還要大……
當然，遊戲悟和倒也沒有在這個對與錯的悖論上過多糾結，重新轉頭看一下，整個教室的所有學生再度開口提出了一個問題。
「同學們，請問我是誰？」
對此同學們雖然不太明白，遊戲悟和的想法，但也全都各自回應。
有的直呼遊戲悟和的姓名，有的叫遊戲悟和首領，有的說遊戲悟和是最偉大的研究者，有的說遊戲悟和是人類的救世主……
各種說法不一而足，但這些都是遊戲悟和。
「那麼~，我來自於哪裡？」
這個問題的回覆也很多。
有的說是父母生出來的，有的說是現如今的部落，也有的說是世界孕育的，更有的說遊戲悟和是天降的救世主……
這也都是遊戲悟和的出身。
「那麼我們未來的目標在哪裡？」
「地面！」
「獸人種國都！」
「天空！」
「星海！」
……
年輕人都是朝氣蓬勃的，這群孩子都十分敢想，但遊戲悟和也沒有任何否認，全部都一一承接下來。
這些全部都是他未來腳步要踏過的地方。
此刻遊戲悟和從講台桌上跳下，伸開臂膀好似要擁抱整片天地，看著面前的孩子，朗聲開口：
「沒錯，孩子們。」
「我是悟和，是部落的首領，是人類首席的研究員，但同樣我也只是一個人類，與你們並沒有任何區別的人！」
「我來自於父母的十月懷胎，同樣你們也是！」
「我出生於這片天地，你們同樣也在此誕生。」
「我並非是你們的升級版，你們也並非是我的劣化版。」
「我能做到的，你們也有希望能做到！」
「我未來可能踏足的土地也同樣是你們即將邁步的明天。」
「人類的未來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終究是你們的。」
「現在的我雖然扛起了人類的大旗，」
「但我也只是一個人，是人就一定會犯錯誤，即便神明也是如此。」
「總有人覺得有些存在可以絕對正確，但殊不知，戰爭以來隕落的神靈種何其之多。」
「人用眼睛是看不到自己的後背的，所以同學們我希望你們能擦亮眼睛，努力的跟上我的腳步，站在我的身後，在我在看不到的地方犯錯之時，糾正我的錯誤。」
「乃至於站在我身旁，與我並肩作戰。」
「甚至是，站在我的前方……」
……
課程緩緩結束，遊戲悟和走出教室，來到一處安靜的場所，站在了一處只有他一人的陽台之上，手臂撐著護欄，不知從那裡取出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開口道：
「這就是我給出的答案，帆樓，你滿意嗎？」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淡淡的光芒從他的體內飛出，最後一道似是龐大又似是嬌小的身影便是就此出現在了遊戲悟和的眼前。
這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她飄浮在虛空中，坐在約有一個人高的墨水壺上。
她有著一頭漸變色的長髮，身上穿著一件大致看上去屬於東方風格，但卻又顯得異常暴露的服裝，就這麼漂浮在虛空當中，好似世界上寵兒，虛空都伸出手掌托舉起她的身軀。
而在其背背後，無數的書卷如翅膀或薄紗一般展開，隱約之間似乎還形成了一個無限的字符，那象徵的是對面這位存在的知識……
這正是遊戲悟和當初同修信仰和奧術法的時候，喚醒的存在——「狐疑」、「請希」與「夸戲」之神……
不過眼前這頗具震懾效果的畫面卻並沒能影響到對面的遊戲悟和。
甚至他拿著茶杯的手都沒有動搖一下，依舊是那般的平穩，好似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
畢竟見識過迷霧空間的那群大佬之後，遊戲悟和再見什麼強大的存在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情緒了。
實力弱的還不如他曾經所遭遇的，實力比那還強的，他甚至都無法感知對方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全方面閉環了，有木有。
至於說面前狐疑之神那暴露的穿著……
遊戲悟和表示，最開始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是全果的，現在的這幅模樣，都是遊戲悟和提供畫像變成的。
遊戲悟和雖然不說絕對對她沒有興趣，但最起碼還不至於不堪到直接表現在明面上……
至於狐疑之神這邊……
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冷漠呆滯的好似一個機器，一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與遊戲悟和對視，一如二人第一次見面之時。
……
視野回到當初遊戲悟和與帆樓初次見面之時……
「那麼你是誰？來自於那裡？要到哪裡去？因何而存在？為何而質疑？」
五個問題，如同清風飄過漫漫草原，又好似驚雷閃過蒙蒙天邊。
身上下都被光芒籠罩的人就這麼和遊戲悟和對視在一起。
而此刻，遊戲悟和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面前被光芒包裹之人的眼睛，微微開口，吐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叫悟和，出身自腳下的部族……」
不過還不等他回答結束，對面的狐疑之神便是直接出口打斷道：
「疑問糾正，吾的問題並非只是表面的名稱和出生地。」
「吾問的是，除去了這個名字之後，你是誰？來自於那裡？要到哪裡去？因何而存在？為何而質疑？」
聽聞此言，遊戲悟和略微沉默，隨即這才重新抬頭看向面前的狐疑之神，開口道：
「如果你要這麼問的話，那回答會有些複雜~，你願意等嗎？等到明天的課堂上，我會作為一個老師，解答你想要詢問的一切。」
對此，對面的狐疑之神微微點頭。
「吾從不缺乏時間……」
隨即她便是要化作光重新進入遊戲悟和的體內。
但還不等她成功，遊戲悟和便是伸手攔住了她的動作，開口道：
「我會回答你的問題，但相應的你也要回答我這個問題。」
見此，對面的狐疑之神露出了些許困惑的表情，不過還是點頭示意。
見此，遊戲悟和也不客氣。
「那麼，首先，你是誰？」
「我是狐疑之神，是狐疑概念將神髓活化而誕生的神靈種。」
「我曾經貫穿了自己的神髓，現被你對世界的質疑與求知吸引，被思念喚醒，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將與你共生。」
「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的名字！」
相同的問題，但是二者詢問的重點完全不同。
對方出現的原因，遊戲悟和大概也能猜到，因此他的重點根本就不是這些。
而對此，狐疑之神看著遊戲悟和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是狐疑之神，我沒有名字。」
見此，遊戲悟和微微點頭和他所知的並沒有什麼出入。
「那麼你以後的名字就叫帆樓了。」
「空洞？」
在遊戲人生世界的通用語當中，帆樓和空洞是相同發聲的兩個詞。
不過對此，遊戲悟和卻是搖頭。
「不！你不會是空洞，今後你只是帆樓……」
對於遊戲悟和的話語，狐疑之神無法理解，但她想起了遊戲悟和之前將問題全部都放在明天的話語，點了點頭，隨即身影便是逐漸消失，重新回到了遊戲悟和的體內，只留下一句話傳遞到遊戲悟和的耳邊。
「好，那吾以後的名字，便是帆樓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