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從歲月盡頭捲起的無盡畫卷（小改）
萬法劍爆發驚人的威力，一整個地球都被籠罩在其中，那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異常之業不斷被因果的力量絞殺。
這世界之上所有的涅槃屍有一個算一個，盡數被萬法劍所斬滅。
不過做完這一切之後，高皓光的臉上卻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一點輕鬆的神情。
因為他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除了降低萬業屍仙與這世界的因果聯繫，減慢他的降生，什麼都做不到。
哪怕這世界上的涅槃屍死絕，這萬業屍仙的降臨速度依舊遠超他原本預料的範疇。
不過想起自己並非是在孤軍奮戰，高皓光還是努力讓自己沉下心來，等待日月鄔鶴曾經向他所說的那句話——「皓光，我希望，如果哪天世界被黑暗所籠罩，你的劍能借我一用。」的到來。
「鄔鶴大哥怕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吧……」
高皓光輕嘆之際，一種莫名的震動，猛地敲擊了他的心靈。
雖然心中不斷的震動，但高皓光還是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從三真第二法府中走出。
如今的地球，天空完全被陰雲所籠罩。
一片又一片的漩渦盤踞在天空之上，安那漩渦正中心所對著的正是一顆金色的果實。
而在那金色的果實當中一道面色淡漠，宛如神明般的身影赫然就那麼站立在那裡就好似一個出生的嬰兒一般閉著眼睛。
但即便是這還未完全孕育的嬰兒形態，呈現在高皓光的面前，依舊給予他巨大的壓迫感，最好是他面前站著的並非是一個人形生物，而是數之不盡的血肉擬造而成的巨大行星。
「皓光，要上嗎？」
聽著自己背後突然傳出的聲音，高皓光並沒有回頭去看，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人類與涅槃屍的最終戰爭將從現在開始，唯有一方能夠存活下來，絕對沒有任何其他商量的餘地
他看著頭頂真正出現在這世界上的萬業屍仙，手中的三真破迷除信劍斜指天空，來戰吧！
幾乎也就是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原本飽滿的金色果實在這一瞬間轟然炸開，一道身影從那果實當中飛出，與同樣前進的高皓光重重的碰在一起。
手掌與萬法劍相撞，但高皓光卻感覺自己好像卡在了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之上，萬法劍上繚繞的因果氣息對於面前這個傢伙完全沒有用。
萬法劍本身更是如此。
面前這完全就是一個萬法不侵的怪物。
不過現如今可和三千年前的大戰截然不同。
三千年前的求法者沒有任何一個對於萬業屍仙的到來做出任何準備，涅槃屍橫行於整個世界，數量上甚至比之求法者來的還要離譜。
但是現如今呢有著無數代三真門人的幫助，現代誕生的全部涅槃屍都在萬業屍仙降臨前被盡數絞殺。
即便這涅槃者之王手段再怎麼通天，只要尚且還沒有戰死在這裡尚且沒有人的延壽之法失效，那麼他的手底下就沒有士兵可用。
相反可是高皓光身邊可是還有無數的同伴在呢！
這次碰撞剛剛產生一道又一道大神通法力便是從各個方向交叉向著萬業屍仙席捲了過去。
而對於這些攻擊，萬業屍仙非但不躲，反倒直接面無表情地迎頭撞了上去。
身上由法力構成的與人類服裝相似的物品瞬間炸裂，與此同時因果律之法也是瞬間席捲上了那些攻擊到萬業屍仙的人身上。
如此一幕瞬間便是驚到了周圍的所有人。
十幾位強者的身影被因果律之罰所包裹，全身的每一處物質都被因果灼燒的感覺令的數名大神通者不住地發出慘叫。
甚至都不等因果律之罰散去，好幾滴萬業之血便是從虛空當中憑空產生，落在了那些激烈纏繞的雷霆當中。
僅僅只是一擊的功夫，幾位普通的神通者便是被殺死轉化為了法屍，並且在萬業屍仙的操縱下快速的向著周圍的其他人襲擊而去。
海山了等人剛剛經受了因果律的洗禮，下一刻便迎面撞上大神通法屍，當即一個個的面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這萬業屍仙的手段未免有些太過於不講道理了，明明被襲擊的是他，但反倒是發動攻擊的人死傷慘重。
而且本身則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不過再怎麼震驚於萬業屍仙的手段，先解決掉面前的敵人才是大事。
不過也就在海山了，等人準備對面前的大神通涅槃屍進行祓除的時候，兩道身影卻是悄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其中一人直接伸手便是驅散了面前的十幾位涅槃屍。
而看到面前的兩人，同樣在人群當中的周六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星煉？！」
而海山了的注意力則是在另外一邊，張口吐出了面前之人的姓名。
「鄔鶴。」
而聽到有人叫出了自己兩人的名字之後，前方的兩人也是直接轉過頭，正是剛剛從萬業之夢中脫離的日月鄔鶴和段星煉。
段星煉在扭過頭後當即便是被來了一波洗面奶。
弄得段星煉一陣不自在，眼神都出現了些許飄忽。
不過還是被後面撲過來的周六晴抱在了懷裡拉到了後方。
而日月鄔鶴則是仍站在人前，掃了一眼段星煉那邊，然後便是瞬間收回了視線，伸出手從自己的背後取下長槍，猛地對著高皓光那邊擲去，直接砸飛了因為神通失效，差點被萬業屍仙擊中的高皓光開口道：
「你們不要急著對萬業動手。」
「那傢伙的身上和你們都連接著一條因果的絲線。」
「只要你們對他發動襲擊，他便可以利用你們之間的因果聯繫擬定你們之間的因果，從而招來因果律之罰。」
「只有因果律神通擁有者可以規避這一影響。」
「至於其他人，非但沒有辦法對戰局造成任何的積極影響，甚至有可能拖後腿。」
而聽聞此言，面前的一眾大神通者們也都是一陣面面相覷，相當多的大神通者都展現出明顯迷茫的神情。
像是因果之戰那種事情，的確有部分宗門有大神通者參與過，也留下過典籍，不過真正與萬業屍仙對抗過的基本上也就只有三真法門了。
因此萬業屍仙究竟該怎麼打，擁有著怎麼樣的特性，他們還真不太清楚。
不過現如今的局勢他們不去應對萬業屍仙，還能去做些什麼？難道真的只能在一旁旁觀不成？
好在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思維僵化的老頭。
很快海山了也就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開口道：
「萬業屍仙正式降生，必然有更多的涅槃屍出現。」
「他與世界的聯繫越深，就越不容易被驅逐。」
「我們不能直接對他發動襲擊，但可以清理世界上新誕生的涅槃屍。」
除了高皓光海山了基本上也就是當代最強的求法者，因此他的發言倒是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反對，有事情做總好過無所事事的旁觀甚至於只能在那裡拖後腿。
因此在場的所有大神通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是向著整個世界四散分開，每個人鎮守一方位點，一旦發現涅槃屍，見者皆殺。
而此時高皓光與萬業屍仙的戰鬥也達到了白熱化。
在此期間，高皓光發現萬業看似是降臨在這世界之上了，不過事實上卻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
在他的攻擊破除了萬業屍仙那一層虛假的外殼之後，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其沒有進入現實的部分。
與三千年之前相同，萬業誕生了，但沒有完全誕生。
只要現在能夠集結過去，未來還有現在的力量，便是殺死他最好的時機！
不過對面的萬業明顯也是察覺到了高皓光的想法，用了近三千年前的那次教訓，萬業屍仙怎麼可能因為同樣的事情而失敗兩次。
一轉眼，萬業屍仙便是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段星煉，看向了其體內那一顆蘊藏著一隻血色小人的心臟。
那是他曾經在此世誕生過的證明，同樣也是他再次誕生的契機。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萬業屍仙直接拋開了高皓光，向著段星煉所在的位置直直衝去。
哪怕身後受到襲擊，被高皓光展下了大半的身軀，哪怕日月鄔鶴從側方逼近，身上的道袍席捲，打到他只剩半顆頭顱。
萬業屍仙也一直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一張臉依舊淡漠的好似墨水一般，瞬間便是撞上了段星煉的腦袋，鑽進了他的意識之中。
段星煉的神通雖強，但終究不過是一位中神通，面對實力遠超大神通者的萬業屍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便是撞入了段星煉的體內。
強烈的痛處令得段星煉止不住地閉上了雙眼，雙手猛地撫上自己的頭顱，似乎是在壓抑著些什麼。
而萬業屍仙則就好是兩滴水融合在一起萬業屍仙鑽進段星煉體內過程沒有任何的一絲阻礙。
差不多一兩秒之後「段星煉」緩緩放下自己的手，雙眼重新睜開，那雙眼睛當中便已然沒有了任何的生氣，雙眼淡漠的就如同死屍一般。
兩分真實就此結合，萬業屍仙準備已久的大夢也就此展開……
此時此刻整個世界就好似被扔進了鍋爐當中，整個天地在此時都是都完全沸騰了起來。
一片金色的大夢之樹與真實的世界相互接壤。
原本一片死寂的世界之上，此刻添上了幾分「生機」，只不過這所謂的生機充滿了殺戮與破壞的欲望。
那是數之不盡的，涅槃屍。
此時此刻，萬業屍仙好似腳踏在時間長河之上，俯瞰著整片歲月。
一片片金色的大夢落在各個歲月之上，在一個歲月當中結出一朵朵金色的花朵，開出一顆顆碩大的業之果。
整個世界的因果似乎都在此刻被完全廢除。
未來與過去以及現在沒有必然的關係，一顆顆因果的果實截斷了歲月，讓每一片時空都相互隔離。
而每一片歲月當中又單獨存在著一位萬業屍仙。
將一切做到這種地步，這個自從誕生以來就沒有展現過任何表情，好似並不存在任何感情的因果怪物在此刻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不過轉眼他便是看向了這片歲月，看向了那些在各個歲月當中都曾經妄圖阻撓自己降生的螻蟻，微微伸出手探向那些歲月。
頓時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那些歲月當中。
這些身影分別名為荒、歲遠、潘南君以及百里淵。
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各個歲月當中，面對參一，面對公孫靈，面對姜明子，面對高皓光。
他本可以在時間的最開始，這些人剛剛誕生之時將這些人全部斬殺，但是他們存在的因同樣也會結成他誕生的果。
如果將歲月比成一棵大樹，那麼他萬業屍仙就是樹必然要結下的果實，而至於其他的人都只不過是樹葉罷了，既會給他提供營養，同時也會在某些時刻與他爭奪誕生的資糧。
如果在誕生之初就消滅所有的葉子，果實也難以產生，只不過現在果實已落，這些泛黃的枯枝也應該被一一裁剪下來了……
並沒有再去關注各個歲月當中脫落酸與枯葉之間的追逐，也是先直接脫離時間的束縛來到時間長河的上段。
他看著自己身下奔流向前的這名為歲月河水，微微展開了自己的雙臂。
自此之後他將不止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他將存在於各個歲月，各個因果，世界的所有因都在導向它誕生的結局，而世界的所有果這都是因為他的誕生而所成就。
今後他便將是這世界無上之上神，諸因之果，諸果之因……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進入心中，一聲不合時宜地嗤笑，便是在他的腦中突兀的誕生。
如此不合常理的現象也是直接令的萬業屍仙眉頭一皺，查看起自己身上的情況。
不過此時呢不合時宜的聲音又再度響徹了起來。
「就憑你還想要諸果之因？」
「你為什麼不好好看看這個世界？聞一聞這個世界是不是充滿了一種名為墨水的味道？」
話音剛剛落一下，萬業屍仙便是驚愕的發現自己現在占據的這具身體原本一米七幾的身材猛地拔高了起來，無論是外貌還是服飾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帶到變化截止，萬業屍仙這才發現，這句身體哪裡是什麼段星煉分明就是之前在二零二零年戰場上那個名為鄔鶴的傢伙。
……
視野來到高皓光這邊……
百里淵等多位強大的涅槃屍莫名出現，令得高皓光也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苦戰之中。
好在身旁有日月鄔鶴輔助，壓力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巨大。
但是在某一時刻，日月鄔鶴的身影好似氣球般忽然炸裂，一道遠比日月鄔鶴矮小，身穿類似校服休閒裝的青年赫然出現在地面之上。
高皓光尋著聲音像著發出動靜的位置看去，看到的赫然便是段星煉的身影！
而注意到高皓光的目光，段星煉猛地將自己手中的長槍揮出，讓其自動與前方的百里淵糾纏，開口解釋道：
「這是鄔鶴前輩的要求！他猜到了萬業屍仙會對我動手，於是借走了我的天賦神通，他說他要親自去對付萬業屍仙。」
「什麼？！」
……
「什麼？！」
看到如此一幕震驚的不只有高皓光，歲月之上的萬業屍仙同樣震驚無比。
不過震驚歸震驚，萬業屍仙卻也不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反正他本身也並非以全知全能自述，有些東西他不清楚很正常。
對他來說，無論是段星煉也好，鄔鶴也罷，對萬業屍仙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
他所想要的僅僅只是真真正正的誕生，並於這個世界永遠都存在下去罷了。
只要這一目的達成，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萬業屍仙是這麼想的，日月鄔鶴也是這麼笑的。
「誕生不是問題，但存在與否伱說了可不算。」
下一瞬間，日月鄔鶴的意識猛地上涌竟是短時間擠開了萬業屍仙的意志。
單純以位格和意志強度上來看，日月鄔鶴竟是絲毫不在萬業屍仙之下！
獲得了身體和一部分萬業屍仙力量的控制權，隨即日月鄔鶴便是望著腳下的歲月長河，嘴角咧起一抹森冷的笑容。
手掌一揮，一道信息便是猛地被日月鄔鶴從未來橫穿向了現在與過去延伸向遙遠的歲月。
這一剎那，就好似炮彈砸進了水面，巨大的漣漪歲月之上刻湧起。
而在這漣漪之中，無數歲月之內，一道道身影清晰可見。
某個在一九一一年剛剛殺死潘南君的日月鄔鶴猛地抬起了頭。
某個在一二一二年剛剛殺死了荒的日月鄔鶴抬起了頭。
某個在五二六年，殺死了歲遠的日月鄔鶴抬起了頭。
……
在這橫跨了上千年的歲月當中，數之不盡的日月鄔鶴都紛紛抬起了頭。
他們在地球上的各個地點，在各個不同的時空做出了幾乎完全相同的動作。
他們收攏了自己的掌心，收攏了自己時時刻刻都在向外散發，卻並不知道到了何處的強大偉力。
一開始，萬業屍仙還不太明白日月鄔鶴究竟要做些什麼。
只是那一片片歲月的地球上似乎出現了一幅不和諧的畫面，似乎有著一卷比之地球本身還要龐大「擀麵杖」在整個地球上碾壓了過去。
但偏偏那些奇怪的東西又沒有在世界上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似乎那滾重的柱狀體是假，又似乎是這不斷向前的世界本就是完全扁平，再怎麼碾壓也毫無作用。
不過，下一刻，萬業屍仙便好似意識到了些什麼將視野拔高，拔高到整個地球。
到了此時萬業屍仙這才後知後覺的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在星空的視角當中，一幅巨大的畫卷好似糖衣一般包裹在地球的表面。
無論是飛禽走獸，花鳥蟲魚亦或者是那些排山倒海的大神通者，都不過是這畫卷之上挑動的蟎蟲。
而那碾過整個地球的柱體分明便是這畫卷正在捲曲收攏的卷身。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萬業屍仙在那個被曝光了的地球上，他沒有感受到與自己任何相關的因果。
與他相關的從來都是自地球的最北邊延展向地球的最南邊，從歲月的最後方延展向歲月的最前沿的畫卷，而非是真實的世界！
霎時間，一種名為驚恐的情緒便是湧上萬業屍仙的心頭。
不過下一瞬間他便好似注意到了些什麼，將這一抹恐懼完全消除。
「你不可能戰勝我的！」
「我看到了你身上有著我力量的部分。」
「你也曾經化身過涅槃屍。」
「你能有如今的力量，能有將一切化作畫卷的力量，能前往各個歲月都是依靠了我的力量。」
「一旦我消失，你的這一切也都會消失。」
「如果我死去，你也會就此消失。」
「而如果你死去，畫卷消失，我同樣也會消失。」
萬業屍仙雖然在以往基本上都以沒有感情，沒有人格的規則的姿態出現在這世界之上。
但這不代表它真的就是冰冷，死板的機器。
他非但不笨，而且十分的聰明，他可以為了自己的生存做出妥協，甚至是用出任何陰謀詭計。
就如同當初尋找到願意為自己獻出一切的荒一般，此刻的他依舊可以直接正中主題，十分乾脆的便是切中了問題的要點，並且直接做出總結。
「所以我們可以共存！」
而對此，日月鄔鶴挑了挑眉一副意動的樣子。
「共存？」
「是的，我們可以作為共同的主宰……」
不過下一瞬間，還不等萬業屍仙將未來的圖景說完。
日月鄔鶴便是猛地一笑，下一瞬間他直接將自己的手插入自己的體內，從自己的身體之上，從那歲月之上拔出了一段達成如今圖景決定性的歲月。
那是在一二一二年，那段自己被荒殺死，接受萬業之血，成為涅槃屍，獲得天賦神通的歲月。
那是一切的起始，亦是一切的終結。
在取出這段歲月之後，日月鄔鶴毫不猶豫的便是將這片時空捏碎。
歲月的過去不再存在日月鄔鶴變成涅槃屍的可能，那麼在一切開始之時因果的洪流開始了。
沒有任何時間的流逝，完全就是在日月鄔鶴涅槃屍可能性消失的剎那，整片歲月都開始了倒轉。
日月鄔鶴的身影也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快速消失，只在萬業的面前流出一個肆意而張揚的笑臉。只留下一句怒罵，流淌在整個歲月之上。
「共存你媽！」
「這一刻！我可是足足等了八百年。」
「你還是給我乖乖去死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