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村民的議論,丁甜甜抿嘴笑了,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謠言,自己的終身大事居然讓他們如此津津樂道。
「表妹,真沒想到你這麼有人緣。」
「表哥,你就別打趣我了,啥人緣不人緣的,村民們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
這時,一男子跑到他倆近前,彎腰就拜,「少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於為民左右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小五,吩咐下去,村民可以圍觀但不能大聲喧譁。」
「是,小的這就帶人去維護秩序。」
小五說著,轉身朝圍觀的村民喊道,「鄉親們都往後退,可以在此觀看,但不能大聲喧譁,違者杖責。」
此言一出,眾村民亂作一團,
「喲,這不是丁家的親戚嗎,他在這吆五喝六的幹啥,想在咱們面前裝有錢人?」
「就是,咋說著說著還要打咱們板子呢!」
「瞧把他嘚瑟的,敢上劉家村撒野,我看他真是活膩歪了。」
「這就叫狗仗人勢,他也就仗著丁家丫頭,才敢在這耍耍威風。」
「你們都別瞎說了,不讓說話咱就閉嘴,沒準人家秀才要在這讀書寫字呢!」
「喇叭嫂你可別扯淡了,沒吃過豬肉,咱還沒見過豬跑,我只聽說讀書寫字要在安靜的地方,頭回聽說上大街上來的。」
「這就是你不懂了吧,人家這是在擺譜,他大筆一揮,用手一划拉,那多顯著有學問,你別忘了這小子可是秀才,身份金貴的很。」
「你可別在這噁心人了,秀才金貴個屁,你沒看學堂教書那位老先生,一個老秀才,管個屁用,到老了不還是教書的嗎,一年到頭都沒我掙得錢多。」
「哈哈哈……你說的也是,這丁家親戚要在這耍啥大刀,擺威風,別到時候演砸了,給丁家丟臉。」
丁大文聽著村民的議論聲,又見於為民裝模作樣的打官腔,頓時感到有些陌生,心裡覺得有些可笑。
早咋沒有看出來這個小表弟也太能裝犢子了,就說你家有錢,也不至於狂傲成這樣,竟然霸占地方,還不讓人大聲說話,你以為你誰啊,真是兩天沒見長紅了毛了。
他快步走上前,直視著於為民,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不屑地露出一絲冷笑,
「小表弟,真沒看出來你們家有這麼多下人。」
於為民謙虛的點頭笑了笑,
「大哥,小弟一會兒還有事,就先不陪你聊天了,等晚上小弟去你家找你喝酒。」
聽他這樣一說,丁大文心裡這個氣,我靠你大爺,兩天沒見還和我裝上了,我剛找到當大哥的感覺,豈能讓你把我拿捏住,見他轉身要走,忙伸手給攔了下來,
「等等,你這孩子咋有點不懂事了,我和你說話你要幹啥去,看來我今晚上是得和你好好喝上幾杯酒,暢談一下啥叫年長為尊了。」
於為民一臉恭順,「大哥說的極是,小弟一定奉陪。」
丁大文滿意地一笑,「我就喜歡你小子這個樣子,只要聽話就是好事。」
說完他掃視一眼四周,「表弟,不是大哥說你,你這富家公子的德行得收斂一些,別在這裝大尾巴狼,這是在劉家村不是你們老於家,你弄這麼些人在這嗚哇喊叫的,太不成樣子,趕緊的把這桌椅板凳都搬走。」
丁甜甜見他朝表哥指手畫腳,訓斥起來絲毫不留一點情面,覺得既可氣又好笑。
這丁大文啥眼神,居然把表哥當成了一個軟柿子,一會讓他知道了表哥的真實身份,還不得後悔死啊。
為了不讓他鬧出再大的笑話,不好收場,趕忙開口道,「大哥你別在添亂了,趕緊退後,為民哥真的有公務在身。」
丁大文完全看不出來個眉眼高低,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小妹,你咋也跟著在這瞎攪和,他一個秀才能有啥公務,純屬就是在這裝蛋。」
於為民聞言,不耐煩地斜了他一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現在已抓獲疑犯,自己馬上就要在此審案,也就沒有必要在刻意隱瞞身份了。
想到此,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圍觀的村民,一臉正色道,
「劉家村的百姓,本官乃是德州德平縣新上任的縣令,今日要再次審理......」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圍觀的村民哄堂大笑起來,
「哎呦我地親娘,這傢伙有病吧,上這裝青天大老爺來了。」
「哈哈哈……是啊,我看他病的不輕,年紀輕輕的腦瓜子還進水了。」
「我看他就是讀書讀傻了,想當官想瘋了,在這白日做夢呢!」
「對,你說這個靠譜,沒準他就是想過一下當官的癮,想在這演一出青天白日當官審案的戲碼呢!」
「你們別瞎說了,沒準人家就是想讓咱們村里熱鬧熱鬧,讓咱們高興高興,畢竟咱們村也好幾年沒來過戲班子了。」
「對對對,這個我聽說過,說德州的人十個有九個是戲迷,各個拉出來都能唱上幾句,沒準這年輕的後生也是個好嗓子呢!」
「……」
聽到村民的議論聲,丁甜甜掩面偷笑,
「表哥,你這身份隱藏的真好,你看看現在劉家村誰不知道你就是一個小小的秀才,大伙兒都以為你要唱戲呢!」
於為民也是一臉黑線,「甜甜,你莫要取笑我了,這一切還不是拜大文表哥所賜。」
「是啊,這裡的村民都沒有見過啥大世面,加上我大哥這幾天到處吹噓有個秀才表弟,家裡有錢,人傻還聽話,沒有大本事,你的秀才印象已經刻在他們心裡了。要是你拿不出點東西,證明自己就是縣令,大夥會以為你是個大騙子,你可就沒法審理案子了。」
「甜甜妹妹稍安勿躁,不急不急。」
於為民理了理衣服,一副運籌帷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