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姨娘特意選在了趙奕銘下衙的必經之路上等候,抓緊時間和他說了趙寧松去婦幼醫院糾纏趙淑華的事,和自己的請求。
對此,趙奕銘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說讓她動作快些,若是真能讓趙寧松簽下放妾文書,立女戶和趙淑華戶籍的事他會幫忙。
許姨娘臨走時,他還讓赤畏去暗中幫她,免得她和趙寧松對峙時出意外,到時候還得讓田安也跟著擔心。
許姨娘感激不盡,得了趙奕銘的承諾後當天便讓人給趙寧松送了信。
好歹和趙寧松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知道他的尿性,所以她並未親自出面,只說若是他同意,便簽下文書,她自會讓人把銀子悉數奉上。
趙寧松把許姨娘的信件給曹老婆子看過後,母子兩人在屋子裡把許姨娘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事娘怎麼看?」趙寧鬆氣憤的一屁股坐在屋裡的一把老舊椅子上。
「自然不能讓她如意,那賤人出來了這麼久,如今還揚言要拿錢贖身,當初怕也是趁著管家撈了不少好處。
哼!也就田安那個蠢貨,居然還傻乎乎的和這兩母女交好。」曹氏一臉刻薄,誰也看不上的道。
「行,那就聽娘的,想擺脫本老爺,想都別想,她許氏就是死,那墓碑上也得冠著我趙寧松的姓。」趙寧松惡狠狠道,轉頭就把許姨娘差人送來的信給撕得粉碎,然後一把揚了。
許姨娘接連兩天都沒收到趙寧松的回信,便知他果真如自己想的那般不同意。
嘆了口氣,和赤畏道:「那便開始實施我們的計劃吧!」
……
趙寧松自從把曹老婆子最後的一件華服當了後,曹老婆子便每天都在催他出去找工。
他聽不得曹老婆子的念叨,便只能每日吃了早飯後,便出門去轉悠。
又怕碰見以往的熟人被羞辱,就總跟那過街老鼠似的,走哪都賊眉鼠臉的,連路上的小攤販們看見了,都怕他手腳不乾淨,總防著他。
趙寧松本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從小到大優渥的日子過慣了,別說做工了,連該去哪裡找工都不知道。
在大街上晃悠了幾天,工作沒影,賣華服和從趙淑華那裡要來的銀子倒是花的差不多了。
午時從飯館出來後,他看著自己手裡最後的那幾粒碎銀子,嘆了口氣,想著是不是該再去找趙淑華要點銀子。
正準備抬腳時,旁邊一處巷子裡的喧鬧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愧是豹哥呀!連豹子都敢賭。」
「就是,就是,方才輸的那點子銅板算什麼,這一把全都回來了不說,還倒贏了十幾兩銀子。」
聽著身邊的恭維,被稱作豹哥的男人不以為意道:「嗐!這算什麼,想當年那地下的賭坊一聽到爺的名匯,那臉就跟吃了糞一樣難看,每次去我都得拿個布袋裝銀子。
要不是這些年爺金盆洗手了,不再進賭坊,那些個賭坊還有活路?」
聽著豹哥的豪言壯語,趙寧松下意識朝著這群人走了過去。
「豹哥再給咱露一手唄!」旁邊一個狗腿子,慫恿著豹哥道。
豹哥也不含糊,「行啊!只要這小子捨得銀子。」
說罷,一臉得意的看向坐在他對面一個穿著貴氣的公子哥,「怎麼樣?再來一局?」
那公子哥也沒讓眾人失望,仰著頭一臉倔強,「來就來,本公子有的是銀子,怕你不成?」
「好啊!這次咱們來比誰搖的骰子點數大。」
公子哥想也沒想便答應了,然後拿起地上的骰盅,把三枚骰子投入進去,就開始左右上下的搖晃起來。
搖了好半晌,直到旁邊看熱鬧的人都開始催促了他這才猛的把骰盅扣在地上,然後在眾人的起鬨聲中緊張的揭開骰盅。
「四五六,十五點。」公子哥激動的念出骰子的點數,看的出來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然而,豹哥只是輕蔑一笑。
隨即只見豹哥拿起地上的骰盅,從骰子上方一過,刷的一下,行雲流水般就把地上的骰子收入到骰盅里。
然後一套極為賞心悅目的花式搖骰後,才把骰盅扣在地上,然後雙手環胸。
還未打開骰盅便自信勾唇道:「五五六,十六點,剛好比你大一點,我贏了。」
公子哥不信邪,親自拿下骰盅,瞪大眼睛往地上看,見果然如豹哥所說,方才的自信瞬間蕩然無存,肩膀立馬便垮了下來。
身旁自有狗腿子幫豹哥把這一局贏下的銀子拿回來,而豹哥全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差點沒閃瞎趙寧松的狗眼。
他越走越近,最後直接擠入人群,站在了豹哥的身後。
這時,公子哥不服,還要再賭,豹哥自然奉陪,依舊讓他先搖骰子。
然而,幾場下來公子哥每次不管搖到什麼點數,豹哥都能穩操勝券的險勝他一點。
這時,一旁的人也看出來了,豹哥這完全就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搖到更大的點數,卻偏偏就是控制著骰子,每次都只比公子哥大一點,分明就是溜著他玩兒呢!
偏生公子哥不信邪,堅持豹哥只是僥倖勝了自己而已,要求繼續賭。
不過這次,他自以為聰明的讓豹哥先搖骰子。
豹哥也不和他計較,拿起骰子就是一副賞心悅目的操作,最後搖出三個六。
看著地上的骰盅,公子哥面色鐵青,他這回總算相信了旁人的話。
連骰子都沒搖,恭敬的親自把這局的賭注銀子送到豹哥懷中,「是本公子有眼不識泰山,豹哥大人不計好人過,咱玩兒過這把便打住了吧!」
豹哥擺擺手,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道:「今日也就是大家想看,這才給大家露一手的,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啊!」
公子哥見狀,趕忙帶著自己的小廝灰溜溜的走了。
人群也隨著他的離開慢慢散去,最後剩下豹哥還在那兒。
見豹哥起身要走,趙寧松趕忙上前攔住人,一臉諂媚:「豹哥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