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你打發叫花子呢?」看著趙淑華手裡的碎銀子,趙寧松直接嫌棄的叫出了聲。
不遠處的護衛們聽到聲音,看向這邊出聲警示道:「淑華小姐,可需要我等幫忙?」
聞言,趙寧松立馬祈求的看向趙淑華,畢竟那些護衛們可不會對他手軟。
趙淑華嘆了口氣,這才扭頭對著護衛們笑道:「沒事,多謝大家關心。」
聞言,護衛警告的瞪了一眼趙寧松,這才揚起笑臉對著趙淑華道:「沒事就好,若是有事,您就大聲喚我們。」
趙淑華謝過護衛的好意,這才轉頭看向趙寧松,「我身上就這麼點銀子,父親要就拿了去,不要就算。」
趙寧松皺眉看著她手心的那點散碎銀子「外面的坐診大夫一月也有不少銀子,那田安自詡待人寬厚,就是算工錢,也不可能才給你這麼點吧!」
趙淑華冷笑,「父親也知道工錢是一月一結啊!全京城都知道婦幼醫院直到今日也才開業第四天,前三天都還是義診呢!父親現在就問我要工錢?
難不成父親以前做官時,也是月初就向聖上要俸祿?」
趙寧松被趙淑華懟的說不出話來,看來,自己以往倒是小瞧了自己這閨女了。
見趙寧松看著自己,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趙淑華把手掌往前一送,「銀子就這麼點,父親不要,那我就自己收著了。」
螞蚱再小也是肉,趙寧松現在一窮二白,怎麼可能不要,連忙在趙淑華收手之前一把奪過銀子。
還順手把趙淑華頭上的簪子也一把摘了下來。「先借為父應急。」
見沒什麼可圖的了,這才轉而提起許姨娘,「你姨娘現在住哪?她到底是為父的妾室,長久的住在外面算怎麼回事呀!
你將她的住處告訴為父,為父這就去把她接回來。」
「父親是準備把姨娘接回來再往死里打嗎?」趙淑華一點不客氣的道。
不過,聽到他還不知道姨娘的住處,趙淑華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繼續冷冷道:「父親若是沒事,女兒便先進去了,裡面還忙著呢!
想必父親也知道,在外面,無故曠工可是要扣工錢的。」
說罷,她轉身便往回走。
「哎!你先等等……」趙寧松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
可惜還沒走幾步便被護衛們攔住了,「趙老爺,請止步,否則就別怪我等不講情面了。」
眼見趙淑華已經進了醫院,趙寧松這才作罷,轉身回去。
然後又回到了先前的當鋪,轉手就把趙淑華的簪子給當了。
而趙淑華回去後,瑤瑤一眼就注意到她頭上的簪子沒有了。
她不動聲色的上前抱了抱趙淑華,「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趙淑華點點頭,揚起嘴角的笑道:「放心吧!他就是來要錢的,拿了錢就走了。」
瑤瑤皺眉,「聽說他們現在日子不好過,他總不能次次都來找你要銀子吧!你若是回回如他的意,以後他徹底賴上你怎麼辦?還有你的婚事。」
趙淑華疲憊的癱在椅子上,「可是我身上留著他的血,便是我想,只要他不同意,這關係也是割捨不掉的呀!他能一輩子拿捏我,若是我不認他,那便是不孝。
沾染上這樣的名聲,我還能奢望再結什麼好親事?」
看著趙淑華一臉無力的樣子,瑤瑤心裡難過的不行,「要不,我請父皇……」
瑤瑤的話還沒說完,趙淑華趕忙伸出手指堵在她的唇邊,打斷她,「瑤瑤,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聖上日理萬機,朝堂的大事便夠他忙的了,哪能再拿我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去煩他。」
「可……」
趙淑華笑著沖她搖頭,「就當是報答生養之恩吧!」
「哎……」
趙寧松來過的事,趙淑華特意叮囑了瑤瑤,所以並沒有驚擾田安。
而原本準備去國公府找田安的許姨娘,在即將到達時,也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想了半晌後,又抬腳折了回去。
待晚上,估摸著田安離開婦幼醫院後,這才去找趙淑華。
護衛們對許姨娘的態度可比對趙寧松好多了,加上她是女子,直接便放她進去了。
許姨娘也是見到趙淑華才知道了趙寧松來找她的事。
一聽趙寧松連她頭上的簪子都沒放過,頓時氣的不行。
氣憤的數落了一頓趙寧松後,轉頭又從身上拿出一張銀票給趙淑華,「你想買什麼就買,千萬別虧了自己,下次你爹再來,你也別理他,外面都是護衛呢!他進不來。
等娘想到辦法後再好好與他做個決斷。」
趙淑華把銀票放回許姨娘手心裡,「娘,我在這裡有吃有住的,堂嫂每個季度都會給我們發衣服和首飾,花用的銀錢也有不少,用不上這麼多銀子。」
說著從枕頭下拿出另一個荷包,「我的銀子都在這呢!也就是帶了些花用銀子在身上。
我不傻,不會真的一分不留的都給我爹。」
說罷,她看向許姨娘,「娘,你準備如何與我爹決斷。」
許姨娘低著頭好半晌,這才抬頭道:「淑華,若娘想和你爹徹底了斷,重新立女戶,你會支持娘嗎?」
趙淑華想也沒想道:「若是真能這樣,我自然是支持娘的,可就怕我爹不肯啊!」
「你爹現在缺錢,我打算給他一筆銀子,讓他簽下文書,一次性買斷我們的關係。
完事後,再厚著臉皮去請你堂哥幫忙立女戶,到時候把你的戶籍也劃到娘的戶頭上,讓你爹再也不能拿捏你。」
看著許姨娘信誓旦旦的樣子,趙淑華卻難掩擔憂。
然許姨娘卻不肯再與她細說,只道:「你就安心待在這醫院裡,你爹的事,娘自會處理。」
最後還是把那張銀票塞在趙淑華的手裡,這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