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啊……來人啊……」
屋內,蔣婉夢主僕三人慘叫連連,屋外,穆府的一眾丫鬟,婆子,小廝們被攔在院外看熱鬧,心大的甚至還掏出一把瓜子來嗑。
等老早就站在院外的驚雨和裴大人「姍姍來遲」時,蔣婉夢已經一臉抓痕,披頭散髮,衣衫破爛了。
本就不大的屋內此時更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倒了一地,茶盞杯子碎的到處都是,地上甚至還參雜著不少從蔣婉夢主僕三人身上掉下來的絲絲秀髮和碎布條子。
這場景把驚雨和裴大人都看的瞠目結舌,這可比遭了土匪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蔣婉夢被打的縮在角落裡,看見裴大人還天真的以為是下人們報的官,踉蹌著朝他跑去:「裴大人,救我,她們突然衝進來,不由分說就一起群攻我,快,把她們都抓起來,全都關進大牢。」
裴大人笑著讓人將她扶起,開口卻道:「穆夫人,你涉嫌趙國公夫人馬匹發狂受驚一案,還請和我們走一趟負責調查吧!」
說著,一揮手讓下屬上前把還被丫鬟們圍在角落裡的竹青和梅紅兩個丫鬟押走。
蔣婉夢一聽對方是來抓她的,下意識就推開扶她的人,往後退,「你們,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有什麼證據?」
「嗐~你還敢狡辯,我們剛剛可是在門口聽的清清楚楚的,你還想找抽呢是不是?」見她還不承認,吳雨霏拎起鞭子就作勢要抽她。
蔣婉夢被嚇的趕忙往裴大人身後一躲,梗著脖子嘴硬道:「你們聽見什麼了?這裡都是你們的人,還不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見吳雨霏還要上前,宋芷蘊趕忙拉住她,「雨霏,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裴大人可在這裡呢,孰是孰非裴大人自有成算,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吧!相信裴大人一定會讓真相大白,咱們只需睜大眼睛看著某些人遭報應就是了。」
她們今日乾的這一出,要是穆沉珂追究,可告她們私闖民宅,眼下裴大人在此,是萬萬不可再胡來的,否則有理都變成無理了。
「宋大人果然教女有方,宋小姐不愧為貴女的典範啊!」裴大人笑著習慣性的恭維了宋芷蘊兩句,這才看向蔣婉夢。
「如此,還請穆夫人隨本官走一趟吧!你放心,我會讓人通知穆統領,不會讓你不好與他交待的。」
說罷!抬手一揮,兩個手下不顧蔣婉夢掙扎,強行把人帶走了。
正主都走了,秦雅蘭她們再留下也沒什麼用,幾人打砸了人家屋裡的東西,也沒想賴。
讓穆府的管家過來,算了一下損毀的東西,當場就賠了銀子,這才離去。
宮裡,安憶臣和蕭宸兩夫妻一聽說田安出事了,剛到府門口,連府門都沒進便立馬入宮了。
一聽說田安動了胎氣,四人頓時自責的不行。
顧瑾妍和左韻書淚眼婆娑的守在田安的榻前,看著還昏迷的田安後悔不已:「安安當時肯定嚇壞了,都怪我們,我們怎麼能真的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呢!」
「是啊!我們當時應該一起送安安回去的,若是我們一起送安安回去,興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安憶臣和蕭宸是男子,不好直接進裡間看望田安,只能待在外面問趙奕銘,田安的情況。
「都怪我,當時我就該堅持親自送安安回去的。」安憶臣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要是田安真因此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蕭宸更是錘頭站在趙奕銘面前,「表哥,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表嫂,你打我兩拳出氣吧!」
趙奕銘嘆了口氣,上前拍拍兩人的肩膀,「這事不怪你們,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真相?什麼意思?你是說這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特意為之?」安憶臣和蕭宸對視一眼道。
他們一接到消息便進宮了,倒是不如吳弘景他們知道的多。
好在不多時,皇帝就差人來傳喚他們去御書房了。
三人到時,裴大人已經到了,旁邊還站著穆沉珂,以及跪在地上,宛若瘋婦的蔣婉夢。
趙奕銘一進來,穆沉珂便主動走到他面前,彎腰作揖,做賠罪狀,「趙國公,對不住了,你夫人馬兒發狂受驚一事,經查實皆是我家這不成提桶的賤內所為。
這毒婦瘋魔歹毒,竟然敢公然謀害國公夫人,穆某管教不當,實在慚愧,不管趙國公提出什麼要求,穆某絕無二話。」
「什麼?這事是蔣婉夢乾的?」蕭宸震驚,上前兩步怒目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蔣婉夢,「你當真瘋了不成?我表嫂還懷著孕呢!你怎麼這麼歹毒?」
安憶臣也氣的不行,他原以為是意外,卻沒想到,當真是人為,「同為女子,理應更能感同身受才對,你為何要這般謀害我表妹?」
趙奕銘拳頭緊了松,鬆了緊,好半天才控制住沒有在皇上面前當場把人踹飛。
「你為何要這般做?」
「說!」
趙奕銘終究控制不住,直接吼了出來,天知道他有多後怕,差一點,要是他再回來的晚一些,他或許就失去了他此生最愛,最親的兩個人了。
都是這個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要不是此刻在皇上面前,他真恨不得千刀萬剮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蔣婉夢被趙奕銘這一嗓子嚇的直接哭出來,但她絲毫沒有悔改,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趙奕銘。
「銘鈺哥哥,你怎麼能怪我,要怪就怪田安那個賤人,明明我才應該是你的妻子,太后姑奶奶都要給我們下旨賜婚了。
是她搶了你,搶了本該屬於我的位置,她該死,她該死。
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一個賤民怎麼配孕育你的孩子,我要那個賤種和他那個賤人娘親一起下地獄。
現在好了,她們都死了,沒有人再阻止我嫁給銘鈺哥哥了。
銘鈺哥哥,你請皇上下旨為我們賜婚可好?」蔣婉夢以為田安死了,一臉希冀的看向趙奕銘。
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她雷的瞠目結舌。
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這蔣婉夢不是瘋了就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