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一覺醒來時,趙奕銘已經在身邊了,再看外面,天光大亮,預示著時辰不早了。
只是她昨夜睡的太死,一點也不知道趙奕銘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怕打擾他睡覺,便依舊一動不動的窩在他懷裡繼續睡。
直到肚子裡的小傢伙開始抗議。
「咕咕咕……」即使隔著被子,趙奕銘依舊清晰的聽見了田安肚子餓的直叫喚。
他揉了揉眉心,即使一臉疲憊,依舊起身,先去門外吩咐人備膳,才回來扶田安起身,「肚子餓了怎麼不叫醒我呢?」
「看你那一臉疲憊的樣子,我哪捨得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田安一邊把衣服往身上套,一邊道。
「快天亮了。」趙奕銘搖晃著腦袋,以此讓自己清醒些。
聞言,田安皺眉道:「那你還起來幹什麼?快繼續再睡會兒。」說著就要去推趙奕銘躺下。
趙奕銘卻擺擺手頭道:「不用了,待會兒還有正事。」
說著,他一臉愧疚的看向田安,「安安,我今年恐怕不能陪你過年了。」
田安一愣,「什麼意思?」
「潿洲梅縣突發一種怪病,聽聞會傳染。皇上命我前去押送賑災糧,和護送太醫們過去。」
「會傳染?那皇上還讓你去?」田安緊張的拉著他不敢相信道。
「是我主動請纓的。」趙奕銘拉下田安的手,緊緊握住,滿臉不舍。「我若不去,這件事大概率得落到岳父身上,他和岳母才剛剛重逢,怎麼著這個年也得讓他們一起過吧!」
田安沉默了,一邊是夫君,一邊是父親,這讓她如何抉擇?
看出田安的為難和擔憂,趙奕銘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和自己對視。
「安安,咱們為人子女的,這是最基本的孝道,岳父大人待我不薄,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放心,我只是負責押運物資和護送太醫們,無需近距離接觸患者,小心些,不會有事的。」
「那你什麼時候走?」事到如今,她再矯情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儘可能為他準備些東西,防範於未然。
若是沒有懷孕,她肯定會不顧一切的陪他一起去,可現在,她多少得顧著點肚子裡的小傢伙。
「陪你吃完飯就得出發了。
一開始時只以為是普通的病,後來縣令發現問題大了,又怕影響他的政績便強行壓制,只集結當地的大夫進行整治。
直至病症徹底爆發,縣令壓不住了這才往上報。
從潿洲到京城,快馬都得七八天的時間,我們再趕過去又得七八天,情況又要嚴重不少,不能再拖了。」
聞言,田安快速把衣服套好,隨意把頭髮一挽,臉都顧不上洗,就準備出門,「你先去吃飯,我得先幫你張羅些東西。」
趙奕銘一把拉住她,「不用張羅了,驚雨已經連夜準備了,你陪我吃飯就行,咱們這一別,有一段日子不能見面,這最後的時間,我就想你陪在我身邊。」
「呸呸呸,胡說什麼,什麼最後的時間,會不會說話啊!」田安聽的眉頭緊皺,趕忙糾正他。
「就算不張羅別的東西,我空間裡的藥你也得多帶些過去。」說著,田安直接拉著趙奕銘進了空間,來到空間裡的藥房。
用意念從倉儲室拿了一個大號的編織口袋就開始裝。
一次性的醫用防毒面罩,醫用手套,醫用防護服等,有多少拿多少。「即使不是病患,你們也得避免直接接觸,做好防護。」
說著又看向一旁的消毒水,又讓趙奕銘搬了幾箱出來放到一旁,準備一會兒一起帶走。「你們住的地方每天三次消毒,千萬不可疏忽。」
之後便是各種田安預估能用上的藥,通通有多少搬多少。
準備一會兒再去趙奕銘特意為田安準備的藥房裡把這些東西移出來,再讓暗衛們搬上馬車運走。
好在空間的藥房有自動補充庫存的功能,即使這些東西都搬空了,只要田安把需要的藥材原料放進空間裡,不用不久就能自己補足被拿走的藥品種類和數量。
除了醫用品和藥品外,田安又讓田安搬了不少礦泉水和方便麵,等物資。
「在那些地方更要注意入口的吃食,外面的水能不喝就不喝,就算要喝也得徹底燒開之後再喝……」
田安絮絮叨叨的,希望自己儘可能多和詳細的給趙奕銘說著注意事項。
而趙奕銘也知道田安說的都是精玉良言,一句句都仔細記著。
待到最後能想到的東西都拿了,能想到的叮囑都說了,田安才帶著趙奕銘出空間。
兩人去藥房把空間裡要帶走的物資都移出來,讓驚雨帶人來搬上馬車,趙奕銘這才拉著田安的手一起去飯廳。
而這回,便換他來叮囑田安了。
「若是有什麼大事解決不了的便去找蕭宸或是太子。
無聊了便讓三叔家的兩個妹妹過來陪你說話。
過年,過年時便去和岳父岳母一起過吧!多玩幾日再回來也行,府里的瑣事可暫時交給三叔和三嬸。
別太操勞,自己注意身體。」
說到身體,趙奕銘又想到了昨夜田安給自己把脈的事,便又再次問起。
田安不想他出門在外還擔心自己,便乾脆隱瞞了懷孕的消息,只說自己身體很好,不過是最近在長身體,一時吃的多罷了,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趙奕銘不疑有他,撿著桌上她愛吃的菜給她夾。
田安接下他筷子上的菜後,忙拒絕他接下來夾菜的動作,「你快別管我了,自己先吃,等會兒該來不及了。」
說著反過來為他布菜,果然,他剛吃完碗裡的飯菜後,驚雨便來催促可以出發了。
見狀,田安哪裡還顧的上自己吃飯,親自跟著去送他走後,才不舍的回來伺候肚子裡的小傢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