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急,兩方人馬自然來不及慢慢敘舊。
田安三言兩語說了安婉十多年前被迫假死綁架的事後,便和趙奕銘說起了,自己這段時間了解到的有關於這個村子裡的信息。
當聽到他們培養了一幫女細作時,趙奕銘當即表示,他今夜就去夜探蕭箐恆的寢室。
田安頓時有些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讓蕭箐恆一天都待在房間裡了,這下反倒給趙奕銘的行動增加了困難。
趙奕銘卻表示無所謂,「你之前給我的迷藥很好用,也就是一顆藥的事。」
田安頓時圓滿了,當即掏出一瓶子迷藥給趙奕銘,「以防萬一多帶點。」
安婉則是默默看著田安從廣袖裡掏出藥瓶,看的出了神。
實在是想不到田安什麼時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藏了那麼大瓶藥。
她們不好長時間關著門待在房間裡,田安把蕭箐恆的房間位置告訴了趙奕銘後,兩人便出了門。
在村子裡隨意逛了一圈後,正準備回去時,田安突然注意到了村子後山的入口處。
後山是環繞著這座村子的幾座山里唯一一座看起來比較平緩的山,此時入口處有七八個漢子把守,比其他地方多了一倍不止,
前幾日田安一直以為是因為這裡比較平緩,怕她們那些人從這裡逃跑,但往常似乎好像也沒有這麼多人把守啊!
往日田安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院舍里,倒是不曾過多關注這裡,可剛才她卻看見了有人從後山上背著籮筐下來。
背籮筐的人看著不太像蕭箐恆的那些手下。
雖然一樣是壯年漢子,但他不僅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麻衣,皮膚也比這裡負責看守的漢子們更粗糙,黝黑。
背上的籮筐雖然用黑布遮著,但能看得出來裡面的東西不多,可明明看著很空的背簍,背籮筐的人卻仿佛十分吃力。
所以那背簍里裝的是什麼?
腳步一轉,田安直直朝著那裡走去。
不出意外的,還沒靠近入口處便被人攔住了,「縣主,請止步。」
田安皺眉,像以往一樣放著脾氣,便開始發火,「放肆,你家世子沒告訴過你們本縣主的身份嗎?攔我的後果你考慮好了嗎?」
可惜這一次,幾人並不像其他的守衛那般好忽悠,「還請縣主不要為難我等。」嘴上說著軟話,腳下卻一步不肯讓。
可他們越是阻止自己窺探,便越是說明這山上不同尋常。
田安像往常一樣驕縱拔橫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直接上手用木棍打了人,可惜看守的人雖然不敢傷她,但也沒有讓她前進了哪怕半步。
鬧了半晌,田安才裝作一副無可奈何般放下狠話拉著安婉走了。
原本想返回之前的房間把這一發現告訴趙奕銘的,但又怕引人注意,打草驚蛇,便只能先回去再說。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趙奕銘探過蕭箐恆的房間後,應該還會來找她。
夜晚,田安睡前最後一次去給蕭箐恆施針止疼時,順便多給他扎了幾針安睡穴。
很快,院子裡燈火盡滅,田安和安婉和衣躺下,雖然兩人都閉著眼睛,但她們都知道對方沒有睡著。
時間一秒秒過去,田安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裡突然有了動靜,很快便有人來敲響了她們的房門。
田安以為趙奕銘被發現了,當下心都漏了半拍,又趕忙鎮定下來,裝作剛被吵醒般,很不耐煩的拉開了房門,「大晚上的,幹什麼呢?」
來人不敢觸霉頭,恭恭敬敬道:「縣主,我家主子毒發了,還請您出手。」
田安心下一松,竟然把這茬給忘了。「行了,知道了。」
帶著安婉隨手帶上門,邊走邊不耐煩的念叨:「真是的,幾位藥而已,居然找這麼長時間,天天折騰的人覺都睡不好……」
田安一邊給蕭箐恆扎針,一邊小心打量著這間房裡。
本來以往簡單的幾針,硬是被她拖了一炷香的時間,搞的蕭箐恆還以為他的病又嚴重了。
沒在房間裡發現任何趙奕銘的蹤跡後,田安快速結束,帶著安婉回到了房間。
一進房間,她們剛把門關上,便發現了門後的趙奕銘。
田安和安婉驚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倒是沒鬧出任何動靜。
「怎麼樣,可有發現?」田安忙拉著他問道。
趙奕銘搖搖頭,「房間裡我都找遍了,暗格也發現了幾個,裡面除了信件和銀票外,並沒有其他的。」
田安皺眉,「怎麼會沒有呢?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留底的啊!」
「或許是在別的什麼地方。」趙奕銘看向田安,「安安,除了蕭箐恆的房間外,你可能想到。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趙奕銘這麼一說,田安立馬想到了後山,立馬把今日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趙奕銘。
趙奕銘聽後有些疑惑,「昨日我和驚雨下來時並沒有發現那裡有人把守啊!」
若是有,他們不可能沒發現。
聞言,田安也疑惑了,「今日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啊!為什麼會和往常不一樣?」
若是發現有人從那裡逃跑的話,從而加派了守衛,倒是解釋的通,可她們並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啊!
而且,那個背著背簍從山上下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田安有預感,那個背簍里的東西才是重點。
便著重把背簍的事和趙奕銘說了。
「看起來很少,但卻很重的東西,不能是石頭吧!」趙奕銘分析道。
田安搖了搖頭,「我當時特別注意了一下,那輪廓絕對不是石頭。」
而且,要是石頭的話,也沒必要用黑布遮著吧!
他們既然在自己的地盤也遮遮掩掩的,便說明那東西極見不得人。
文宣王既然覬覦皇位,那起兵造反肯定是遲早的事,想要干成這麼大的事,除了需要銀子,軍隊,糧食外……
兩人頓時抬起頭,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兵器。」
「那籮筐里裝的是兵器,文宣王的兵器鍛造場在後山!」田安肯定又興奮的道。
「我這就去後山一探究竟。」趙奕銘說罷,直接翻窗出去。
那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