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箐恆看著田安走出廳堂,還以為田安已經屈服在自己的身份和個人魅力之下了,立馬吩咐人去準備迎娶田安的東西。
雖然按照常理,一個側妃只需納,無需娶,可田安不一樣,她手上可是握著琉璃配方這種能富國的寶貝,而且田明武還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對他們的篡位大計有至關重要作用。
若不是她成過親,娶回去做正妃又有何妨。
待他吩咐好一切,正準備吃飯時,桌上只剩下母女倆人吃剩下的殘羹冷炙了。
蕭箐恆:「……」
房間裡,安婉面露擔憂的看著田安,「安安,你真打算答應他啊!」
田安看了眼門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看守的人聽清楚,「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自然是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
見門外的人離開了,轉頭便和安婉咬耳朵,「娘放心,我腦子清醒著呢!斷不會放著根正苗紅的官二,哦不!現在是官一代夫君的正妻夫人不做。
轉而投靠他那個亂城賊子的賊二代,當他那個,說的好聽是側妃,實則不過是個妾的側妃。」
而田安之所以不拒絕蕭箐恆,一方面是為了拖延時間,一方面也是為了增加這個村子裡的進出率,給趙奕銘他們提供更多的線索,希望他們能儘快找到這裡。
聽見田安這麼說,安婉放心了不少。
安家世代忠良,即使田安只能算作安家的表小姐,她也不允許她叛國。
若田安真走上了不歸路,她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帶她步入正途。
或許是聽到了守衛的傳話,蕭箐恆竟然破天荒的主動邀請田安出去遊玩。
田安本就想多熟悉熟悉這裡,尋找文宣王謀反的更多證據,送上門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安婉知道蕭箐恆對自家閨女有非分之想,就怕兩人單獨在一起,會對田安的名聲有影響,更怕蕭箐恆突然獸性大發,對田安起歹心,便寸步不離的跟在田安身邊。
蕭箐恆此時已經自以為是的把田安當做了自己的人,幾次暗示安婉離開,想要和田安單獨相處。
可惜安婉之所以跟來,防的就是他,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裝作看不懂他的暗示,更是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田安,但凡蕭箐恆靠的近些她就如臨大敵的把田安往自己這邊拉。
氣的蕭箐恆蛋疼,可惜田安和安婉一個扮黑臉一個辦紅臉,讓他有氣也沒處發,導致鬱結於心,甚至還引發了新一輪的毒發。
跟著的人嚇了一跳,連忙就近把人扶到一間屋子裡,準備讓田安給他施針。
田安慢了一步,邊走邊打量,漫不經心的踏進了屋子,結果剛進門,一抬頭就和躲在房樑上的趙奕銘來了個大眼對小眼。
頓時快速反應過來,大聲的吩咐隨從們把蕭箐恆扶到其他屋子裡。「快,把世子扶出去,這間屋子濁氣太多,不宜在這裡施針。」
每逢蕭箐恆一毒發,隨從們便慌亂不已,此時他們早就六神無主了,下意識把田安這個屢次控制住蕭箐恆的人,當成了主心骨,自然田安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是乎,虛弱的蕭箐恆屁股還沒落到椅子上,便又被隨從們風風火火的扶著往外走了。
田安一邊催促隨從們趕快把蕭箐恆送到其它地方去,一邊用背在身後的手和趙奕銘打手勢。
一群人嗚啦啦的出門後,田安留在最後親自把房門關上才跟了上去。
田安隨意幾針下去解除了蕭箐恆身上的疼痛後,便開始忽悠他,「世子這毒似乎又擴散了不少,藥材可都準備妥當了?還是儘快手術的好。
若是這毒再進一步擴散下去,恐怕就是大軍神仙來了,也保不住你這隻胳膊了。」
剛剛才遭受了一遍毒發痛苦的蕭箐恆,這才緩過來便聽到了胳膊即將保不住的消息,心裡慌得不行。
「不行,本世子不能沒有手臂,安安,你一定得抱住本世子的手臂,不然咱們就完了。」
田安心裡噁心的呸了一口,誰跟他「咱們」。
嘴上卻道:「這不是還沒到最後一刻嘛!你讓下面的人多用點心,趕緊把藥材都找到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麼。」
蕭箐恆深情的看著田安點點頭,「多虧安安了。」說罷就想來拉田安的手。
田安趕忙不留痕跡的讓開,又道:「在藥材沒有全部找到之前,我建議你還是儘量躺在床上靜養吧!
免得出來走動,容易加快血液循環,讓體內的毒素擴散得更加快,從而增加了手術的難度。」
「對對對,本世子得回去躺著。」說罷看向一旁的隨從,「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本世子抬回去。」
田安在心裡嘖嘖幾聲,眼底露出一絲輕蔑,可真是怕死啊!這就連路都不肯走了。
「那世子先回去歇著,我再逛逛,和你需要休養不同,我得多注意鍛鍊身體,才能保持良好的體能,隨時應對高強度的手術。」
一聽關乎自己的身體健康,蕭箐恆自然滿嘴應允,反正田安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又帶著一個更加柔弱的安婉,他也不怕她能跑出這大山去。
交代了一聲,讓看守的人好好照顧田安,便著急忙慌的回去了。
蕭箐恆走後,田安和安婉又在村子裡逛了一圈,田安這才藉口累了,帶著安婉進了方才的那間屋子。
田安一關上門,安婉見她神神秘秘的,剛想問她怎麼回事,一轉頭便見一名年輕男子站在面前,嚇的她差點就尖叫出聲。
好在田安反應快,急忙捂住了她的嘴,這才沒鬧出動靜。
「安安,這位是?」預估了一番安婉的年齡後,趙奕銘率先開口道。
「這是我娘親。」田安率先給趙奕銘介紹了安婉,又趕忙給安婉介紹趙奕銘,「娘,這是我夫君,是趙國公府現任當家人,趙奕銘。」
趙奕銘先是震驚了一瞬,隨即立馬向安婉行了一個晚輩禮,「小婿見過岳母。」
不同于田明武,老是對趙奕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安婉看著趙奕銘,那是丈母娘看姑爺——越看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