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氏的院子出來後,許姨娘快速整理了一遍賣身契,把王氏之前的爪牙全給挑出來打發了。
府里的下人們頓時少了一半,引得各房怨聲載道,得知這是許姨娘的傑作後,紛紛派人去質問。
而許姨娘給出的答覆是,目前這府里的正經主子也就趙奕銘一個,人家是家主,誰也不能越過他去不是。
也順便通知了他們,以後府里的一應吃穿用度皆嚴格按照規矩來,他們要是想額外開小灶還是什麼,就請自己出銀子。
因為咱們國公爺最重規矩。
對此大家皆是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們既不得理,也沒處說理。
其他人還好,落差最大的是趙寧松的老娘。
她原是趙老國公的妾,後來趙家嫡系一脈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她便強勢帶著趙寧松翻身做主。
這些年以趙國公府的老夫人自居,過的是呼奴喚婢,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日子。
這若是按規矩辦事,她房裡的丫鬟得撤走三分之二,每頓膳食也只有三菜一湯,以往每日不斷的燕窩羹,吃的阿膠糕之類的補品更是通通沒有,更甚著連她現在住的松鶴院也保不住。
許姨娘動作很快,趁著天色還早,當下就吩咐人幫她搬東西。
繼趙寧松和王氏後,她成了第二波搬家的。
她先前用的東西大多都不合規制,而剩下合規制的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幾件衣服,幾床被子一收,直接打包扔到了王氏旁邊的一個小院子。
那小院子長期沒人住,進去一大股霉味,灰塵也積了厚厚一層,一進去,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差點沒把老東西給當場嗆死。
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落差,她咋咋呼呼的直接衝去前院找趙奕銘,卻被趙奕銘一句,「可有不合規矩?」給堵了回來。
確實,按照她的身份,這樣的待遇確實是合規合矩的。
可,可……
一想到她餘生都得在這個破爛的小院子裡度過,她就氣不過。
憑什麼?連許姨娘那個賤人的院子都比她好。
找不了趙奕銘,她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許姨娘嗎?
當下,方向一轉,又帶著人衝去許姨娘的院子鬧。
可惜現在的許姨娘早已今非昔比,還真不是她能拿捏的。
她也不撕破臉皮,耐著心應付,就是不給實際的承諾。
最後搞的老太婆翻臉破口大罵時,她也沒了耐心。
便不軟不硬的直接讓人把她送回院子去,「娘要再不抓緊時間打掃打掃,天可就要黑了。」
折騰一圈的老太婆見自己難逃住破院子的命運,氣的想犯老毛病(砸東西),可惜院子裡連塊多餘的石子都沒有。
這時正巧看見隔壁院子點了燈,眼睛一凌,帶著人就去了。
王氏的院子裡現在只有一個粗使嬤嬤,和一個年輕的大丫鬟。
老太婆進去時,兩人不僅沒攔,還貼心的為她們打開門,然後站的遠遠的看戲。
很快,屋裡便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老太婆把王氏磋磨了一陣,待把今日所受的氣都撒在她頭上,這才心滿意足的帶著人回自己院子。
又過了好一陣,等屋內徹底平靜下來,大丫鬟才帶著粗使嬤嬤進去收拾。
在外面晃了一天的趙寧松回到家後才知道自家老娘也被迫搬院子的事。
得知了許姨娘居然投靠了趙奕銘,當即就要去質問。
許姨娘乾脆也趁機和他攤牌,「老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妾還不是你的妻,只能良禽擇木而棲了。」
趙寧松大怒,「賤人,你說的這叫什麼話,爺告訴你,你是爺的妾,就是死也別想撇開爺。」
可惜許姨娘根本不慌他,平靜道:「老爺,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們相安無事不好嗎?弄的魚死網破大家都討不了好。」
趙寧松不信邪,抬手就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女人。
卻沒想到被突然出現的赤畏輕而易舉的擒住手,再輕輕一用力,他就直接倒在地上。
趙寧松看著突然出現,站在許姨娘身前的赤畏,頓覺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不敢置信的指著許姨娘,「你,你個娼婦,你好大的膽子,竟是連野男人都帶到屋子裡來了,居然敢明著給爺戴綠帽子,爺要把你浸豬籠,要把這野男人千刀萬剮。」
「來人,來人呀!給我綁了這兩個姦夫淫婦。」
趙寧松又忘了他已經不再是之前在府里呼風喚雨的老爺了,大喊大叫的朝門外嚷嚷半天,也不見半個下人進來。
許姨娘和赤畏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他表演。
半晌,許姨娘才解釋道:「這是家主派來協助妾管家的赤畏護衛,還請老爺不要隨意編排詆毀妾的清譽。」
一聽赤畏只是趙奕銘的人,趙寧松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又堵了一口氣。
還沒從地上起來,又聽許姨娘道:「妾受家主看中,暫時管理府里大小事物,以後怕是沒有時間伺候老爺了,還請老爺日後都去別處歇息吧!」
「你,伺候爺是你的本分,你居然敢趕爺走……」
還不待他說完,許姨娘沖他拂禮大聲道:「妾恭送老爺。」
門外的翠柳得到信號,忙帶著兩個丫鬟進來,嘴上哄著,手上連拖帶拽的把趙寧松拖出了屋子,直至出了院門。
待翠柳當著他的面快速把院門關上時,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以為是自己魔怔了,不敢相信的掐了自己一把,疼的他齜牙咧嘴才終於肯面對現實。
泄憤般上前猛踹了院門幾腳,嘴裡罵罵咧咧道:「反了,反了……」
結果下一秒翠柳一把打開院門,笑著對他道:「老爺,府里新出的規定,無論是誰損壞公物一律要照價賠償的哦!」
說完,不等趙寧松說話便再次關上了院門。
趙寧鬆氣的抬起腳就想踹上去,可惜臨了還是只能憤憤的放下了腳。
嘆了口氣,最終只能認命的轉身。
他還得想想今晚睡哪呢!
許姨娘的院子不給睡,王氏的院子又一片狼藉,睡不了。
剩下的就只有其餘幾個姨娘了。
想到他最近剛抬的紫依,頓時又心猿意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