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銘說他會忙,便是真的很忙,連續一個月的時間田安幾乎就沒見過他幾面。
早上天還沒亮,早點也沒吃他就去學院了,午時就讓學院門口的麵館往學院裡送碗面便算解決了午飯。
每日都是天都黑盡了,過了飯點才回來。回來後也沒再驚動廚房,就讓洪雷去廚房隨便拿點吃食熱熱應付一下,便接著看書。
田安知道後,便讓府里的幾個廚娘每天安排一個人輪流早起給他準備早膳。
午時就讓廚娘們提前把飯菜做好打包,讓洪雷送過去。
晚上時也提前給他預留好飯菜,並且安排廚娘值班,他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熱了送過去。
將近十一月,天氣也越發的冷了,田安知道廚娘們的不容易,每月都多給她們一些銀錢作為獎勵。
廚娘們得了賞,在趙奕銘的吃食上越發用心,即使他出門的再早,依舊每日都能吃上熱騰騰的早餐。
三餐營養得到了保障,趙奕銘就是每日讀書再辛苦,身體也沒有一絲消瘦。
兩個月的時間,田安的學院裡宿舍、學堂和食堂已經建成。
韓先生和田安商量了一下,便打算先讓孩子們搬過去。
畢竟她們後面又買了不少孩子,原先的那個小學堂著實太擠了,而且每天早晚都要收拾木板和床鋪實在不方便。
再說天氣越發冷了,總不能一直讓孩子們在地上鋪床,要是因此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用了十天時間,把學堂里的桌椅、床鋪,和一切生活必需品安排好後,她們挑了十五這日,準備讓孩子們都搬過去。
同時也為新學院準備了一個簡單的建校儀式。
結果,忙暈了的幾人,直到建校典禮的前一天才想起來,他們的學院還沒有名字呢!
田安想了想道:「就叫希望學院吧!」
眾人略微思索片刻,便直接拍板,「好,就叫希望學院。」
希望學院的建校典禮,趙奕銘難得抽出一天時間來參加,只是不管走到哪都隨身帶著書本,只要一有空閒就打開看,充分向田安展現了爭分奪秒這個詞。
顧瑾妍幾人見了還調侃田安,「趙公子這麼刻苦,明年的會試怕是志在必得,安安你就等著吧!」
田安一臉懵逼,「等著?等著什麼?」
幾人笑而不語,一臉曖昧的看著她擠眉弄眼,弄的她心裡毛毛的。
很快建校典禮開始了,韓先生作為第一任山長上台說話,然後親手提筆為學院寫下牌匾。
接著學院的建校者田安上台講了一段激勵孩子們奮發圖強,努力學習,改變命運的激昂發言。
還現場教孩子們唱了一首「我相信」,一下子便讓現場的氣氛燃起來了。
而此時他們請來的幾位夫子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希望學院的建校者居然是一個女子,年紀還這么小。
最後,是田安的一眾好友們對學院的捐贈。
幾人知道田安收留了這些可憐的孩子,還專門為他們建了學院後,怕田安手上拮据,便送書的送書,送衣服的送衣服,送糧食的送糧食,但凡她們能想到的,都準備了個遍。
田安讓春兮拿著禮單上台當著眾人的面都念出來。
她要讓孩子們記住當初都有誰幫助了他們,以後出息了也不要忘本,隨時懷揣著一顆感恩的心。
孩子們也沒讓她失望,禮單念完後,集體朝著顧瑾妍她們坐著的地方鞠躬致謝。
建校典禮結束,希望學院正式宣布建校成功。
待孩子們開始上課後,田安幾人便在學堂外觀看孩子們上課。
孩子們見她們在外面看著,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認真積極的不行。
到了午時,大家一起和孩子們在食堂吃過午飯,田安才帶著好友們離開。
幾人同座一輛馬車,說說笑笑的回城後,又一起去自家的火鍋店吃羊肉火鍋。
一頓熱乎乎的羊肉火鍋下肚,在馬車上凍僵的手腳立馬就暖和起來了。
邊吃邊聊,直到天色漸晚才念念不舍的各自回家。
臨行前吳雨霏還拉著幾個好姐妹念叨著年前大家一定要再出來聚一次。
只是她沒想到大家那麼快就又見面了。
次日,帝後要親自去護國寺為百姓齋戒祈福,祈求來年風調雨順,國泰平安的消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帝後出行的路線,恰好要經過她們的火鍋酒樓。於是,幾人都極有默契的一大早就帶著丫鬟前來占座觀看盛況。
只是她們雖然占據了最佳的觀看位置,卻也只能看到帝後華麗的馬車頂,和那氣勢莊嚴的皇家出行儀仗。
帝後的儀仗一過,看著一個不少趴在窗台上的幾個好姐妹,大家相視一笑。
「呵呵!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
三日後,是帝後祈福歸來的日子。有了上次的經驗,田安這次沒再去酒樓,而是如尋常百姓一般,老早就帶著兩個丫鬟去聖駕的必經之路,等在道路兩旁準備瞻仰聖顏。
不多時,攔在兩旁的官兵開始嚴陣以待,前面漸漸傳來百姓的歡呼聲,然後所有人都自發的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沒一會兒,聖駕緩緩經過田安面前,只見聖上威嚴不失慈善的和百姓們打著招呼,再看到田安時也一視同仁,絲毫沒有多給她一個眼神,仿佛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走吧!我們回去了。」待整個聖駕走過,田安才帶著兩個丫鬟離開。
剛轉身,便見巷子口裡走出幾個著勁裝的冷麵男子。
領頭的大高個男人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們三人一眼,視線定格在田安身上,剛朝前踏出一步,只覺一陣疾風而過,頓時多出兩個男子護在田安面前。
驚雨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敢問閣下有何貴幹?」
對面的領頭男人沒理他,默默收回腳,抬起手朝田安拱手道:「請問小姐可是安平鄉君?」
田安略微躊躇,朝驚雨和疾風揮了揮手,兩人便收起腳步讓開路,但依舊一左一右的守在田安身邊,絲毫沒有放鬆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