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三天的休沐結束了,趙奕銘和小康小琪也都去上學了。
田安估摸著顧瑾妍幾人應該還出不了門,便沒去找她們。
剛好鄧雙拿著洗乾淨的羊年過來交差,田安這才想起來做毛線的事。
也不知道她們洗了多少遍,此時的羊毛乾淨的沒有一點雜質,也沒有一點腥臭味了,估計還熏了香,聞上去淡淡的桂花香味。
田安把手輕輕覆上去,羊毛鬆軟,入手輕柔,手感極好。
也不用吩咐其她人,田安自己動手,先把乾淨的羊毛重新梳理,再用提前準備的針梳,把它們梳成羊毛條。
重新整理羊毛後,用紡錐開始把羊毛紡成線。
田安一手拿紡錐,一手拿著羊毛條。紡錐的一頭是一個小鉤鉤,用它先勾住一些羊毛纖維,拉緊後轉動紡錐,拿羊毛條的手則往外面拉扯。
一手拉扯羊毛條,拉出自己想要的粗細後利用紡錐的轉動來把蓬鬆的羊毛線捻緊,就是毛線了。
看著田安真的用羊毛做出了毛線,幾個丫鬟新奇不已,紛紛上手實驗。
鄧雙手穩,做出來的毛線粗細均勻,鬆緊適宜,已經快到機械標準了。
田安一時興起,馬上讓人給她削了幾根粗細合適的竹籤,便打起了毛線來。
鄧雙一邊捻毛線,她一邊用毛線織起手套來。
雖然磕磕絆絆的,但一上午的時間還真讓她們織了一雙毛線手套來。
鄧雙拿起手套打量了半晌,越看越稀奇,「這手套可比我們用布縫製出來的好多了,就是手稍微大些的人也能用。」
幾個丫鬟輪流試戴了一下發現還真是。「用毛線來織手套,尺寸可以不用卡的那麼死。」
「毛線可不止能織手套。毛線衣,毛線褲,圍巾,襪子,鞋子都能織,而且很暖和。」
田安一邊給幾個丫鬟介紹,一邊又用毛線織出了別的花紋來。
什麼麻花,菠蘿花,鳳尾花,方格花,炫技炫的幾人滿臉崇拜的看著她。
「等我們把這些毛線拿去染了色以後還能有更多的搭配,你們也能多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爭取織出更多的花型出來。」
聽著田安的描述,幾人興奮的點頭。
午飯過後,田安便帶著鄧雙和鄧雪一起出門找彭帳去了,毛線的事得趕快落實下來
因為沒提前打招呼,也不知道他在哪?就只能先去彭府找找看了。
田安和鄧雪之前都沒去過彭府,只知道地址,一路找人打聽著才終於到了地方。
鄧雪去門房詢問後,門房也沒說彭帳在不在家便一溜煙的跑進去通報了。
三人懵逼在門外等了半晌,沒等來彭帳,卻等來了他的爹娘。
他們不愧是一家人,穿衣打扮都是一個風格。
彭老爺和彭帳一樣都是重量級人物,面上多肉,大腹便便,一舉一動間頗有些費勁。但面上帶笑,也不知是不是對誰都這麼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他頭頂赤金髮冠,周身綾羅綢緞,腰帶也是金鑲玉的。一雙手上各種墨玉扳指,鎏金戒指等,看的人眼花繚亂,也不知道那手還能不能打的動算盤。
彭夫人一頭的珠釵,整個人珠光寶氣珠環翠繞的,手上也是各種鐲子戒指,太陽光一照閃的不行。
田安突然覺得對比他倆,彭帳已經夠低調的了。什麼是土豪?這就是。
兩人一上來就要給田安行禮,「草民,民婦見過……」
田安趕忙把他們拉起來,「伯父伯母無需多禮,我和彭帳是好朋友,不必這麼見外。」
說不見外,夫妻兩人還真就不見外了。對她熱情的不行,要不是自己找來的,田安都覺得她怕是要被人拐賣了。
彭夫人笑呵呵的拉著她就要進府,「我家那小子出去查鋪子去了,我們已經讓人去找了,鄉君去府里坐坐,他一會兒就能回來。」
「伯母叫我安安吧!叫鄉君怪生分的。」田安原本想拒絕的,可看著彭夫人這麼熱情,又不好駁了人家的好心,便只能答應了。
田安一路跟著彭夫人走,發現這彭府外面看著不怎麼樣,可裡面卻富麗堂皇,雕梁繡柱,華屋丘墟,就連腳下踩著的一塊磚石估計都不便宜。
彭夫人很會說話,談笑間讓人很舒服,也不會冷場,還很會察言觀色,但凡話題讓人有一絲不悅,便會馬上不著痕跡的轉移開來,和這樣的人說話讓人很輕鬆。
廳堂里,丫鬟已經上了各色的糕點、茶盞。
田安雖不愛喝茶,但好歹跟蕭嬤嬤學了這麼久,好壞還是懂的,只聞味道便知是今年上好的新茶,足以看得出來對客人的重視。。
彭夫人笑道:「不知安安喜歡喝什麼茶,伯母便自作主張讓人備了些,你先喝喝看,要是不喜歡便讓下人再去換。」
田安端起茶盞淺嘗一口道:「伯母費心了,這茶很好不必再換了。」
彭夫人面上笑容又多了幾分。
正當兩人正聊的愉悅時,廳堂外突然走進來一男一女兩人。
兩人先走到正中見過了彭老爺和彭夫人,接著又過來給田安行禮。
「彭家彭計、彭香,見過安平鄉君。」
田安有些玩味的看了兩人一眼,又看向彭夫人道:「伯母,這兩位是?」
彭夫人面帶笑容的向田安介紹道:「這是我彭家二房的兩個小輩。」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兩人見彭夫人只如此簡單的為他們做介紹,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
隨即自來熟的和田安搭話,可惜田安第一眼見這兩人便不怎麼喜歡,尤其那個叫彭計的少年。
一雙狹長的眼睛,滿滿的算計,那眼神看誰都有一種似有若無的輕浮感,整個人清瘦單薄,一看就那什麼虛的樣子。
而且一個外男卻故意跑來拜見閨閣女子,明顯的心思不純,可見平日裡作風並不好。
彭夫人明顯感覺到田安對兩人的不喜,見兩人沒完沒了,便出口打斷。
「計兒,香兒,夫子不是還留了很多課業嗎?伯娘知道你們課業繁重便不留你們了。」
兩人一頓,彭計笑道:「伯娘,家裡有客人,我們理應出來接待的,課業不急這一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