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人家董小姐可是清官人,哪像你說的那麼粗俗,什麼勾引人,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趙連山一見馮守玉又把這件事拿了出來,各種挖苦。
家人們誰懂啊,這都解釋了十遍了,能不能過去了。
要是夫妻二人在房中,趙連山被數落也就認了,畢竟沒有外人,床頭打架床尾和嗎,可是在兒子面前重提舊事,頓時讓趙連山老臉可就掛不住了。
一個沒忍住,直接把話給接了過來。
別說自己和董小姐什麼都沒幹,就是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說說世俗風月,就是幹什麼了,你又能怎麼樣。
勾欄聽曲在是合法的,合法的懂不懂,哪個騷人墨客不以勾欄聽曲為雅,哪個才子俊生不以清倌人傳唱自己的詩詞為榮。
自己同樣是男人為什麼不能去
為什麼去了,回來就要被你挖苦。
我不服。
趙連山越想越氣,但是平時他是妻管嚴習慣了,讓他突然說出這麽硬氣的話來,那還真有些慫,實在是母老虎淫威太盛。
果然。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馮守玉聽到趙連山還敢頂嘴。好看的杏眼頓時就瞪了起來,柳眉倒豎。
劈頭蓋臉就罵出了聲「趙連山。你個老不死的,枉我這些年操持家裡,大事小事都給你們趙家辦的妥帖,現在我老了,怎麼著,看不上我了,喜歡細皮嫩肉了是吧」
說到這馮守玉胸膛不斷起伏,這是真被氣到了,關鍵氣性還挺大。
「不說話是吧!」
「現在你都不避人了,好好好」
「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明天我們就去離婚。」
離婚這個詞並不是現代人的專屬,古代也有離婚。
而且大唐的女人因為國家開放的原因有極大的婚姻自由,兩人感情不和不想在一起了。
直接一紙離婚書,去官府公正一下就算有效,和現在一樣那是一別兩寬各自心安,主打的就是一個地道。
趙連山無奈了。
吵個架怎麼還牽扯到離婚了。
女人啊果然是天生的戲精,關鍵有時候往往還就假戲真做了。
有多少夫妻因為吵架,女人動不動就拿離婚當威脅。
婚姻是神聖的,但也是平常的,容不得每每都用離婚做威脅,維持婚姻的延續。
所以有時候在氣頭上的男人,直接就答應了,離婚就離婚,可真正離婚了,先後悔的多是女人。
她們不想離的,但是拔橫較勁的時候誰在乎這個啊。
愛誰誰。
不過趙連山顯然不會,生活了半輩子他清楚馮守玉是什麼人,當初她的家世就比自己好太多,能娶回來完全就是下嫁了。
也清楚這些年,妻子為家裡家外付出了多少。不客氣的說。
沒有馮守玉的幫襯,現在他馮連山恐怕還是一個粗布麻衣力夫送貨郎罷了,哪能現在這樣有一個自己的鋪子,家裡兩台織機的小商人。
況且馮手玉一直和馮連山的感情很好,不過就是那張嘴隨著歲月瑣事的燔擾變的不饒人罷了。
所以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什麼面子不面子,你說有兒子在場,兒子怎麼了,兒子不是他生的?
見到了能怎麼樣,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都是一家人怕個錘子。
關鍵馮守玉攻勢太猛,也沒讓趙連山有說話的機會啊。
但是再不說話,明天可真要收拾家產離婚了。
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夫人,夫人都是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是我嘴賤,我保證以後肯定不去了,你罵舒服了嘛,沒罵舒服,在罵幾句,我保證罵不還口,要不你打我一頓我保證打不還手」
外面的芳草再好比的過我家夫人萬一,姿色的美艷在久,比的上我家夫人勞苦功高。
「夫人你看咱們還是回房說,可不,兒子畢竟剛剛醒過來,身子骨還虛,讓他好好睡一覺,我們明早在來」
說著一臉諂媚的神態
床上聽過這番話的趙繼業眼睛都直了,尼瑪,這真是不要臉的吹捧啊,還能在肉麻點嗎,不對他剛才說什麼,說我虛。
你才虛,你全家都虛,呸
趙連山說了漂亮話,又一副低姿態。
馮守玉也就就坡下驢了,又不是真要離,再玩下去可真控制不住了,婚姻她比誰看的都清楚。
他對趙連山的性子更是明了不過,說說鬧鬧感情更好。
全都是計。
提到兒子,馮守玉的眼睛裡立馬多了一抹慈愛,兒子才是母親心裡的寶,丈夫邊上靠。
馮守玉狠狠瞥了趙連山一眼,那意思是回房在收拾你。
轉過身子,柔聲的說道「兒子,你先好好躺著,你沒事了我們也就放心了,剛才我們吵到你了吧,都怪你爹,我們這就回去了。」
「那件事……」她嘆了口氣,「過去的就過去吧。」
我和你爹會在給你物色一個更好的。
哎,又是一聲嘆氣。
趙繼業聽不懂,怎麼這兩人都話裡有話,吞吞吐吐的也不說清楚,都要給自己找媳婦。
不過憑藉著趙繼業看肥皂劇的敏銳感覺這很像是狗血劇情,靠,果然這年頭的編劇真是沒有一點心意,也就騙騙那些無聊的家庭主婦,青春少女。
想到這他很配合的說道「阿娘,你放心,我不會自暴自棄的。
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台詞能接上這就叫演員的自我修養。
看到趙繼業的眼神,馮守玉心下大定,也不耽擱,轉身拉起趙連山就走。
趙繼業轉頭看看趙連山,剛剛自己這個爹還在一直擦汗,顯然招架母老虎是多麼拼勇氣的一件事。
現在事了,他總算能鬆口氣了,但願回去他不用被提耳朵。
「繼業那我們就走了,明天再過來」臨走趙連山不忘回頭叮囑趙繼業,看的出夫妻二人很寵溺這個兒子。
馮守玉,小聲嘟囔,「就你話多」二人一前一後相繼離開。
兩人一走,趙繼業臉上露出了笑容,「拍完收工,回家睡覺」
「剛才自己那個老爹走之前說什麼陳家,應該是明天要拍的戲,狗血劇可都是很長很長的。」
不管了先去問問導演自己拍的怎麼樣。
起身穿上人字拖。
對,你沒聽錯就是人字拖。也叫木屐,現在多數人都以為木屐是扶桑傳過來的,其實這是很大的誤解。
當時扶桑和唐朝的貿易往來很普遍,更隨著阿倍中麻侶遣唐訪問,以及後續鑒真七次東渡日本宣揚上朝天國文化,讓兩個民族聯繫日益加深同時,也意味著很多日常穿著飲食習慣得以被相互借鑑。
最有名的就要屬,大唐文字,傳到扶桑演變成日文了。
如果學過日文就知道日文里的許多字就是漢字,還有的是拆分的偏旁部首,而且有些日文可以通假漢字,意思相同。
扶桑在當時屬於大唐藩屬國,每次來唐朝學習的時候那是要給皇帝送禮的。
比如銅礦啊,鐵礦啊,銀礦啊,還有木材什麼的,除此之外能夠被大唐看上的真不多,禮上往來嘛,這中間一些小玩意也就在日本傳播了開來,
比如這木屐,傳說就是阿倍仲麻呂(也叫安倍仲麻呂)到受到大唐皇室的接見後,由宮廷傳入日本的。
木屐在大唐以前的漢代很常見,那時候的人們以穿木屐為時尚,是漢足衣的一種。
到了唐朝,女子服飾大膽多樣,木屐這種鞋具又天然能夠突出女性的時尚美,所以很受喜歡。
李太白《浣紗石上女》有寫到:一雙金齒屐,兩足白如霜。那是要畫面有畫面,要細節有細節。
可見當時唐朝的男人是很具有欣賞眼光的。
趙繼業前身很喜歡木屐這種東西。
可現在的他穿上木屐感覺很彆扭,不過為了拍戲忍了。
腳上拖著木屐,發出清脆的噠噠聲,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
此時趙繼業的手剛搭在門板上,準備開門,突然他的腦袋就是一陣莫名的劇烈刺痛,而後腦子裡就多出很多痛苦的畫面。
陳家……
「陳傾衣,」他艱難喊出最後三個字再也堅持不住重重昏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