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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六郎敢這麼跟晨子說話,換個別人……
好吧,換個別人晨子也不能說啥。
六郎氣勢雄渾一揮手,帶著十多個兄弟出門去也。
夏晨望著陳青松,半晌沒說話,凝神片刻後,他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陳青松會意點頭,一言不發閃人。
行長倒吸一口燕京啤酒,驚恐地說道:「這是要殺人啊。」
夏晨樂了,「沒那麼嚴重,就是把人打一頓,然後悄悄帶過來。」
鄒龍問道:「屎殼郎?」
「對。」
「為什麼是他?」
「因為他最好弄。」
鄒龍笑著點頭,「明白了,也有點兒給趙瘸子和楊乃武上眼藥的意思吧?」
三爺接茬說道:「用東北話說,你這是要在礦區里立棍啊。這可真是個精彩璀璨的夜晚啊。」
夏晨笑笑,手機響了,掏出來看一眼,接通:「二哥。」
王鎮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進夏晨的耳朵:「我們馬上就到礦區了,你在什麼位置?」
「來得這麼早?」
「大家擔心你這邊出問題,就買了下午的飛機票。」
夏晨這邊正缺人手,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說道:「進了礦區大門一直往裡面走,過兩個十字路口往右拐,再過一個路口後路邊有個大富豪賭場,我們在這裡。」
王鎮江乾脆利落說聲好,掛斷電話。
可以預見到,今晚必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火星子被六郎點燃了,很快就會呈現出燎原之勢。
跟礦區的兩大老牌勢力纏鬥,夏晨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況且還是在人家的主場爆肝,一個不謹慎就會釀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關鍵是,我方與敵方的實力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光碼人頭的話,就能把夏晨碼出一身汗來。
所以,缺人,缺能打的人。
二哥帶著老兄弟們及時趕到,算是解了夏晨的燃眉之急。
還有啊,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易東平那個貨怎麼還沒來?
想到這裡,夏晨又神情凝重了。
………………
聽完趙瘸子的講述,楊乃武大驚失色,「我早就說過,不能對那兩個外來人掉以輕心,打他們一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現在可好了,鬧了半天,那倆王八蛋是來給譚家倆狗崽子打掩護的!
倆人開的洗頭房和賭場擺明了就是地下情報站,經營了這麼長時間,這會兒怕是早已經把咱們的老底子都給刨個一乾二淨了!」
趙瘸子滿臉陰鷙,「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剛才我已經給老頭子打了電話,老頭子的意思是,不留後患,斬草除根。志強,這個點兒把你喊過來,就說一點,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倆狗崽子給做了,不然,留著他倆就是天大的麻煩。」
楊乃武點頭說道:「這事兒我聽大哥你的,你說咋辦吧。」
趙瘸子呵呵一笑,心說這時候你特麼知道聽我的了,發現富礦的時候怎麼就沒拿我當塊乾糧呢?
縱然心裡對楊乃武充斥著不滿,但趙瘸子也知道,這時候最忌諱起內訌了,倆人現在是一條繩的螞蚱,等到當年的真相被揭發出來,跑不了我也逃不了你。
「據我了解,這倆小子挺能打的,幾個人不會是他倆的對手,再加上他倆現如今在賭場那邊,咱也不知道賭場裡面是不是也埋伏了人。咱這樣兒,我出個人,你出個人,帶三十個兄弟把賭場圍了,不管裡面有多少人,弄死了往廢礦井裡一扔,神不知鬼不覺,萬事大吉!」趙瘸子陰狠地說道。
這年頭兒,敢開黑煤窯的老闆,誰手裡沒有幾條人命。
這些人膽子大得很,弄死個把人,把人往廢礦井裡一扔,往裡面砸些石頭,封好礦口,十幾年也不會被人發現。
就算被人發現了,屍體早就被礦井裡面的老鼠、蝙蝠、蟑螂之類的小動物啃得差不多了,誰敢說這人是怎麼死的?
聽了趙瘸子的話,楊乃武也明白了他的心思,丫不就是想拉我一起下水麼,沒問題,當年這事兒老子也參與過,反正事到如今怎麼也脫不開干係。
爽快答應下來,「可以,我這邊出個海狼,再出十五個能打的。」
趙瘸子立馬說道:「我這邊讓二寶子帶隊,老韓,馬上集合人吧,這事兒不能拖。」
韓冬青點頭,轉身出門安排事兒去了。
不多時,匯合在一起的兩方人馬聽完韓冬青的訓話,漢子們的雙眼全都精光爆閃。
尤其海狼,瑪戈璧的,發財哥和六哥居然隱藏得那麼深!
昨晚的仇還打算今兒過去報一下呢,差點兒沒凍死老子,要不是今天被楊老闆安排了其他事情,老子早特麼去跟那倆人討說法了。
還有就是,海狼回過味兒來了,屎殼郎那王八蛋昨天晚上帶人去礦上幹仗,也特麼是發財哥挑唆的吧?
老子昨晚沒趕上,今天一早就被楊老闆錘著腦袋破口大罵,好嘛,我可算是看清楚你倆的真面目了,這筆帳,今晚老子一起跟你討回來。
他咬著後槽牙表態道:「老管家你放心,我保證今晚就讓譚家那倆小狗崽子和發財總楊老六上西天取經去!」
韓冬青點頭道:「祝你們順利!」
海狼一揮手,大聲喊道:「兄弟們,跟我走!」
三十多號人浩浩蕩蕩向礦場外面走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譚志遠手底下集合了超過五十名漢子,摸黑撬開屎殼郎礦場的大鐵門,呼啦一下就闖了進去。
經過幾個月來的探查,譚志遠早就把礦場內部的布局摸透了,他對鄒龍身邊一個叫鐵牛的手下說道:「鐵哥,右邊四間磚房是護礦隊隊員們的宿舍,現在大約有二十多傷病在裡面休息。」
鐵牛點點頭,低聲說道:「那就干他們!兄弟們,就一條,進去後把他們的腿全部打折,速戰速決。」
漢子們人手一根木頭棍子,聞言點頭。
譚志遠沉聲說道:「動起來!」
一夥兒人貓腰快步走到東邊。
鐵牛二話不說一腳把門踹開,兄弟們立馬闖了進去。
屋子裡漆黑一片,這幫人連燈都沒開,憑藉從窗戶里照射進來的月光就能看清楚大通鋪上橫七豎八躺了二十多號壯漢。
巨大的門響驚動了沉睡中的幾個漢子。
「誰?」有人出聲問道。
「干他娘的!」譚志遠低吼一聲。
漢子們聞言,片刻都不耽誤,掄起手中的木棒砸向壯漢們的雙腿。
木棒和骨頭接觸,發出咔吧咔吧的響聲,伴隨著護礦隊員們悽厲的喊叫聲劃破夜空。
這時的譚志遠魔鬼附體,勇猛衝鋒在戰爭的最前線,一拳掃倒一個,接著就是一頓棍棒伺候。
讓身邊一直護著他的鐵牛牙酸不已。
這特麼是恨急眼了啊!
確實恨急眼了。
屎殼郎的護礦隊中,有好幾個是當年譚家滅門慘案的親歷者,甚至還有幾個是直接參與者,這讓譚志遠如何不恨?
要不是晨哥反覆強調,不許搞出人命來,今晚志遠就不是只挑這幾個貨下手了,非得要了他們幾個的命,讓他們下去跟自己爺爺、爹媽、叔叔們磕頭下跪賠罪去。
不光鐵牛牙酸,這會兒已經在礦場外面埋伏起來的六郎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鬼哭狼嚎也跟吃了檸檬似的。
「志遠心裡多大怒氣啊這是?千萬別把人弄死啊。」叼著一根草的六郎同志嘟囔了一句。
「放心,不會的。」六郎身邊一個漢子笑著說道。
「你又不認識志遠,你怎麼那麼確定他不會弄死人啊?」瞧他一眼,六郎不解地問道。
「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會聽夏總的話。」說著,漢子意味深長看了眼六郎。
六郎梗著脖子說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兒啊?鄙視我嗎?還是看不起我?還是諷刺我不如姓譚的明白事兒?」
漢子嘿嘿一笑,有點兒敷衍地說道:「沒有沒有,可不敢可不敢,以六哥這幾個月在礦區里闖出來的偌大名聲,我可不敢鄙視您,只是吧……」
「只是什麼?照直了說,吞吞吐吐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只是,在明白事兒這方面,您確實不如志遠啊。」
大家都低聲笑了起來。
六郎臉都黑了,又不好反駁些啥,只能解釋說:「我也不是不聽晨哥的話,老話說得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說了,有些事情,也不都在晨哥的計算之內吧?雖然我知道他很聰明,但這是礦區啊,跟戰場似的,他再能掐會算,也不可能料事如神的。」
漢子嘆息一聲,突然就不想搭理楊老六了。
當屎殼郎護礦隊的人被一幫不明團伙偷襲的消息傳進趙瘸子和楊乃武耳朵里的時候,倆人都半天沒回過神來。
趙瘸子拍案而起,大聲罵道:「他媽的,要說這不是早有預謀的,打死老子都不信!」
楊乃武比趙瘸子要冷靜一些,但此刻臉色也一片鐵青,「屎殼郎,就是個蠢貨!一個分不清輕重緩急的蠢豬!」
趙瘸子冷冷一笑,心說你特麼還為昨晚的事情對屎殼郎懷恨在心呢,有個屁用?
這時候是糾結這麼的時候嗎?
看他一眼,趙瘸子對韓冬青說道:「不能眼睜睜看著屎殼郎的人就這麼晚了,派些人過去支援一下吧。」
韓冬青點頭,問道:「派多少人合適?」
趙瘸子反問:「對方有多少人?」
「打來電話的人說,對方有五十多個。」
「那就派五十個人過去。」
趙瘸子對自己手底下的人有著絕對信心,那都是一幫如狼似虎的漢子,論強橫、論不要命,整個礦區也沒幾家跟自己護礦隊的漢子們相比較的。
韓冬青又一點頭,轉身閃人。
趙瘸子護著屎殼郎,其實讓楊乃武很不滿意,也有點兒不屑一顧。
就屎殼郎那個人,你說他精明吧,真算不上多精明,脾氣還暴躁,屬於一點就著的性格。
這種人認準了一個主子固然忠心耿耿,但是衝動起來也挺能給主子惹是生非。
屎殼郎這點挺讓楊乃武瞧不起的。
敲著桌子,楊乃武說道:「大哥在屎殼郎礦場也埋伏了不少人啊。」
這是個什麼句式趙瘸子很清楚,看似平淡的敘述句,實際上帶著濃濃不屑的味道。
意思是啥?
意思是人家屎殼郎都對你掏心掏肺了,你居然也防備著他,你還能算個人麼?
趙瘸子的防備心是重,他從來也沒掩飾過這點,聞言只是笑了笑,說道:「干咱們這一行的,小心謹慎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要不然哪一天被人算計了,下場不會比當年的譚家好多少,你說呢,老弟?」
楊乃武心中倏然一驚,他算是聽明白趙瘸子的言外之意了。
趙瘸子這話幾乎相當於承認了,他不僅在屎殼郎礦場裡安插了他的人,自己礦場裡也有他布下的棋子。
老王八蛋!
縱然心有憤恨,但楊乃武也是個混了多年的老狐狸,面上還是古井不波的,「大哥言之有理,兄弟受教了。」
兩隻老狐狸虛頭巴腦的打著機鋒,都以為今晚這場戰爭會是一邊倒的局面,卻沒想到,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果不其然,如夏晨預料的那般,增援部隊很快到來。
被早已埋伏在礦廠外面的六郎堵了個正著。
見來人不少,六郎立馬精神起來,不管不顧蹭的從雜草堆里竄了出去,悶著頭兒就衝進了人群中,一根鋼管揮舞的獵獵風響,十多秒鐘就把衝到前面的四位選手砸在了地上。
這麼猛的嗎?
十多個漢子面面相覷了十秒鐘,得,別慎著了,沖吧。
嘩啦一下,漢子們從雜草中竄出去,如入了羊群的群狼一般,鋼管揮舞起來,幾個回合就把趙瘸子護礦隊員組成的隊伍沖了個七零八落,然後就是分頭收割。
趙瘸子的人確實威猛,但分跟你比。
跟牛憲法的忠勇軍相比,特麼連偽軍都不如。
要知道,老牛手底下養著的這批人,大多數是當地的退伍戰士。
老牛的礦場跟軍分區是共建單位,每年接收不少退伍兵。
包括鄒龍,都是從部隊上退下來後加入的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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