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憤憤不平

  裡面參與賭博的礦工們都瘋了。【記住本站域名】

  尤其是手氣不好,輸了錢的幾個人,更是眼珠子通紅,梗著脖子跟六郎頂牛。

  六郎可不聽這一套,蒲扇大的巴掌往桌面上一拍,發出一聲巨響,凜然望著他們,大聲喊道:「不聽招呼的,打明兒起就甭來賭場玩兒了,敢來,試試看!」

  六哥的聲望在礦場裡還是很響亮的,再加上大家剛才親眼見著他手起刀落,兩個回合就把倆小子輕鬆制服的彪悍勁兒,就更不敢跟他支棱了。

  有人打圓場:「既然六哥晚上有事情,那大傢伙兒就早點兒散了吧,明兒再過來不就完了,不能耽誤六哥的事兒,走吧,走吧,都回了。」

  有人帶頭兒,就有點響應。

  沒過一分鐘,人全都散了。

  夏晨和行長這才進了屋。

  嚯,這個味兒啊。

  汗臭味兒、臭腳丫子味兒、煙味兒雜糅在一起,能把人熏一個跟斗。

  也不顧上外面天寒地凍了,夏晨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讓冷風吹進來,問六郎:「有吃的沒?」

  六郎點頭說有,跑進裡屋,拿來一堆熟食擺在桌子上。

  夏晨和行長中午灌了一肚子酒,基本上沒吃多少東西,倆人也不客氣,走過來,一人拎一個小馬扎,坐下就開吃。

  六郎又給哥兒倆倒了熱茶放在桌子上,這才問道:「哥,啥時候到的?」

  夏晨抱著半拉燒雞啃著,邊吃邊說:「下午,好了六郎,先不說這個了,你馬上給志遠打個電話,讓他和青松馬上過來一趟。」

  今晚一定有大事要發生,夏晨顧不上多說啥了,必須得把事兒安排到前面。

  六郎迷糊一下,想問一句現在可以跟他倆聯繫了?

  見晨哥眉頭深皺,不敢多言,轉身打電話去了。

  行長抓了兩塊豬頭肉墊了墊肚子,摸出手機說道:「我這就給鄒龍打電話,讓他安排人也來聚齊。」

  夏晨點頭說好,放下燒雞,端起茶杯吸溜一口,也把手機逃出來了,一個電話打給易東平,接通後把到了之後發生的情況跟易參簡單一說。

  那邊的易東平登時就怒了,「怎麼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出兒?」

  夏晨苦笑道:「計劃不如變化快。」

  易東平思量思量,說道:「那我這就帶幾個人過去。」

  「辛苦東平哥了。」夏晨是有點兒後悔的,早知道這邊的形勢這麼嚴峻,就該跟加代哥打聲招呼,從他手裡要幾個人一起過來了。

  易東平掛了電話,馬上讓通訊員集合一個班,有任務要出。

  另一邊,看著鼻青臉腫的小弟,趙瘸子鼻子都氣歪了。

  一拍桌子說道:「讓你們過去監視賭場的動靜,不是讓你們直接跟楊老六起衝突的,這下可好了,打草驚了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兩位小弟瑟瑟發抖,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管家匆匆闖進來,大冬天的滿臉是汗,「那個,東家,我有要緊事情要匯報。」

  見他這副急切的樣子,趙瘸子心裡咯噔一聲,打發倆小弟滾蛋後,他沉聲問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活見了鬼了,我剛才出門,竟然看見譚志遠和陳青松那倆小子了。」管家的嘴唇都白了。

  趙瘸子聞言猛地站起身來,臉上掛著極度的緊張,眼神慌亂,急切地問道:「你確定沒看錯嗎?」

  管家點頭道:「我確定,那倆小子化成灰我也認識的,這我可不敢瞎說,我還綴著他連專門多觀察了一會兒,他們去……去賭場了。」

  趙瘸子老臉慘白,嘴唇哆嗦著,「不是說倆人也被埋在礦井下了嗎?怎麼還活著?為什麼還活著?」

  「當初您是不是被人給騙了?那個跟您說親眼見到那倆狗崽子也下了井的人叫什麼來著?把他喊過來問問吧。」管家出主意道。

  趙瘸子猛地緩過神來,目光如電,說:「叫陳天成,沒錯兒,是叫陳天成,但是他……他消失好幾年了啊,自打礦難處理完後,就再也沒在礦區見到過他。現在想想,他媽的,老子真有可能被這個王八蛋給坑了!」

  管家這會兒冷靜下來,「東家,現如今的狀況很明白了,陳天成是故意隱瞞了譚家那倆小子逃過一劫的事情,那倆狗崽子回來,明擺著是報仇來了,他們去了賭場,說明賭場和洗頭房的那兩位跟他倆有牽連。

  備不住,這夥人背後還有什麼人當靠山,咱們得先下手為強了!

  要不然,一旦當年的事情敗露了,後果不堪設想!」

  趙瘸子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緩緩坐了下來,一點都不帶猶豫的,說道:「把楊乃武喊過來吧,這事兒,可不是老子一個人做下的,出了事情,大家當然要一起扛!」

  譚志遠和陳青松的突然現身,讓趙瘸子徹底坐不住了。

  他原本就對洗頭房和賭場的兩位老闆有所懷疑,這兩位來得太蹊蹺了,並且到礦區後不久就站穩了腳跟,這讓趙瘸子心裡疑竇叢生。

  安排人過去監視兩家店的動靜,一是想暗中觀察一下兩人平時都跟誰接觸,二是打算著如果兩人真不是有根底的,倒是可以拉攏一下。

  這才剛監視了一個多禮拜,就被人識破了,緊接著,譚志遠和陳青松就明目張胆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傻子也會想到,那兩個狗崽子背後一定有人在力挺著。

  果不其然,是那個叫唐發財的傢伙,還有賭場老大楊老六。

  聽了趙瘸子的吩咐,管家急匆匆去給楊乃武打電話了。

  現在是凌晨一點半鐘。

  趙瘸子再次起身,咧巴著半條瘸腿慢慢往臥室里挪動著,走進去後,他把門關好,從抽屜里摸出一個手機來,開機,撥號,接通後低聲說道:「老闆,譚家那倆小崽子還活著……」

  對方半天沒吱聲。

  趙瘸子卻聽到了對方沉重的呼吸聲,他也不敢再說什麼,耐心的等待著。

  三分鐘後,他腦門兒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覺得有些遭不住了,才聽到對方淡淡地說道:「斬草除根。」

  「好。」趙瘸子答應一聲後,掛斷電話。

  譚志遠和陳青松來到了賭場,發現屋裡面人滿為患,不由得吃了一驚。

  夏晨一點廢話都沒有,跟大家把六郎今晚暴露的事情一說。

  大家的臉色都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三爺指著六郎的鼻子苦笑道:「你啊你啊,啥時候能改改你那莽撞的脾氣啊?」

  搭著六郎肩膀的譚志遠亦是哭笑不得,「說好的計劃呢六郎?全讓你破壞了啊。」

  倆人的話弄得六郎犯了尷尬癌,只一個勁兒嘿嘿傻笑。

  陳青松倒是說道:「我倒是覺得把這事兒提前了挺好的,因為我倆剛才也被人發現了。」

  夏晨忙問道:「被誰發現了?」

  陳青松說道:「趙瘸子的管家,韓冬青,老傢伙跟了我倆一路,自以為沒被我倆發現,其實我倆早就察覺到他在尾隨我倆了,只是裝著沒發現他罷了。」

  這時候,鄒龍帶著三十號人馬趕到了,見氣氛有些凝重,鄒哥就知道大概有人暴露了。

  夏晨向他點點頭,簡明扼要又介紹一下情況。

  鄒龍咧著嘴說道:「我就知道早晚會有瞞不住的那一天,夏總你說吧,後面怎麼辦?」

  夏晨已經考慮得很明白了,便開門見山道:「志遠帶著你那幾十口子人加上鄒哥的二十個兄弟去屎殼郎的礦上,把他殘存的那些人全部腿打折!現在就去!」

  譚志遠點頭說:「好的。」

  鄒龍對他的兄弟們說:「分出二十個人來,今晚的行動,聽小譚的指揮,誰要是敢給我掉鏈子,規矩你們懂!」

  二十多漢子轟然喊好。

  譚志遠沖大家拱手說道:「辛苦諸位大哥了。」

  大家嘻嘻哈哈說道都是小事兒,兄弟見外,甭客氣之類的話。

  夏晨又囑咐譚志遠道:「記住,只對他的護礦隊員下手,礦工們你一個都不能動,速戰速決,辦完後立馬回來!」

  譚志遠鄭重點頭,帶著人走了。

  夏晨對六郎說道:「你帶上鄒哥剩餘十多個兄弟在外圍接應一下,千萬不能去礦場裡面瞎摻和……算了,三爺,你帶人跑一趟吧,我擔心跟這貨根本就解釋不清楚。」

  三爺剛想點頭說好,六郎一下急眼了,「晨哥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啊?我這次絕對將功折罪,不就是在礦場外圍接應志遠麼,這事兒我肯定能幹好,絕不進去給他添亂,我向mzx他老人家保證!」

  他老人家可太背了,活了一輩子,淨被人拿出來當見證人了。

  見他急赤白臉的樣子,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的,夏晨真不忍心打消六郎同志的積極性,也知道六郎這會兒正愧疚著呢,點點頭,說道:「行吧,那就你去,你的任務是不能瞎摻和裡面的衝突,可一旦發現有別的人馳援屎殼郎的殘部,給我照死了打!」

  六郎立馬來精神了,「晨哥你早說啊,早這麼說我不就領會你意圖了麼,你啊,有時候就是太囉嗦了。」

  你還嫌我囉嗦了。

  夏晨瞪大眼睛,臉上布滿了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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