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都不帶含糊的,立馬翻了個白眼兒,說道:「哥們兒好歹分分鐘幾十塊的人,有那個閒心思跟您二位逗著玩兒?」
王鎮海哈哈大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鎮江拍著夏晨的肩膀,臉上笑成杜菊花,「你小子肯定不能逗我們,對你也沒好處不是?哥沒猜錯的話,你找我們倆去看場子,為的是預防那些個不開眼的小流氓過去鬧事兒吧?」
這貨比他哥還壯,也更塊兒,大巴掌拍在夏晨肩膀上,他小身子骨一下下往下沉。
臥槽,難不成這才是哥們兒名字的由來?
夏晨咧著嘴說道:「江子哥目光如炬。」
王振江梗著脖子調侃道:「廢話!丫小時候打架那麼猛,還不是我們哥兒倆調教出來的,你丫撅什麼尾巴拉什麼屎我們還能看不出來?」
梁映紅不幹了,掐著腰怒氣沖沖道:「老二,跟你紅姨面前再敢胡說八道的,看老娘敢不敢撕爛你這張臭嘴!」
王振江秒慫,別看這二位很江湖,但在更江湖的梁映紅面前根本就不夠瞧的。
兄弟倆跟全院兒男女老少沒一個對上眼的,唯獨服氣梁映紅。
因為紅姨從不小看人,哪次兄弟二人吃了上頓沒下頓了,都是紅姨接濟一下。
雖來往不多,但兩兄弟對老梁尊重得很。
「嘿嘿,我這不是跟晨子瞎逗呢嗎,紅姨您別真生氣啊。」王振江屬狗臉的,轉臉就笑嘻嘻了。
「這還算是句人話!」梁映紅搶白了一句後,也笑了,「反正呢,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你兄弟倆商量商量,能幹,咱就立馬操練起來,不願意干,紅姨也不強求你們。」
王鎮海搓著手,跟他兄弟對視一眼,說道:「不用商量了,這事兒太能幹啦,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紅姨,都知道遊戲廳能掙錢,我們兄弟倆就是沒本錢,不然我倆也開一家了。您看得起我們哥倆兒,願意給我們倆一口飯吃,我倆自然沒說的,有多大力使多大力,有我倆坐鎮,保證沒人敢在咱們店裡惹是生非。」
梁映紅說道:「晨子這孩子也是的,掙了幾個錢兒,非要攛掇著我開家遊戲廳,說是要給我找點事兒干,怕我在家閒出病來,老大你也知道,你紅姨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材料,不過有你這句話紅姨這心裡就有底了。
那就說好了,你哥兒倆呢,就負責店裡的安全,要是有個來鬧事兒找茬兒伍的,或是顧客們之間起了糾紛,紅姨就交給你倆來解決。紅姨每月給你們兄弟倆一人開兩百塊工資,一天管兩頓飯,你倆看成不?」
夏晨嘴角直抽抽,我的親後媽哎,您就顯擺吧。
王鎮海點頭如搗蒜:「成,我還以為您給我倆總共開兩百塊呢。紅姨,您敞亮,我倆指定不含糊,您發話吧,讓我倆現在干點兒啥?」
干一個月就能掙四百塊,在遊戲機廳里工作,風不著雨不著的,只要能確保不出事兒,這種好工作,打著燈籠都沒處找去,兄弟倆自然樂意。
況且每天還管兩頓飯,這又省下一筆錢。
對兩個27、8,還沒對象的老混子來說,簡直不要太高興了。
幹個幾年,存一筆錢,先把找對象的問題給解決了,也能去了爹媽的一塊心病。
兄弟倆已經開始暢想未來美好的生活了。
梁映紅對兩人的表態非常滿意,笑著說道:「當務之急是找鋪面,我和晨子這不想去大街上轉轉麼,看看哪裡有合適的鋪面往外租,找到房子後抓緊時間打掃乾淨,等機器一來就能開業了。」
王鎮海咧個大嘴叉子問道:「那老闆們有心儀的地方沒?」
瞧,稱呼都改了。
梁映紅搖頭道:「我是沒有。」
夏晨笑著說:「咱邊走邊說吧。」
兄弟倆點頭,也不困了,神采奕奕往胡同口走去。
夏晨掏出煙來給兄弟倆各發了一根,後媽的手就向他的褲兜里摸去,順利摸到半盒大中華,後媽哈哈大笑起來。
夏晨臉都黑了,拿後媽一點辦法都沒有,嘆著氣把煙點了,對兄弟倆說道:「哥哥們,我的想法是,開遊戲機廳,最好能選個學生多的地兒,因為學生才是消費的主力軍,所以我就琢磨著,能在四中附近找間房子最好不過了,四中嘛,你們懂的。」
老大老二都嘿嘿笑了起來。
王鎮江挑著眉毛說道:「懂,那就是個不著調的學校,淨出些打架鬥毆談戀愛瞎胡混的狗屁玩意兒。晨子,你這個定位相當精確啊,二哥服了。對了,你說起這個來,我倒是知道有個地兒挺合適的。」
夏晨眨巴著眼問道:「四中附近嗎?」
王鎮江抽口煙,點頭道:「四中校門正對過空出來一間房,還是個裡外套間,外間有60平米左右,裡間小一點,也有個30平,之前是家小飯店,聽說是被吃跑的。」
「吃跑的?怎麼講?」夏晨不明所以。
梁映紅也非常好奇。
王鎮江哈哈一笑,說:「老闆人挺仗義的,開家小館子,光顧的學生不少,起初也挺掙錢的,但是總有幾個小混子吃完飯不給錢,一抹嘴掛個帳就跑,長年累月下來,老闆就賠的稀里嘩啦了,再找那些小子們要帳,沒一個給錢的,有幾次兩句話沒說對付,還差點兒動了手。
老闆也不能真跟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小子們較真兒,到最後見掙不了幾個錢兒了,索性把店一關,去球的吧。房子也就閒下來了,前兩天我還看見房主在門口掛個牌子往出兌呢,也不知道這會兒兌出去沒有?」
夏晨和梁映紅也都聽樂了。
四中可是個神奇的所在,這學校是學渣們的天堂,但凡成績好點兒的,都不會選擇去這麼一家學校就讀。
不過對夏晨來說,就很合適了,調皮搗蛋的學生們越多,他的遊戲廳就越掙錢。
鬧事兒?
不存在的,王朝馬漢提著殺威棒往堂前一站,就問你怕不怕吧?
「走吧,咱去四中看看去。」夏晨樂了,公交車駛了過來,四人上了車,很快來到黃城根北街。
下車後很順利地找到了王鎮海說的那間臨街鋪面,它就在四中大門的正對面。
四人走過來瞧了瞧,房子是磚混結構的,木門木窗戶,兩扇對開的門上刷著桐油漆,門把手上全是鐵鏽。
夏晨透過窗戶往裡面一瞧,有幾張破餐桌破椅子散落在地,地面上油漬麻花的,牆面也不乾淨,一個破收銀台孤零零立在東牆上,牆面上方還掛著一排木質的置物架,架子上有幾瓶白酒顛三倒四。
整間屋子就一個字兒:亂!
門上貼著張白紙,上面寫著對外出租,留有一串座機號碼,聯繫人姓馬。
夏晨對這房子挺滿意的,地方夠大,擺二十台遊戲機沒問題,再擠一擠,三十台也是能夠擺開的。
他對後媽說道:「我覺得成,要不,給這位馬房主打個電話聯繫一下吧。」
梁映紅點頭道:「我覺得也還可以,主要是地段不錯,那就打個電話聯繫一下,你打還是我打?」
夏晨有心想鍛鍊一下後媽,便說道:「您打吧。」
「狗東西,就知道使喚你後媽。」笑罵了一句,梁映紅再看一眼號碼,記下後去街對面的電話亭聯繫房主了。
王家兄弟就笑了起來,老大對夏晨說道:「紅姨平時就這麼稱呼你啊。」
又掏出紅塔山來發了一圈,夏晨說道:「昂,我是狗東西,陽陽是二狗子,從小喊到大了,反抗無效。」
兄弟倆笑得更大聲了。
鎮海說道:「你咋想起來開遊戲廳了?可別說就是為了給紅姨找點兒事兒干啊,我倆真不信。」
鎮江也猛點頭,表示同意親哥的說法。
夏晨抽口煙,笑著說:「不瞞兩位哥哥,這玩意兒掙錢啊,機器一開,全天都不帶歇的,一塊錢十個幣,能玩兒多久?技術好的頂了天玩兒一個小時罷了,更別說那些個水平窪的主兒了,幾個小時玩兒下來,花個幾十塊都不叫事兒,你倆算算,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不用多,每天接待三五十個客人,那是多少錢?」
兄弟倆一聽,呼吸都急促了。
「那不得好幾百塊?」鎮海瞪著大眼珠子說道。
「只多不少。」夏晨開始往外放鉤子,他的目的很簡單,把兩人拉上船。
也別說王家兄弟這種混子交不住,那得分什麼人去交。
倆人雖然挺混蛋,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干,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但是夏晨就有把握能拿捏住他倆。
只要讓二位看到實實在在的利益,把他倆綁上戰船就一點問題都沒有。
一個猴兒一個栓法。
夏晨的真實想法是,留著二人將來有大用。
聽了夏晨的話,兄弟倆在心裡盤算開了,一天就打五百塊錢算吧,這一個月下來,臥槽一萬五!
王鎮海的眼珠子都綠了。
這特麼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可比他娘的整天瞎胡混強多了。
混子混到最後的最高奧義是什麼?
兩點,要麼去蹲苦窯,終日與窩窩頭鹹菜疙瘩為伴。
要麼,混開了以後再洗白,從此過上穿西裝打領帶大皮鞋,手拿大哥大,腰掛BP機,出門桑塔納,回家摟小蜜的美好生活。
王家兄弟無比想過第二種日子啊。
他倆非但不傻,還很精明,從夏晨透露出來的信息上看,晨子是願意拉兄弟倆一把的,要不然,人家犯不上跟自個兒兄弟解釋這麼多對吧。
這是要起飛了。
兄弟倆心裡開了鍋,越發堅定地要跟晨子大幹一場的念頭。
王鎮海又想表忠心,被夏晨打斷了:「大哥二哥,咱們兄弟是一個院子裡玩起來的,那些個客套話就甭多說了,有幾件事兒我得提前跟你倆交代明白了,要不然,咱這買賣也干不長。」
兄弟倆點著頭。
王鎮海鄭重道:「晨子你說,我們哥兒倆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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