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六郎的喊聲,兩個年輕人才醒悟過來,俯身撿起兩根鋼管,小跑著跟六郎會合一處,與混混戰作一團。Google搜索
這下就看出六郎的威力有多大來了。
他一個人幾乎替兩個年輕人抗住了大半混混的攻擊,像一條泥鰍一般見縫就鑽,出手就是狠的,打得混混們哭天喊地、連連後退。
那倆年輕人也不遑多讓,手裡有了傢伙什兒更是如魚得水,一分鐘後,三十多個小混混趴了一大半。
見三人的異常兇猛,剩下那些小混混們也都慫了,猶豫著不敢上前。
終於能喘口氣兒了。
倆年輕人深吸一口氣。
穩重一點的那位一臉鎮定,對六郎說道:「謝了。」
另一個也沖他點頭。
六郎咧嘴一笑,問道:「怎麼個情況啊?」
抬起胳膊擦了下額頭的血,敦實的年輕人說道:「我倆在工地上做工,說好了工資一天一結,這都幹了一個月了,一毛錢都沒發給我們,我倆不想繼續幹了,去找工頭要工資,工頭不給,還找人打我們。」
眯眼瞧著這幫混混,六郎點頭,大聲問道:「誰是領頭的?」
一幫人互相瞧瞧,從人群中走出來一位,對六郎說道:「我叫李福旺,兄弟們給面子,喊我一聲旺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跟誰混的?」
這是要盤道。
如果六郎是有一號的,李福旺就跟他聊聊這事兒,倘若六郎白丁一個,那對不起,這事兒也有得聊,不過得換個聊法了。
六郎正想開口,夏晨走了過來。
「他叫楊六郎,是跟我混的。」夏晨步伐沉穩,語調輕鬆,邊走邊說。
李福旺轉身看他一眼,點頭,他在這幫混混裡面算是個有眼色的,見夏晨這個穩重的氣度,就能猜到他來歷不凡。
「老闆貴姓?」他問了一句。
在李福旺面前站住,夏晨的腿肚子也有點兒哆嗦,論武力值,夏晨不懼這幫混混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對方人多啊,真要是一哄而上了,自個兒從王老大身上學來的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明顯不夠瞧的。
突然好慌張啊。
好在六郎見他過來後,立馬拎著鋼管衝到他身邊,全神戒備盯住這幫蠢蠢欲動的傢伙。
「好說,我姓夏。」六郎過來後,那兄弟倆也跑了過來,夏晨一下就穩住了,笑呵呵說道。
「我再多問一句,老闆在哪兒高就?」李福旺心裡打鼓了,您這是看不過去仗義出手呢,還是跟那兩個惹了老闆不高興的傢伙有啥親戚關係?
若是前者還好說,如果有親屬關係,看您這氣勢,事情貌似有點不太好辦啊。
「嘉悅電器是我名下的產業。」這是夏晨第一次用嘉悅的名頭來嚇唬人,不過這感覺還蠻不錯的。
噝!
李福旺抽涼氣了,牙花子都冰涼,嘉悅電器的名號他還是知道的,家裡的洗衣機就是從嘉悅買的。
得知面前這個年輕人是嘉悅的老闆後,李福旺就知道事兒鬧大了,不太好收場了。
「原來是夏總,失敬失敬。」他還是穩住了,心裡琢磨著,這事兒該怎麼了結,嗯,當務之急是先要弄清楚夏晨摻和這事兒的目的是什麼才行。
「夏總,您跟這二位……」
「不認識,就是見你們圍著他倆打,看不過眼去,路見不平一下。」夏晨笑眯眯說道。
李福旺點點頭,心裡有數兒了,不認識就好啊,真怕您這麼大人物也有鄉下來的窮親戚。
「老闆指名道姓要辦這倆不安分的小子,我們也是拿錢辦事而已,沒想到跟您撞一起去了。夏總既然出面要保這二位,我們也就不為難他們了。」
李福旺很給面子的說完,掃一眼躺了一地的兄弟們,他的臉色又黑了起來,「夏總,這事兒怕是您得給個交代啊,我這些兄弟們被您兄弟揍成這樣了,您要是……」
夏晨攔了他一句,玩味地看著他,問道:「你打算讓我給你什麼交代呢?賠錢讓你這幫兄弟們去醫院治療?」
李福旺點頭說:「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兄弟們都有家人有孩子的,誰家過得也不富裕。」
意思是,你的人把我兄弟打了,你不出點兒血這事兒還真就過不去了。
即便是大老闆,也不敢把事兒鬧大吧?
畢竟你的嘉悅電器可是名聲在外,嘉悅電器的老闆縱容手下當街跟混子們對毆,說出去了不太好聽。
李福旺自以為拿捏住了夏晨。
卻沒想到,夏晨犟起來是個連六郎都得琢磨好半天的人物。
「那我要是不想賠錢呢?」他仍舊笑容滿面,心裡其實已經有些膩歪了。
「您不打算賠,那嘉悅的名聲可就要臭大街了。」李福旺也笑呵呵說道。
「威脅我啊……」一扭頭,見六郎的身子微微弓著,肩膀開始下沉,蓄勢待發的樣子,夏晨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平穩氣場。
然後……
掏出大哥大,給王鎮江打過去,接通後當著李福旺的面大聲吩咐道:「二哥,我在官園橋這邊遇到點兒事兒,被人威脅了,眼看著有被亂棍打死的危險,你立刻跟蕭總要車,給我拉三卡車兄弟過來,弟弟今兒要滅人!」
那邊的王鎮江聞言立馬蹦了,忙問道:「哪個王八蛋敢跟你炸刺兒?著特麼是活膩歪了吧?」
夏晨輕鬆一笑,說:「叫李福旺。」
「沒聽說過這一號,晨子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聊兩句。」
夏晨把大哥大遞給已經傻了眼的李福旺,問道:「西城王鎮江,你接還是不接?」
聽到王鎮江的大名從夏晨嘴裡說出來,李福旺一顆心跟特麼火車進山洞似的,拉著鼻兒褲衩褲衩就飛馳起來。
媽的,把這茬給忘了!
王家兄弟是嘉悅電器的鐵桿打手!
靠著嘉悅,兄弟倆大發橫財,這在道上都傳遍了。
眼紅者有之,不屑一顧者亦有之,想要投奔過去的更是不在少數。
恰好,李福旺就是做夢都想投奔王家兄弟的人之一。
嘉年華遊戲廳現在是什麼規模,他可太清楚了,那就是個印錢的機器。
哆哆嗦嗦把電話接過來,李福旺就差淚流滿面了,「二哥……我是官園橋這邊的老旺啊,去年九月份的時候,我有幸見過您一面……」
王鎮江可不聽他囉嗦這個,劈頭蓋臉就罵大街:「我去你奶奶個大腳指頭的,我老闆你特麼也敢呲牙,你特麼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是吧?我告兒你,老老實實給我老闆磕頭認錯,別等我找到你後大耳刮子抽死你個瞎了眼的王八蛋!」
「是是是,我照做,我一定照做。」李福旺一疊聲地應道,腦門子上全是汗。
把大哥大遞到夏晨手中,他立刻想要跪地求饒。
夏晨皺著眉沉聲說道:「你是打算讓看熱鬧的老百姓都知道嘉悅的老闆是個不講理的大紈絝嗎?」
一句話,就讓已經屈膝的李福旺站直了身子,「夏總,真的很抱歉,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您就饒了我這次吧,我今後再也不敢了,見了您,保證躲著走。」
夏晨嘆息一聲,心說,麻痹的,哥們兒這名頭還不如王老二管用,這就讓人很鬱悶了啊。
「行了,你們走吧,這事兒翻篇兒了。」夏晨也不想招惹是非,要不是實在看不過去,他都不想管這些破事兒。
打架嘛,在這個年代裡太正常了,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也跟他夏晨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今兒熱血衝動了一回,純粹是因為見不得這幫人以眾欺寡而已。
人家認錯了,服軟了,慫了,他自然不好深究。
李福旺和眾小弟們都鬆了口氣,沖夏晨一抱拳,李福旺說道:「多謝夏總的體諒,我們這就走了。」
說完,示意小弟們把地上那些位扶起來,轉身就走。
夏晨也沒攔他,轉身,打量著二位好漢,見一個身材不高,一米七左右的樣子,敦實,面相憨厚。
一個個子高挑,一米八上下的樣子,笑容燦爛的。
兩人有個共同的特徵,體格太棒了。
尤其敦實的那位,古銅色皮膚,胸前鼓脹,倆胳膊上肌肉髯札。
雖說因為剛打了一架身上各有傷處,但倆人堅毅的目光卻讓夏晨非常欣賞。
但也僅僅是欣賞而已。
沖兩人點點頭,夏晨說道:「好了,事情解決了,有緣再會吧。六郎,咱們走。」
六郎向來對夏晨言聽計從,點下頭,把鋼管扔掉,扒拉開看熱鬧的人群,護著夏晨往大切那邊走去。
兄弟倆對視一眼,同時點頭,不緊不慢跟上夏晨。
走到大切前面,正準備拉開車門上車,夏晨見六郎懟在了他面前,探頭一瞧,夏晨嘆氣了。
這怎麼還跟口香糖一樣粘上來了呢?
「老闆,謝謝了。」個子高挑那位一臉鄭重對夏晨說道。
接著,兩人沖夏晨鞠了一躬。
繞開六郎,夏晨走過去扶住二位,苦笑著說:「這是幹嘛呀?快起來吧,咱們京城可不興這個。」
高個子說道:「真心感謝,今天要是沒有您和這位兄弟的幫忙,我倆差不多要交代在這兒了。」
「嗐,小事情,誰都有個遇到意外情況的時候,你倆也別放在心上。」夏晨隨口問了句:「二位怎麼稱呼?」
高個子說道:「我叫譚志遠。」
敦厚那位悶聲說:「陳青松。」
夏晨點頭,說:「兩位傷勢都挺重的,趕緊去醫院包紮一下吧,對了,別忘了打一針破傷風。」
倆英雄好漢面色窘迫,都不吭聲了。
一扯夏晨的袖子,六郎低聲說道:「晨哥,這兩位兄弟被工頭拖欠了一個月的工錢,怕是身上沒錢了。」
夏晨瞭然,心裡說,算了,幫人幫到底吧。
掏出三百塊錢,夏晨遞給譚志遠說:「拿著吧,出門在外沒錢可寸步難行。」
譚志遠忙拒絕道:「不不不,這錢我們不能要,一點小傷,沒關係的,多謝老闆關照了,我們就是來說聲謝謝的,您忙著吧,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拉著陳青松轉身就走。
六郎急的直跺腳,「晨哥,都是好漢子,就這麼放他倆走了太可惜了!留人啊,一定要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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