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笑了一下,說:「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傢伙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黃廣玉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那個,夏總,您看我剛才說的那事兒……」老黃拼命把話題往回拉。
點了根煙抽著,透過一縷縷煙霧看著黃廣玉,夏晨淡然說道:「剛剛我們銷售總監也表明我方的態度了,這起事情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大家心裡都有數,黃總要談,拿出誠意來,若是您仍舊擺出一副無辜的受害者態度來,我覺得,咱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
黃廣玉有點尷尬,但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既然對方看穿了他的伎倆,再耗下去,除了把自己拖死,毫無意義,索性光棍地說道:「既然夏總把話挑明了,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沒錯兒,胡智標的愛多廠是我投資的,我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利用愛多VCD搶占你們嘉悅VCD的市場份額。
我想夏總也能夠理解我的行為,商人逐利是天性,VCD市場前景廣闊,我想不出任何不去咬這塊蛋糕的理由來。再者說,咱們兩家公司的恩怨糾葛來源已久,能夠既把蛋糕吃到嘴裡,同時也能小小地打擊貴公司一下,兩全其美的事情,我為什麼不去做啊?」
夏晨笑了,「這才是你黃老闆的風格嘛,做人做事,都要光明磊落才行。」
黃廣玉苦笑道:「夏總就別諷刺我了,您直說吧,這次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您才會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他這話說得特別艱澀和無地自容,但說完後就莫名輕鬆了,重重地吐出口氣。
對嘛,這才是失敗者應該有的低姿態。
能壓得大佬低頭,夏晨的心情快樂得都要飛起來了,但臉上仍然平淡如斯,他屈指敲打著沙發扶手,一副高人風範,反問道:「那黃總覺得,需要付出點兒什麼代價才能彌補您給我們公司造成的巨大惡劣影響呢?」
黃廣玉再次苦笑,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夏晨狠狠宰一刀的準備,這會兒心靜如水,低聲道:「崇明島我圈了十畝地,蓋了個小工廠,連地皮帶廠房帶設備,總價值大概在500萬左右,現在,它歸您了。」
老黃使個眼色,孟祥軍點頭,從包里拿出地皮轉讓協議、房產證明、生產線設備說明書等一應文件,放在桌面上輕輕推到夏晨面前,笑著說:「請夏總查閱。」
夏晨心裡樂開花了,崇明島上的十畝地啊,現在的價值算不上什麼,再過二十年你再看……老黃誠意十足啊。
打量一眼這沓文件,他沒著急看,淡然說了句:「那就這樣兒吧。」
黃廣玉點點頭,內心其實是有點兒驚訝的,他沒想到夏晨這麼好說話,一塊地就讓他偃旗息鼓了。
再看夏晨的時候,黃廣玉的目光帶上了一點兒敬佩。
這氣度,這度量,難怪人家能把生意做得那麼大呀。
不過,敬佩歸敬佩,仗,該打還得打。
兩家公司是天生的對頭,這一點兩位老闆其實都心知肚明。
「還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夏總能夠幫忙。」黃廣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您手裡積壓的愛多VCD我們吃下了,每台一千五,行,咱就馬上籤合同,不行就不要談了。」夏晨太清楚黃廣玉的心思了,這批積壓的VCD才是他的心頭患,一天不脫手,他的資金就壓在裡面釋放不出來。
為什麼要幫他這個忙?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把這批貨吃下後,只需要換個牌子就能賺錢。
他手裡這批VCD,質量上是沒問題的。
「價格太低了,我每台的成本就高達一千六百五十元,您給的這價兒,我收不回來成本啊。」
「不是,黃總,事兒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您還指望著我來給您的投入成本買單?是不是您先期投入的研發經費我也一起轉給您,您才會覺得不虧啊?」
黃廣玉老臉一紅,今兒都不知道是第幾次露出苦笑了,嘆息一聲,心說能收回一點算一點吧。
「那好,就按照夏總說的這個價格來。」黃廣玉咬著牙說道。
「波哥,下面的工作你來做。」夏晨笑著對劉繼波說道。
劉繼波點頭,「沒問題。」
黃廣玉站起身來說道:「我這邊讓……孟助理來跟劉總監對接,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夏晨也站了起來,把他禮送出門,說道:「那就……再見。」
「再見!」
兩人的這聲「再見」說得意味深長,再見時,怕就是大風吹的時候了。
全程兩人沒有握手,也能夠看出彼此間還是有點小默契的。
回到房間裡,趙雪凝問道:「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夏晨笑著說:「老何來了,幫京城的一位公子哥追姑娘呢,我打算瞧熱鬧。」
趙雪凝哼了一聲,「我可沒打算瞧什麼熱鬧,有什麼可瞧的呀,公司里多少事兒等我去辦,願意留你就留,我可要回京城了。」
哎呀,凝姐你對老何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重啊。
嘆息一聲,夏晨說道:「該放下就得放下才行啊姐,這年頭兒,三條腿兒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兒的男人不滿大街都是嘛,凝姐你也別太糾結了,緣分這個東西,很難講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遇上了。」
剜他一眼,趙雪凝俏臉一下就紅了,「你胡說什麼呀,我對何正斌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夏晨嘻嘻笑道:「我從頭到尾提『何正斌』這三個字了嗎?瞧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趙雪凝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老夏我要殺了你!」
夏晨:「女王饒命!」
就這麼慫,不服來辯!
馮珊在旁邊笑得很燦爛。
夏晨心說,自己公司里這些姑娘,都是女菩薩啊。
劉繼波去辦理土地使用權變更手續了。
夏晨在沙發上坐下來,問趙雪凝道:「凝姐,你說,崇明島那塊地,咱們怎麼用合適啊?」
趙雪凝也不鬧騰了,在夏晨對面坐下後踢掉高跟鞋,光腳踩在地毯上,想了想後說道:「要不,建個分廠?」
夏晨搖頭,「京城兩個廠的生產力已經足夠了,再建一個完全沒必要。」
趙雪凝點頭,「倒也是,那要不,就先放著?」
夏晨也沒想好用途,笑著說:「那就先放著吧,總歸有用到的那天,要是實在用不上了,回頭我把它蓋成別墅往外賣也不會虧。」
趙雪凝只當聽了個笑話,因為她沒有見識到二十年後房地產行業爆發後呈現出來的巨大威力。
晚上,行長回來了,滿面春風的樣子。
夏晨問他:「接上頭了?」
行長抄起一角西瓜三兩口吃完,一抹嘴說道:「沒有,不過找人打聽到姑娘的底細了,情況還不錯,25歲,單身,上海土著,知識分子家庭出身,雖說和咱京城那位在財力上有差距,但人家是學金融出身的,前途無量啊。
哦,對了,姑娘名字叫章芊卉,大氣吧。」
夏晨笑道:「不僅大氣,也挺霸氣。」
又拿起一角西瓜來吃著,行長說道:「這次我打算讓他倆來個邂逅,京城那位明天就到,顧依依幾個也一起飛過來,老夏,你要留下來看戲嗎?」
夏晨還是決定不摻和了,不能遇見婚戀每次一有類似的活動就得找自己,這樣的話,就失去讓行長獨立創業、積累經驗的意義了。
「我就不摻和了,家裡事情太多,明天一早就得往回趕。」夏晨說道。
行長明白他的心思,也不強留,說道:「那行吧,我這邊搞不定了再給你打電話問計。」
夏晨說聲好,等行長解了喝,把他趕走,夏晨沖了個澡,上床睡覺。
隔天上午飛回京城,夏晨落地後才給王柏琳打了個電話,讓她配合劉繼波把從黃廣玉手裡接收過來的VCD點清楚數量,然後換牌,上市銷售。
王柏琳問他,多錢一台。
夏晨說,一千七。
每台兩百五十塊的利潤,去掉稅費和人工,純利潤還能有兩百塊左右,不少了。
蚊子腿兒再小那也是肉。
王柏琳答應下來,也才知道老總兒不聲不響地又回去了,「你可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
「江湖上雖然不見哥,卻一直有哥的傳說。」後世被用爛了的梗,這會兒夏晨說出來卻把王柏琳逗笑了。
六郎開車,四人往公司里奔。
路過官園橋的時候,夏晨無意間往車窗外一瞧,立馬說道:「六郎,靠邊兒停。」
六郎聞言一擰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
夏晨讓趙雪凝和馮珊不要下來,拍了下六郎的肩膀,兄弟倆推開車門下了車。
路邊,一群小混混正在跟倆年輕人搏鬥。
倆年輕小伙子被這群混子圍在中間,身上已經挨了幾悶棍。
鏈子鎖揮舞起來,狠狠抽打在他倆身上。
倆人一點都不慌,背靠著背很有章法地跟一群混混對峙著。
他倆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實用,看準了一個空檔,一腳就踹翻一個,一拳就撂倒一個。
凡是被他倆擊中的混混,就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
六郎觀察了一會兒,低聲說道:「練家子。」
夏晨也點頭說:「技巧性選手。」
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
很快,兩人就被一擁而上的混混們進一步壓縮了空間,眼看著就要被亂棍打死了。
六郎的呼吸急促起來:「晨哥……」
夏晨也苦惱,救嗎?
看兩人的打扮,明顯是外地人,說不定是哪個省的流竄犯之類的。
夏晨不想惹事。
但萬一不是呢?
這年頭兒,小混混們出手可真不留情,一旦失手把人給打死了,那可是活生生的兩條性命啊。
「注意分寸,幫他們一把。」夏晨陰沉著臉說道。
六郎聞言大喜過望,點著頭嗖就沖了過去。
他加入戰鬥後,局面立刻翻轉過來。
空手奪了一名小混混的鋼管,六郎開了掛一般,橫掃一圈就撂倒了四個。
緊接著大喊一聲:「你倆傻啊?把鋼管撿起來跟他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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