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狗子這麼一提醒,夏晨想起來了,自己給遊戲廳策劃的電子競技賽已經進行過許多輪了,熱度非常高,還一度引起了四中校方領導的不滿。記住本站域名
就是那個買文具的鄰居,叫什麼來著?
不重要。
反正就是她老公,那個小幹部帶人過去找過老梁,說什麼遊戲廳開在學校正對面,直接影響了學生們的學習巴拉巴拉。
被老梁指著鼻子噴了他一臉口水後,他消停了。
見老梁戰鬥力強大,再加上王家兄弟每天晃著膀子來回巡視,那位女鄰居也不敢再找茬,當起了縮頭烏龜。
自遊戲廳開業後,二狗子沒沉迷進去,老梁卻入迷了,據王老大說,紅姨簡直太牛了,她使的桑吉爾夫號稱打遍京城無敵手,很多慕名而來的挑戰者來前兒笑容滿面自信心爆棚,走時垂頭喪氣萬念俱灰。
老梁一直霸占著競技榜的頭把交椅,最近一個月更是很少出手了。
哦,今兒是神王爭霸戰的日子啊。
夏晨樂了,一挑眉,說道:「二狗子,你猜,老梁能不能拿到第一屆比賽的神王稱號?」
二狗子也嘿嘿樂呵,說:「不敢猜啊,京城那麼大,人才那麼多,誰知道還有沒有隱藏的BOSS。」
夏明宇也對這個話題賊感興趣,湊趣道:「我覺得應該差不多吧,你倆不知道,茲是你媽認準的事情,她就會投入全部的熱情。」
老頭子臊眉耷眼跟老太太打過招呼後,在她旁邊坐下了,也開始接話茬:「明宇這話說得沒錯兒,紅紅這性格打小就這樣,犟起來別說九頭牛,九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茲要對一件事情產生了興趣,不弄明白不算完。」
要說對後媽的了解,夏晨並不比他們少,上輩子跟後媽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夏晨知道她很堅韌不拔,有一股子執著的勁頭兒。
笑了笑,夏晨說道:「這麼說來,說不定我後媽今兒真能拿個冠軍回來呢。大家期待著吧,要知道冠軍獎金也有三千塊呢。」
二狗子一驚一乍道:「這麼高!哥,你這是下了血本了啊。」
夏晨笑而不語,培養遊戲人才嘛,不下點本錢怎麼可能成功。
夏明宇說道:「咱們中午隨便對付一口吧,晚上大家再好好聚聚。」
大家點頭同意。
老太太下廚,煮了點麵條大家吃了。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倆女人回來了。
夏晨忙問道:「映紅啊,得了第幾名?」
梁映紅無精打采的樣子,嘆口氣說道:「第二。」
把兩千塊獎金拍在桌子上,又說:「被南城一個小崽子破了不敗金身,晦氣!」
「哇,還真有隱藏的BOSS啊。」二狗子吱哇亂叫。
「誰說不是呢。」田歌接過了話茬,眉飛色舞道:「據鎮海說,就從來沒見過那個小子,那傢伙是從資格賽一路打上來的,用的還是個女性角色,叫什麼來著?」
「一媽說的是春麗吧?」
「沒錯兒,春麗,挺大一老爺們兒使個女的,簡直變態!不過招式很華麗啊,那滴滴嗒滴使的,太嫻熟了,贏了後那聲『打大』更是讓人起雞皮疙瘩。」
大家都笑了起來。
夏晨摟著後媽的肩膀說:「桑吉爾夫輸給春麗不冤,一個走剛猛的路子,一個靈動,這倆人就是天敵。您別沮喪了啊,得了第二名已經很不容易了,京城多少遊戲玩家啊,您已經是一人之下數萬人之上了,過節呢,高興點兒哈。」
梁映紅笑了,「也是,你這麼一說我就平衡了,別的不提,這兩千塊錢獎金可是實打實的。狗東西,後媽有點兒看不懂了啊,一個比賽而已,你至於投入那麼多錢去組織嗎?」
這事兒跟二狗子說不著,夏晨跟後媽卻直言相告:「自然是有必要的,我在積累人才呢,為將來進軍遊戲產業做準備,現在還看不出效果來,等過兩年您再看,就會發現今天花的這點兒錢千值萬值。」
「反正我是看不明白,不過你小子做事情向來有主意,這點老娘還是有數的。」夸完夏晨,梁映紅才發現他爹尷尬無比地坐在沙發上,問道:「你怎麼來了?」
老頭子臉都掉褲襠里了,這話問的,我不能來嗎?
一扯梁映紅的袖子,夏晨說道:「我把老頭兒接過來的。」
接著,他又把今天的事兒跟梁映紅詳細說了一遍。
得知老頭子居然賣房替梁猛還債後,老梁本就氣不打一處來,聽夏晨說他居然在五道營租了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度日,更是被老頭兒氣得呼哧帶喘的。
口氣跟夏晨出奇的一致:「你是打誰的臉呢?生還怕別人不知道你兒子閨女不孝順是吧?」
老頭兒羞愧萬分,低著頭囁喏道:「我不是想著能省點兒是點兒麼。」
梁映紅還想說兩句,被夏明宇攔下了:「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事情已經發生了,接下來還是琢磨琢磨該怎麼解決房子的問題吧。」
「怎麼解決?我知道怎麼解決啊?要我說,到了這個地步,就是活該!寵啊,再繼續慣著你兒子孫子啊!怎麼樣,現在吃到苦頭了吧?知道您那兩個兒子都是什麼東西了吧?您把房子一賣,有一個兒子給你養老嗎?」梁映紅終於把憋在心裡好幾天的話全部傾倒了出來。
梁懷禮羞愧得老臉通紅,賣完房後,他跟兩個兒子提出來,去誰家住。
沒想到那兩個逆子都特麼裝死狗,老大說自己家就兩室一廳,住不開,老二說自家住得也不寬敞,沒地兒安置老爹。
老頭子快氣死了,也認清這倆兒子的尿性了。
不過現如今被閨女當面說出來,他還是感到老臉沒處擱。
夏晨打圓場道:「老梁,您就算把老頭兒罵得無地自容找地縫鑽了,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老頭兒老太太的房子,罵一頓就能回來了?嘴炮沒用的,現實一點吧還是。」
望著這個不爭氣的老爹,梁映紅嘆息一聲,說道:「還能怎麼辦呢,既然沒房子住了,就先在家裡住下吧。」
夏晨卻不這麼想,都住在這裡,且不說能不能住得開,就算房子多,能住得下,這關係也太亂套了。
老夏老梁帶著二狗子一家三口,老夏的老丈杆子丈母娘,外加他的前妻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讓外人知道了,不定怎麼笑話這一家子呢。
「老頭兒,你把賣房子得來的那三萬七給我吧,我賣給你一套。」琢磨琢磨,夏晨說道。
大家有點兒暈乎。
老頭兒眼珠子一亮,先把三萬三遞給夏晨,又四下里看看。
二狗子連忙遞過來一個包。
老頭子把包打開,掏出一張摺子來推到夏晨面前,說:「這裡面還有四千塊,歸你了,晨晨,你打算把爺爺奶奶安排到哪裡去住啊?」
夏晨把錢收下,說:「大菊胡同。」
梁映紅就明白了,狗東西這是要把那套獨門獨院讓給爹媽養老。
突然就有些眼眶泛紅。
「狗東西……」後媽深情地呼喚了一聲。
夏晨激靈靈一下子,連忙說道:「咱不帶這樣兒的啊映紅,人嚇人嚇死人的,你咋還恩將仇報呢?」
梁映紅破功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起身拉著田歌奔廚房,說道:「等著,今天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
主要是為了犒勞狗東西。
這點大家都知道。
兩人在廚房裡忙活的時候,夏晨走了進去,把錢和摺子遞給老梁,說道:「回頭您給老太太單獨立個摺子,偷偷交給她,讓她一定藏好了,這錢千萬可別再經老頭兒的手了,要不然,不定什麼時候又得跑你那倆哥哥腰包里去。」
梁映紅推拒著,「不行不行,怎麼能白要你一套房子呢?狗東西你快收起來。」
夏晨笑笑,說道:「誰說那套房子要給他們了,只是讓他們住而已,早晚不還得是二狗子的麼。」
梁映紅大怒,「你這是不盼著老頭老太太有點兒好兒啊。」
田歌在旁邊幽幽說了句:「早晚都得有那麼一天。」
真是親娘兒倆。
梁映紅不吭聲了,把錢奪過來塞煤氣灶底下,手拿菜刀,把切菜板子剁得咣咣響。
晚飯非常豐盛,七個盤子八個碗,全家人度過了一個很難忘的元旦佳節。
雖然老夏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從頭到尾都沒看田歌一眼,但其他幾位還是很開心的。
另一邊,某家屬院門口。
梁衛東一家三口站在凜冽的寒風中抖成了野生鵪鶉。
他拎著個大皮箱,在老婆悽厲的哭喊聲中愁容滿面。
梁猛倆胳肢窩裡架著拐杖,一條腿上還打著石膏,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漆黑的夜空大聲喊道:「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啊?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啊?夏晨你個王八蛋,老子這輩子都跟你勢不兩立!」
後面閃現出一個人影來,飛起一腳將他踹翻,瞪著眼對他說道:「你要是再跟對晨哥使陰招,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冰冷的話語,那是不帶一點的溫度。
梁衛東慌忙去攔,好話說盡:「小哥息怒,小哥息怒啊,梁猛他是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當真。」
他這次真怕了。
就在他們一家三口為計謀得逞,哄著老頭兒把房子賣了給梁猛還債,正大吃二喝慶祝時,咸帶魚帶著一伙人敲開了他家房門,直接丟下話,迫於晨哥的壓力,你們還的那三萬多塊錢我不敢收,到目前為止,已經不是三萬三能解決的事兒了,現在是四萬了。
還不上錢?
沒關係,騰房吧!
不騰房?
也沒關係。
給我打……啊!
於是,梁猛又倒霉了,這通打挨的結結實實,要不是梁衛東拼死相護,這會兒早就沒人樣兒了。
被逼無奈,一家三口只能騰房還債。
被趕出家門後梁猛這孫子還不長記性,還罵罵咧咧的。
你特麼是沒見過六郎的倔強啊。
在維護晨哥面子,保護晨哥安全這兩件事情上面,誰也無法阻止六郎堅定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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