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才女爭鋒

  春闈結束後的京城,依舊沉浸在一片緊張而又期待的氛圍中。考生們雖然暫時放鬆下來,但心中仍然忐忑不安,等待著最終的放榜。

  念雨也不例外。雖然她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但畢竟是第一次參加如此重要的考試,難免會有些忐忑。這天早晨,她正在院子裡練字,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念雨放下毛筆,起身問道。

  "是我,李明。"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念雨姑娘,快開門,我有要緊事告訴你!"

  念雨連忙開門,只見李明滿臉興奮,氣喘吁吁地說:"念雨姑娘,你知道嗎?朝廷為了表彰這次春闈中表現突出的女考生,特意安排了一場才女大會!"

  "才女大會?"念雨有些驚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李明解釋道:"就在昨晚剛剛決定的。據說是皇上得知今年有不少女考生表現出色,特別是你的答卷引起了考官們的高度讚賞,於是決定舉辦這場才女大會。"

  念雨心中一動。這場才女大會,無疑是一個展示自己才華的好機會。但同時,她也意識到,這可能是一把雙刃劍。

  "李公子,你可知道這場才女大會的具體安排嗎?"念雨問道。

  李明點點頭:"據我所知,會有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等多個環節。最重要的是,聽說皇上和一些重臣都會親自觀看。"

  念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無疑是一個接近權力中心的好機會,或許能為查清父親的冤案提供一些線索。

  "多謝李公子告知。"念雨鄭重地說,"我這就開始準備。"

  李明笑道:"我相信以念雨姑娘的才學,定能在這場才女大會上大放異彩。"

  送走李明後,念雨立刻開始為才女大會做準備。她翻出自己珍藏的詩集,重溫經典;又取出琴譜,練習自己最拿手的曲子。

  時間飛逝,轉眼間就到了才女大會舉行的日子。這天一早,念雨換上一身淡雅的青色長裙,簡單梳妝後,就動身前往舉辦地點——上林苑。

  上林苑是皇家園林,平日裡普通百姓是無緣得見的。今天因為才女大會的緣故,特意開放了一部分區域。

  念雨到達時,園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參加才女大會的女考生,也有一些是來觀看的文人雅士。

  正當念雨在人群中張望時,忽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顧念雨?"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淡紫色長裙的女子正含笑看著她。那女子相貌秀麗,氣質高雅,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在下杜若蘭,久聞顧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女子笑著說道。

  念雨微微一笑,謙遜地說:"杜姑娘過獎了。若蘭姑娘才是名滿京華,念雨早有耳聞。"

  原來這位杜若蘭是京城名門之女,不僅才學出眾,更是以詩詞聞名。兩人相談甚歡,很快就熟絡起來。

  這時,園門打開,一位官員走出來宣布才女大會正式開始。參加者魚貫而入,念雨和杜若蘭也跟隨人流進入園中。

  上林苑內景色秀麗,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花木扶疏,處處彰顯皇家園林的奢華與雅致。念雨暗暗驚嘆,同時也不忘留意周圍的情況。

  才女大會的第一個環節是詩詞比拼。主持人宣布了題目:"春日即事",要求在半個時辰內完成一首七言律詩。

  念雨提筆沉思,很快就有了靈感。她落筆如飛,不一會兒就完成了一首詩:

  "春風拂面錦如畫,細雨濛濛柳色新。

  蝶舞花間尋蜜甜,鶯啼枝上唱歌頻。

  青山遠黛連天碧,綠水清波映日斟。

  最是人間四月天,芳菲盡處覓芳辰。"

  寫完後,念雨輕輕吟誦了一遍,覺得還算滿意。這時,她注意到身邊的杜若蘭也已經放下了筆。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讚賞。

  詩詞環節結束後,是琴藝展示。念雨選擇了自己最拿手的《高山流水》,十指輕攏慢捻抹復挑,悠揚的琴聲在園中迴蕩,引得不少人駐足傾聽。

  彈奏結束後,念雨聽到周圍傳來陣陣讚嘆聲。她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然而,當杜若蘭開始彈奏時,念雨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高手。

  杜若蘭的琴聲如清泉淙淙,又如幽谷回音,將《廣陵散》演繹得淋漓盡致。念雨聽得入神,不由得暗嘆自愧不如。

  隨後的書法和繪畫環節,念雨和杜若蘭又各自展示了自己的才華。兩人旗鼓相當,引得觀者嘖嘖稱讚。

  才女大會接近尾聲時,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皇上駕臨,要親自過目參賽者的作品。

  念雨心跳加速,她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皇上走到她的作品前時,念雨恭敬地行禮。

  皇上仔細看了看念雨的詩作和書畫,點頭讚許道:"不錯,確實有幾分才氣。"

  就在這時,念雨鼓起勇氣,開口道:"陛下,臣女斗膽,想獻上一首即興所作的詩。"

  皇上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頭允許。念雨深吸一口氣,朗聲吟誦道:

  "治國安邦志未酬,青春報國正堪憂。

  直言敢諫存肝膽,鐵筆如刀著史流。

  縱有千般皆是命,漫將萬事付東流。

  但願天顏常喜悅,四海昇平永綢繆。"

  念雨的聲音清亮堅定,詩句中既表達了自己的抱負,又巧妙地表達了對皇上的祝頌。更重要的是,她在詩中暗含了自己想要為冤案昭雪的決心。

  皇上聽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讚許的笑容:"好一個'直言敢諫存肝膽',朕倒要好好看看你的策論了。"

  念雨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她恭敬地行禮,退到一旁。

  才女大會結束後,參加者三三兩兩地離開。念雨正要走,忽然被人叫住。回頭一看,是杜若蘭。

  "顧姑娘,"杜若蘭笑著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知可否賞光,一起去喝杯茶?"

  念雨欣然應允。兩人來到一處幽靜的茶樓,邊品茶邊交流。

  "顧姑娘,"杜若蘭忽然正色道,"我聽說你來京城不僅是為了科舉,還有其他目的?"

  念雨心中一驚,但面上不動聲色:"杜姑娘何出此言?"

  杜若蘭壓低聲音說:"我父親是禮部侍郎,曾無意中提到過你的名字。他說,你的出現可能會揭開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念雨沉默片刻,決定坦白:"杜姑娘既然知道,我也不瞞你。我此次來京,確實是為了查清我父親的冤案。"

  杜若蘭神色凝重:"顧姑娘,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兇險?那可是十年前的舊案,牽涉甚廣。"

  念雨堅定地說:"我明白。但這是我的責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杜若蘭看著念雨堅毅的眼神,忽然笑了:"顧姑娘,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也罷,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遠。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念雨感激地看著杜若蘭:"多謝杜姑娘。"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告別。走出茶樓,念雨的心情有些複雜。她知道,自己在這次才女大會上的表現,無疑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這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回到住處,念雨坐在書桌前,回想著今天的種種。她知道,自己在才女大會上的表現,無疑為接下來的行動打下了基礎。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可能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