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發生。閱讀
或者說,其實沒有意外才是最正常的發展方向。
眾所周知,大離五王爺裕王殿下在兩年前就根基全毀,從而導致修為全失,而如今兩年過去,雖然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調養,但也只是和普通人相當罷了。
對付一個根基全毀的人,若是暴起而攻,哪怕有著多人保護,也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只要肯豁出命去,以有心算無備之下,突破先天大宗師曾弘深的保護攻擊到帝辛,在二境強者看來難度其實並沒有多高。
而只要能攻擊到裕王,哪怕只是倉促的隨手一擊,二境強者就有這個信心將這個根基全毀的廢人王爺成功殺掉。
但是,殺一個人簡單,可是其後果卻不是所有人能承擔起來的。
殺掉裕王這位北疆鎮關大將軍,的確可以結束不死之軍此次的遠征之旅,但是在那之前,高句麗的皇室、官員、將士乃至如今汗城內的百姓都需要承受不死之軍死去統帥之後的怒火。
屆時,大離周邊的其他蠻夷的確是能夠無虞了,但是高句麗卻仍然會被滅國,而且是下場更慘的滅國。
這個年代戰鬥之後的屠城並不會招致太多的口誅筆伐,事實上若非帝辛嚴厲禁止,這一路遠征為了保障後方的安穩,以歐陽軒為代表的遠征軍將領一開始是準備屠城以絕後患的。
高句麗皇室不可能無私到犧牲自己,卻為他人做了嫁妝。因此哪怕麾下仍然有一個二境強者,也沒有動任何的歪心思。
高句麗的那位皇帝不動歪心思,帝辛的一系列準備就無用武之地了,但是他卻一點都不遺憾。
那些準備本就是用來以防萬一的,如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自然是最好的。
等到高句麗的皇帝在投降書上簽字蓋璽之後,也就正式代表著高句麗自此亡國,其疆域在法理上正式歸入了大離版圖。
隨後,就是大軍的入城。
在投降書被簽了之後,城內的兩萬高句麗將士正式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而帝辛麾下的大軍則迅速京城,接管了汗城的防務。
而在這個過程中,為了以防萬一,高句麗的皇室中人以及高層官員暫時就只能待在不死之軍的保護之中。
說是保護,實際上就是變相的監視,而這一點,兩方都心知肚明。
為了不刺激到北疆的這位王爺,在整個過程中,高句麗一方都選擇了最大程度的配合。
而在接管了汗城的防務之後,首要解決的便是高句麗皇室和高層官員的安排。
繼續讓他們留在汗城顯然是不行的,萬一他們要是再帝辛離開之後突然造反,不說一呼百應也絕對能夠獲得大批人的擁護。
甚至不僅僅是汗城,高句麗境內任何一處都是不行的。
汗城之內,高句麗的皇宮之中,帝辛看向了垂手站立的柳建德。
沉吟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柳先生,對於高句麗原先的皇室中人和高層官員,可否暫時安排在建德城內?」
帝辛既然答應了不殺他們,自然不能食言而肥,而北疆太遠,變數太多,算來算去就只有臨近的東部邊關的建德城內。
建德城有著大離數萬邊防將士的駐守,一旦去了,高句麗原先的皇室中人或者高層官員,就算想要做什麼也翻不起絲毫風浪了。
現在的問題就在,柳建德能否接受這個建議。
畢竟,東部邊關常年受高句麗和回紇兩族蠻夷侵擾,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有這些投降後高句麗皇室和高層官員,說一句仇深似海都不為過。
這種情況下,他能夠接受將這些人遷徙到建德城內嗎?
但很顯然,柳建德是一個有著大局觀的人。
面對帝辛的問話,他幾乎沒有怎麼猶豫就同意了下來。
「這是眼下最好的安排了,卑職遵命。」
這麼快的回答方式,很明顯是在來之前就已經想明白這個問題了。
帝辛猶自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說道:「柳大人,你要記得,這些人送到建德城後,就算不能優待,但也萬萬不可虐待,甚至殘殺。」
柳建德拱手說道:「卑職明白。」
帝辛這才頷首,稍微放下心來。
保全那些人的性命,遵守承諾還在其次,其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拿這些人牽制高句麗境內可能有的反抗勢力。
再怎麼說,那些人代表的都是高句麗的正統,不論是什麼人,只要打著為高句麗好的幌子就繞不開這些人。
因此,只要將這些人掌握在手中,那些反抗勢力就會投鼠忌器。
雖然並不能保證所有的反抗勢力都偃旗息鼓,但無疑卻能減少後續駐守高句麗城池的大離將士的難度。
而同時,帝辛既然沒有殺那些高句麗的皇室中人和高層官員,並且也沒有進行虐待,那麼在高句麗的那些底層官兵和百姓看來,大概率也就不會對他們秋後算帳了。
畢竟,審判哪有放過主犯,卻逮著一些聽令行事的小角色不放的。
因此這樣也可以減少那些底層將士和百姓的逆反心理,便於大離官員的後續管理。
這可以說是一箭三雕之事。
而柳建德,也同樣知道這樣做的好處,因此並沒有產生什麼不滿。
說到底,大離和高句麗的恩怨大多來自於兩方勢力不同的需求,並沒有多少私人的恩怨,如今高句麗既然已經名不存實也亡了,那些恩怨也就到了該消失的時候。
只要經過十年或者數十年的同化,高句麗就會真正融入大離,如今又何必做什麼多餘的事。
至於高句麗的皇室中人和那些高層官員,他們的意見就不重要了。
帝辛能夠答應在投降之後一個不殺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後續會如何處置他們,就算他們心中再如何的不願意,也只能坦然接受。
敗者是沒有發言權的。
而當帝辛的決定通過魏三傳達到那些被大離將士軟禁的高句麗皇室中人和高層官員中的時候,他們也同樣很識相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