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章 令牌

  從鎮關大將軍到定遠元帥,雖然品秩上升,但那時放在整個朝廷之內。

  對於北疆來說,帝辛不論是正二品的鎮關大將軍還是定遠元帥,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

  總管軍政民三方的他,如今官職升得再高,最多也就是能多拿上幾千戶的賦稅,並不會再有更多的加成。

  惟一的好處,可能就是四方邊疆聯合作戰的時候,沒有特專門的旨意,他不一定就會站在武成侯的下首。

  因為作戰環境的擅長以及作戰風格的不同,他們會根據主要戰場的位置或者是攻還是守來決定由誰做總指揮。

  而聖旨上,對於帝辛來說第二個重要的封賞,也是他最為看重的一個,便是一枚令牌。

  憑藉這枚令牌,帝辛可以在不需要發函詢問朝廷的情況下,從北疆前往京城。

  當然,限制條件是非常大的。

  第一個限制條件就是次數。

  三次。

  令牌有特殊的印記,他每一次前往京城後都會被核定一定,一旦達到了三次之後這枚令牌自動失效,然後會被收回去。

  第二個就是人數。

  坐擁九萬精兵的帝辛,於是率領大軍來一場「千里勤王」,那麼誰都受不了。

  因此,持著這枚令牌,帝辛每次能夠帶的人手不能超過五百。

  大離境內,大部分情況下五百侍衛足以將帝辛從北疆護送到京城了,更不用說裡面還有曾弘深這個先天大宗師。

  但是要憑這些人在有十二萬京營的京城行事,卻遠遠不夠。

  第三就是行蹤。

  持有此令牌,帝辛不能到了京城再表明身份。

  除非某些特殊情況,例如去年被數名二境強者追殺那樣,否則的話,帝辛在離開北疆之後,必須要當地官府報備行蹤,同時也不能在一個地方逗留太多時間。

  這也是防止帝辛趁著離開北疆,還未到京城的這段時間,去其他的省做一些不掛做的事情。

  若是沒有這個限制,帝辛完全可以大離境內全都走上一遍之後,再繞路去往京城。

  換句話說,沒有第三條限制,帝辛只要避開北疆和京城,那麼在大離境內想怎麼行動就怎麼行動了。

  一位擁有皇位繼承權的王爺,在大離境內隨意行走。

  別說成王了,就是如今還躺在病床上的老皇帝都受不了。

  第四條就是限制時間。

  除非有特殊情況發生,否則帝辛每一次在京城不得逗留超過七天的時間。

  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了。

  只要不怕浪費次數,帝辛就算是想要去京城喝完豆花就回來,什麼事都不干都沒有問題。

  事實上,帝辛懷疑成王巴不得他如此呢。

  可帝辛會如他所料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這個封賞,其實是帝辛和老皇帝商量出來的,甚至那些所謂的限制條件都是帝辛一條一條親自加上去的,其目的就是增加在內閣和成王那邊的通過率。

  如對遠征軍這種立下功勞的大軍制定封賞,自然不是皇帝腦子一拍就可以決定的。

  一般來說,這種封賞會由皇帝、內閣和六部中的兵部各自提出幾條,然後再匯總起來。

  其中兵部只有提建議的份。

  匯總起來的封賞建議,便會由皇帝和內閣從中挑選一些,再改動一些條件什麼,中間再講過一些扯皮之類的必要流程,最後等兩方都認可之後,再蓋章宣布。

  在成王監國之後,提建議和行決定權的人便多了一方。

  當然,監國本就是代替皇帝行政,按照正常情況皇帝不過問的話,其實還是兩方在扯皮。

  但現在很明顯不是正常情況。

  為了給帝辛的封賞加上這一枚來往京城與北疆的令牌,老皇帝插手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四條限制條件下來,帝辛除了回京述職和探親之外,幾乎不可能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七天的時間,放在陽光下的五百人,在勢力錯綜複雜的京城,什麼都做不到。

  而帝辛一開始寫的時間是十四天,後來被成王縮減成了七天,才讓這枚令牌變成封賞到了帝辛手裡。

  然而成王不知道的是,七天也好,十四天也好,對於帝辛來說都沒有區別。

  能夠被他公然寫出來的限制條件,就代表不論怎麼變化,都不可能影響到他需要這枚令牌回京的真正目的。

  帝辛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光明正大以裕王身份前往京城的機會。

  這個機會,三次他不嫌多,但若是只有一次,也不會嫌少。

  最多到這三次機會用完的時候,便是帝辛與成王決出勝負之時。

  ……

  朝著京城的方向看過一眼後,帝辛收起聖旨,看向了安君山。

  安君山微微低頭:「殿下!」

  「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沈大人辛苦了。」

  安君山瓮聲說道:「這是卑職職責所在。」

  他是真的從心底里佩服了帝辛。

  當初裕王說要遠征外族的時候,饒是他們這些最近的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哪怕親自籌備好一切,並將遠征軍送出去之後,後來的連續幾天,他都有些不真實。

  在不經過朝廷允許的情況下,裕王殿下居然真的就帶著三萬人,浩浩蕩蕩的開啟遠征了。

  除了相知甚篤的沈千華外,沒有人知道他私下震驚了多少次。

  雖然他從頭到尾工作上都不曾出現過任何差錯,但直到第一份捷報傳來的時候,他才確認了自己不是幻想。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終於覺得自己察覺到了裕王殿下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裕王殿下的野心,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大離就能夠滿足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到底跟隨了一個怎麼樣的人物。

  不過,當他將自己的發現和沈千華說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老狐狸笑得有多開心。

  他所謂的心思細膩,和這個老狐狸比起來,根本就是牙牙學語的嬰兒。

  但不管怎麼說,從那天開始,他更加用心的投入了遠征軍的後勤工作中。

  然後就是一份份捷報傳來。

  當一年過後,裕王殿下凱旋,曾經滅掉的突厥,已經變成了裕王殿下所有輝煌成就中,再不值得炫耀的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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