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島四友,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死了三個,王魔、楊森和李興霸全沒了,只剩下之前喝多了酒,腦袋有點不太清醒的高友乾。
這位也是剛烈的性格,眼看三個好基友慘死麪前,不顧呂嶽師弟李平的拉扯,從暗處跳出來,無視沉重無比且能夠消融法力的弱水,指著鄧嬋玉的方向破口大罵:「賤婢!貧道誓要殺汝!截你爺頭,鋸你母腳,殺你那個婢女養的師父......」
鄧嬋玉原本是沒理這個酒鬼,她的目標是呂嶽,可聽到高友乾這麼罵,那就不能忍了。
「豬狗一樣的東西,狺狺狂吠之徒,今日就送你上榜!讓你們四個湊個整齊!」
她手指在山河社稷圖中快速勾選,很快就找到了一道女媧年輕時遊歷洪荒所收集到的神雷。
那是匯聚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上古七星的星光之力而融匯而成的紫薇天雷。
呂嶽的師弟李平一直躲在巖壁後面苦勸高友乾:「高道友!留得有用之身,日後才能爲三位道友報仇啊,莫要......」
後面的話他自己都聽不清了,就見一道絢爛至極,閃耀著紫色耀光的天雷筆直地劈在高友乾的腦門上,最後時刻,這個醉酒的截教門徒終於清醒過來,他對李平伸出一隻手,似乎是在求救,可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他的身體就在天雷的轟擊下化作齏粉,一道真靈向封神榜飄去。
「道友!你......哎呀!」李平用力錘擊巖壁,滿臉是淚。
讓九龍島四友整整齊齊地上榜,鄧嬋玉把注意力收回,再去找呂嶽。
鄧嬋玉就覺得一股宏大的視線投射了過來。
使用山河社稷圖的法力完全停滯,身上的鳳凰羽衣抵禦了一瞬就被擊破,這還不是攻擊,只是目光。
最後眼看著李奇這個罪魁禍首倒在血泊當中,身上法力全被弱水消融,她順帶著也擄走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暗罵一句。
鄧嬋玉朗聲說道:「天道在上,弟子鄧嬋玉感應人間生民多染瘟疫之疾,今願在此立下誓言。弟子願置立香位,請道迎真,建立道場,焚香轉誦妙經,依教禮謝,開道位,齋香燈,請天符,收瘟攝毒,治癒我神州百姓!」
「多謝上仙義舉,草民願來生結草銜環,報此大恩!」
靠著幾個傻子幫忙拖延時間,呂嶽儘管被弱水重點攻擊,但瘟癀傘的效果不錯,拼著法寶損毀,他一頭衝進一處洞府避雨。
無論如何,今天必須弄死呂嶽。
呂嶽惡狠狠地看向鄧嬋玉,哼,我老師來了,看你怎麼死!
書卷徐徐展開,伴隨著一道道清氣掠過,原本氣勢雄偉,張牙舞爪,頭尾相連,猶如九條巨龍的九龍島就被整個吸入山河社稷圖當中。
原本肆虐全島的火焰、弱水、天雷全部消失。
鄧嬋玉只是聯繫了陸判,地府就給她送來聲援團。
三息時間到。
你拆我茶樓,我擄走伱一個島,不過分吧?
她在來九龍島的路上就想到了好幾個方案,暴力橫推最簡單,所以她上來就開大招,但聖人的威能真心不好估測,現在通天教主已經看過來了,她只能啓動二號方案。
她的翠光兩儀燈不敢這麼吸,涉及到的因果太大,山河社稷圖沒事,這是女媧的法寶,女媧那邊就功德多,從洪荒世界吸這麼一個破島進入山河社稷圖世界,對女媧來說,就是以億計算的功德裡面減少那麼千八百的,損失近乎沒有。
呂嶽二話不說,在半空中跪下,面朝碧遊宮的方向:「老師,弟子大道之路被阻,求老師慈悲,給弟子一條生路吧!」
「搶我法寶,拆我茶樓,打殺姜師兄的時候,汝等可曾想到今日?」呂嶽的實力比九龍島四友綁一塊都強,三息時間她已經殺不掉呂嶽了,鄧嬋玉不再把目標對準單獨的個人,而是對準整個九龍島。
雙方間隔時間不到十息。
「草民無辜冤死,卑微之人,不敢乞求上蒼垂簾,只願世間莫要再多吾輩這樣的橫死之鬼了。」
冤死之鬼的哭聲連成一片,他們不但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更證明了地府的態度,地府不需要創收,幹多幹少,都拿那麼多錢,瘟疫肆虐,一下死那麼多人,地府也是很煩惱的,自然對呂嶽師徒沒啥好感。
使用自身法力把鬼門在半空完全打開,諸多被呂嶽師徒一脈害死的平民「代表」,被地府鬼差送來助攻。
他顧不上檢查自己的傷勢,憤恨地看向天空,思考對策。
這位判官的臉色又是一黑,別以爲我不入世就不知道,我知道這裡原來是九龍島,現在島呢?
島嶼被抽走,呂嶽等倖存者一個個漂浮在半空,互相對視,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九龍島上空的雲層一陣翻湧,和鄧嬋玉熟識的陸判從鬼門中探出頭來,四下看看,發現身在半空,下面除了大海啥也沒有。
鄧嬋玉知道是因爲九龍島四友先後陣亡,截教氣運有所感應,通天教主馬上就會關注到這邊。
鄧嬋玉發誓的動作快,他跪在地上求老師庇護的速度也很快。
「姜師兄,我替你報仇了!」鄧嬋玉有恃無恐,手舉山河社稷圖,極爲虔誠地對天禱告。
「通天那廝的目光快過來了,我再幫你拖延三息時間。」女媧的聲音在鄧嬋玉耳旁響起。
鄧嬋玉的誓言一旦得到天道認可,那麼他的瘟疫大道肯定會受到巨大影響,說不定他就終身無望大道了。
她完全放開山河社稷圖的限制!
阻道之仇,這比什麼殺父殺母的仇恨要大百倍,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她的聲音不大,倖存的截教門人完全聽不清楚,但是呂嶽在這一刻卻聽得非常清晰,每一個字在他耳邊都像巨雷一般響亮,他滿臉煞氣,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樣。
王魔、楊森他們的洞府,呂嶽的洞府,十天君中趙江的洞府和一幅還未完成的陣圖都被她吸走。
通天教主的上清法力很有辨識度,他們自然認識。
他驚恐,更多的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