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技驚四座

  第183章 技驚四座

  呂岳是截教大羅金仙,並非普通的小角色。

  聽到敖丙的話,三隻眼閃爍神光,默默在袖中掐算。

  不一時,藍靛臉露出輕蔑的微笑。

  「原來是梅山白猿得道,你不過千餘年道行,小小一介地仙,竟也敢插手兩國交戰?」

  蘇護心裡一驚,白猿得道?那不就是妖孽?

  他嘴唇蠕動,驚恐變色,想要派人將其趕出去。

  可呂岳等截教仙人沒有發話,他也不敢出聲,只能靜靜觀望。

  敖丙倒是並未因為身份問題而有所焦慮。

  畢竟截教多的是妖怪成道,通天教主「隨侍七仙」,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妖怪。

  連內門四大弟子中,都有一個「龜靈聖母」,乃倉頡氏造字而龜文有羽翼之形時化成人形。

  而且,

  呂岳算歸算,卻只算得袁洪身份,「轉輪王」的馬甲仍完好無損,自己又何必慌張?

  當下不卑不亢的拱手,宏朗聲音道:

  「吾聞截教通天教主有教無類,號稱『萬仙來朝』,其門下多有異類成道者。

  我袁洪雖是白猿得道,修的卻也是正經玄門。

  雖說得上一個『妖』字,但如何擔的起一個『孽』字?」

  眾人聽的不明所以,眼光閃爍。

  呂岳不由呵呵冷笑,「既然是正經玄門,你不如分剖一二,且見真假。」

  「這有何難?」

  敖丙神色傲然,怡然不懼,當堂作詩回答:

  「交光日月煉精英,玄功八九透室明。

  擺動乾坤知道力,摩弄天地顯玄靈。

  修道千年在梅山,吞攝精華駐台庭。

  金爐煉就不二竅,變化無方作清寧。」

  呂岳聽到,啞然失笑。

  四大行瘟使者也跟著大笑起來。

  蘇護、蘇全忠因為並未修仙,聽不懂他話里的彎彎繞繞,表情很是茫然。

  鄭倫坐於末席,早年雖拜西崑侖度厄真人為師,但因仙道未成,道力非常淺薄。🎈💛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如今即使重新拜了呂岳為師,可正兒八經的東西一點沒教,歪門邪道的玩意半點沒學。

  是以同樣是雲裡霧裡。

  但他察言觀色,總覺得這時候不笑,有點不合群的樣子。

  遂也僵硬的咧著嘴大笑。

  幾個人笑了一陣,逐漸停歇,呂岳這時才蔑聲說道:

  「憑你區區地仙,千年道行,就敢說自己擺動乾坤,摩弄天地。

  既然伱說能變化無方,貧道也不難為你,你且使個仙方妙法出來。

  若所言為真,這大帳座上便留你一席之地!!」

  蘇護深吸一口氣,敢怒不敢言。

  這裡明明是他的大帳,卻被呂岳當作自己家一樣,喧賓奪主,實在可恨。

  然而怒歸怒,他一介凡人,又怎敢與仙家放對?

  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敖丙無語沉默,心裡十分膩歪。

  他這輩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像馬戲團的猴子一樣,為人當眾表演過。

  要是換了水元宮中的大號,非得給呂岳一個教訓不可。

  可惜。

  現在是轉輪王小號,號上還套著一個「袁洪」的馬甲。

  為了往後計劃的周全,這口氣卻不得不忍。

  不過他怨怒已生,卻是把對方悄悄放進了黑名單里。

  只等日後有機會,給他一個厲害瞧瞧。

  遂冷哼一聲,跨步來到空處,彎腰伸出脖子。

  「拿刀來!」

  眾人一看架勢,好像是要砍頭的意思,紛紛陷入驚訝與躊躇。

  蘇護、蘇全忠咽了口口水,心道「不至於玩的這麼大吧?」

  鄭倫望向呂岳,欲言又止:「老師……」

  「少廢話,砍!」呂岳冷哼下令,神情冰冷。

  鄭倫無奈,只得起身出帳,從軍士手裡要了把刀,來到敖丙身前。

  「壯士,我可真砍了!!」

  他猶猶豫豫,希望對方服個軟,畢竟這一刀下去,命可就沒了。💎😂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敖丙沒有理會,不耐煩地催促:「要砍便砍,哪來這麼多廢話?」

  鄭倫無語,心裡也來了氣性,挽刀而起,狠狠砍下一道刀光。

  「噗嗤」。

  刀鋒猛地切過,敖丙頸項間滾下一顆頭顱。

  可古怪的是,居然沒有流血。

  碗口大的傷處散發白光,無頭的身子蹲下,撿起地上的頭顱。

  如此驚悚的一幕,嚇的蘇護、蘇全忠駭然失色,本能向後倒退。

  「這這這……老師,這是……」

  鄭倫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扭頭望向呂岳。

  對方是大羅金仙,見多識廣,想必定有高見。

  呂岳也確實有一番高見。

  他哈哈一笑,從座上起身。

  「此不過金剛禪幻術而已,我也會弄!」

  說話間,伸手按住腦袋,猛地往出一拔,把個藍哇哇的頭顱,活活從肩膀上拔了下來。

  蘇護、蘇全忠更加驚恐,對這些仙家高人忌憚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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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四大行瘟使者嘿嘿大笑。

  東方行瘟使者周信起身,「我也會弄。」同呂岳一樣,按住腦袋,猛地一扭,把頭擰下來。

  南方行瘟使者李奇、西方行瘟使者朱天麟、北方行瘟使者楊文輝皆有樣學樣,摘下頭顱,一一展示。

  一時間,諾大的大帳里,站滿了雙手抱頭之人。

  敖丙那個煩悶。

  這呂岳,說他見識廣吧,他連《八九玄功》都不認識。

  說他見識淺吧,他還知道個「金剛禪幻術」。

  跟張奎的老婆高蘭英一樣,拿黑狗血破《八九玄功》是吧?

  心裡憋著火,他也不準備再給對方留面子,抬手一指,使了個「破妄」的術式。

  但見金光迸射,一閃而過,映的人眼前一亮。

  再看現場,哪裡還有什麼「活摘腦袋」的戲碼,呂岳五人站在原地,頭顱分明好好立在頸項。

  種種幻術,被他盡皆掃的乾乾淨淨。

  呂岳惱恨,沒想到他敢當眾破自己幻術。

  然而不等發火,敖丙把自己的腦袋率先扔出。

  「諸位好好看看,我這顆頭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文輝離的最近,本能接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打量,甚至還用破解幻術的方法試了試。

  漸漸地,臉上越來越驚疑。

  因為無論是手裡的觸感,還是法術的探查,皆顯示不出問題。

  說明對方是真的把自己腦袋砍了下來。

  「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駭然失色,跌坐在地,抱著頭不知所措。

  旁有師兄周信接了過來,仔細摸了摸,見瞧不出問題,又遞給自己師父。

  呂岳眼皮跳動,隱隱感覺不妙,拿在手裡仔細觀察,第三隻眼中神光閃閃,射出數尺靈光。

  然而光芒罩住頭顱,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那顆頭全無半分變化。

  他表面平淡,心裡實已掀起滔天駭浪。

  昔年有刑天同天帝爭神,被天帝砍下頭顱,埋於常羊山下。

  刑天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其氣勢之勇,千古流傳!

  而今,

  袁洪雖沒有以乳為目,以臍為口,但那架勢真也快差不多了。

  這樣精妙的道術,當真聞所未聞。

  他默默駭異,強自按耐表情,不動聲色。

  自己前腳剛把對方貶的一無是處,後腳就承認失敗,臉面還要不要了?

  堂堂大羅金仙,截教第一人,丟不起那個人。

  不禁板著臉,目光陰沉,裝作不屑的樣子道:

  「變化之法,不過小道,」說完撇撇嘴,扔回頭顱,最後作出點評:

  「也就那樣吧。」

  卻是坐到了原位,再不敢說對方所使乃是幻術。

  四大行瘟使者見狀,面面相覷。

  養驢誰不知道驢的毛病?

  眾人隨侍師父多年,豈能不清楚其脾性。

  多半是被掃了面子,又看不出毛病,所以才這副表現。

  不由跟著偃旗息鼓,重新坐下。

  敖丙把腦袋裝到頸項,扭了扭脖子,拱手面向蘇護:

  「不知元帥還有沒有話說?」

  蘇護尷尬地挪移目光。

  你把頭顱割了都能活,我還能說什麼?

  我又敢說什麼?

  說錯了你再割我的腦袋,我又該如何?

  他心裡害怕,感覺這些修仙的真的惹不起。

  一個二個,全是駭人聽聞的絕活!

  而且呂岳作為大羅金仙都沒話說,他更不敢放肆。

  只能讚嘆地鼓掌,強笑道:「道長果然法術精奇,不愧是申公豹舉薦的良才。

  既然如此,便許你做個……」

  正準備封他個什麼官職,話到嘴邊,又自噎住。

  因為他想到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自己本就有意降周,現在又來了一個割掉腦袋都不死的猛人。

  這要是再把人派往前線,姜子牙還能念他的好嗎?

  估計以後想投降,人家都不會認他。

  思慮瞬間,轉換口風道:「便叫將軍做個『五軍督糧使』,總督軍中糧草。」

  這個官職不大不小,卻十分的重要。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充足的糧草是大軍駐紮的關鍵。

  軍士沒飯吃,誰管你是元帥還是將軍,天王老子來了也使喚不動。

  底下鄭倫聽到,感覺有點浪費人才,忍不住稟告曰:

  「元帥,軍中昨日剛運來數月糧草,目前並不缺……」

  「那就等缺的時候再運。」

  蘇護打斷他,不想聽那些廢話。

  沒奈何,鄭倫只能閉嘴。

  敖丙接了令旨,軍帳中隨即多了他一處席位。

  為顯厚待,蘇護再賞他一身銀盔素鎧,瓔珞紅凝。

  另有「銀合馬、寶劍鋒、狼牙箭、寶雕弓」等……

  別的不敢說,至少看起來很有誠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