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剛下車,原本承載他們過來的那輛破舊麵包車離奇消失。
四周更是一片漆黑,安靜的可怕。
忽然,一個燈籠從他們面前出現,隊伍里唯一的一名女生大叫起來, 「鬼啊!!」
大家本就驚魂未定,都還沒緩過神,差點又被這聲音嚇得暈過去。
燈籠離他們越來越近,同時也響起了咒罵聲。
「你們幾個到底怎麼回事?」 「還想不想畢業了!」
「坐個車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大晚上的一堆人等你們六個人,下了車還不快集合,在這裡一動不動的等著吃屎嗎?」
「看來遊戲已經開始了。」錢哥提醒道。
透著燭光,言澈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
此人也就四十來歲,頂著一啤酒肚,長圓形的腦袋,寸頭,帶著一副眼鏡,整個人穿著花襯衫牛仔褲,還有他腳上擦的鋥亮的皮鞋此時被光照的格外亮堂。
而他身後還跟了四個人,身高不一,其中三人一臉恐慌,看來是跟他們一樣。
「你們這群大學生,留了三年還不夠嗎?」
「拖著老子來這裡跟你們一起受苦受累的,他娘的,你們十一個廢物。」
他說到這時突然頓了下,轉而改口:
「你們十個廢物,這一次要是還不把畢業論文給我好好寫完,就他娘的這輩子別想畢業了。」
「給我記住,你們作為歷史系裡的學生,別一天天搞什麼花花腸子,這一次我們來落花鎮算是學校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都給我好好干,知道嗎?」啤酒肚對著他們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手裡還給他們一人強行塞了一張紙。
翻來看,是答題卡。
老玩家似乎並不介意,甚至還有些小竊喜,沒想到這一關竟然有不少東西從npc口裡說出來了。
言澈也注意到了一些信息。
他們現在身份是歷史系大學生。
來的地方是落花村。
完成的任務是畢業論文。
言澈看著手中的答題卡,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在他靈光一閃間,離他不遠的距離,其中一人暴跳如雷,「尼瑪的,什麼幾把答題卡。」
「老子一小學文憑,讓我來給你寫什麼勾八畢業論文?」
「你奶奶的,死到家了是吧!」
「誰愛玩誰玩,老子不幹了!」
「莫名其妙被拉進這裡來,還他奶奶的在車上吃了滿嘴血,噁心玩意。」手裡洋洋灑灑的將答題卡撕碎扔在空中。
同時,他也像撕碎的答題卡一般,整個人被炸成了碎片,血濺在了在場人身上。
其中一人小心一避,倖免於難。
濃濃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眼前的一切發生的毫無預兆,這也是言澈第一次看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
而離爆炸男最近的那女人厭惡的嗤了一聲,「死也別死我跟前。」
「噁心玩意,趕快說完好洗澡去。」
女人一臉冷漠,擦了擦身上的一些人體碎片隨後像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
在這裡就是這樣的,死亡是常有的事情。
上一秒可能還和你侃侃而談的同伴,隊友,下一秒就會是一團血渣。
「好了,不乖的學生已經無法畢業,現在老師我點名。」
「雪小悠!」
「到!」
言澈車上唯一的一名女生舉手喊道。
「勝錢!」
「到!」
「言澈!」
「這裡。」
緊跟著後面就是外賣小哥和那個遊戲仔,一個叫「劉強」,一個叫「酥蘇」。
剩下的那個,其實言澈挺好奇的,也就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的人。 「晏景宸!」
對方應了一聲,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
其他的三人,跟在導師隊伍里的言澈也沒怎麼記名字。
一通點名後,導師嚴肅起來,「這一次探查落花鎮,你們一定要記好這一次畢業論文要寫的內容。」
「探查落花村的風俗!」
「洞神的傳說!」
接著,導師又重複了一遍,分明是交代任務點的聲音,但落入大家耳中卻是一道道死亡題目。
「好了,既然都清楚了。」
「那我祝你們順利畢業!」
導師走上前,給後面提著燈籠的人說了幾句話,就將他們這所謂的九名歷史系的大學生交給了落花村的村長。
「大家請跟我這老傢伙走吧!」村長提著燈籠連個腳步聲都沒有,就已經出現在言澈面前,嚇得他渾身打了個寒顫。
若不是能感受到他呼吸,差點以為這村長是個鬼呢。
這大晚上的村里連個蛐蛐的聲都沒有,除了有些夜貓子從樹叢里跳出來,也沒有什麼異樣。
但是,這樣詭異的氣氛,卻讓這幾人感到莫名的壓抑和不安,甚至,唯一的光在這黑夜之中都顯得尤為詭異。
每個人心底里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路上,眾人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唯恐會驚擾到什麼。
崎嶇的山路也不知爬了多久,能看見遠處有一在昏黃的燈光閃爍著。
一間石頭堆的破屋子出現在大家面前,村長把燈籠掛上,推開了門,白熾燈一閃一閃的,不太亮,比不上現實里的幾千瓦的明燈。
之前黑夜裡看不清人,此時言澈掃了一眼帶他們進來的村長。
穿著黑色的麻布衣裳,腳踩著一雙破舊的鞋子,看起來有個四十多歲,但臉龐卻依稀能夠辨認出他年輕時候的帥氣樣貌。
「各位同學,請坐吧。」
裡面的凳子正好是九個,也不知是刻意安排的還是就這麼巧合。
「我是這裡的村長,這七日我就負責大家的飲食起居了。」
「屋內有水和糧食,需要自己做飯的那邊有灶台。」
「喝水的話需要去之前路過的水井打水。」
說完就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別去後山。」
看著村長離去的背影,遊戲仔順手關上了大門,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什麼破遊戲。」
「這麼逼真!」
「比我玩的遊戲還要帶感!」
另外一人道:「看你小子也是個遊戲狂魔。」
「對了,錢哥這裡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才能順利出去啊?」雪小悠捏著拳頭,咬緊牙關問。
此時此刻的她還沒有從之前的恐懼里走出來。
勝錢此時的態度遠沒有之前那般熱情,「其實也沒有什麼。」
「就是需要完成這個遊戲通關,可能會打boss,也可能尋找線索?」
「真人版密室逃脫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