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什麼遊戲?要命的遊戲

  「呼哧,呼哧......」

  耳邊不斷震動的玻璃被風撕扯的刺耳。

  一襲涼風灌進了言澈的脖頸,冷的他一哆嗦,迷迷糊糊的扯著自己僅有的一件薄襯衫。

  等等?!不對啊!

  怎麼會這麼冷?

  言澈猛地抬起頭,他發現眼前黑黢黢的,哪裡還是自己一天到晚對著電腦修bug的怨種辦公室。

  鼻腔里有股怪味,他聞了聞,充斥在他身邊的空氣里夾雜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鐵鏽味兒。

  言澈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埋著頭,努力的讓自己冷靜。

  然後心裡做了個決定,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悄悄觀察著四周。

  耳邊傳來的聲音和座位上的顛簸情況,他現在應該是在一輛老舊的麵包車上。

  而且通過聲音判斷自己肯定是坐在中間一排靠窗位置的。

  這裡是距離車門最近的一排。

  因為外面刮著大風,玻璃那「呼哧」聲離他格外的近。

  按照普通麵包車來說,一般座位都是七人座的,離窗戶近的就只有副駕駛和中間這一排位置。

  昏暗的麵包車裡司機沒有開燈,只有那油表上的微弱綠光亮著,勉強能看清楚一些車裡的情況。

  身邊隱約能看清有幾團黑色的身影,他斷定車上除了他和司機,必然還有其他人。

  司機背對著他,看不太清啥模樣,索性他歪著頭往副駕駛瞥一眼,不過也沒看到什麼。

  更也不清楚對方是否跟他一樣是醒著的。

  言澈只好收回視線,轉頭看了眼就近的人。

  還不等他繼續觀察下去,其他的乘客也陸續醒了過來。

  看著陌生的環境,車上的人都一臉懵逼。

  「他馬的,給我干哪兒來了,老子不是在打遊戲嗎?」

  「都踏馬的拆對麵包了,不是怎麼到這兒來了?」

  「電腦呢?」

  「老子的電腦呢?」

  那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刺耳,引得坐在他身邊的人呵斥了一聲,「別吼了。」

  「你已經是被選中的人。」這人聲音很有威懾力,一下就把那年輕小伙子給吼愣了。

  坐在言澈身邊的女孩子也被這吵鬧聲驚醒,按了按太陽穴恍惚間,弱弱舉起了手。

  「我想問問,什麼叫被選中了?」她聲音很甜美,年齡不大。

  那人頓了下,反應過來,「新人是嗎?難怪不懂。」

  在這漆黑的環境,各自都看不清對方。

  所以說這話時候,也沒人能看到他臉上有什麼表情。

  緊接著他解釋道:「這裡其實是鏡子裡的世界,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進來,但是想要出去就只能通關。」

  此話一出,周圍的聲音倏地安靜了下來,車內只留下砰砰的心跳聲。

  有人或許在這時想問什麼,但信息量太大,也差點把cpu干燒。

  言澈他作為996的遊戲程式設計師,理解能力挺強的。

  大致是能猜到現在這種情況。

  這裡可能是一個類似於闖關遊戲的世界。

  只有通關才能出去。

  但現在他們在車上,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按照現實里,像密室逃脫或者劇本殺那種有跳車的行為?

  而且他還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

  讓他相信這人的話,也不可能,所以這種時候,言澈還是對那男人說的話持有懷疑。

  總覺得很荒謬。

  懷揣著這半信半疑,言澈打算按兵不動,先看看情況。

  而他後面的人此時悄咪咪的伸出了一隻手,想把住麵包車的門把手直接開門。

  忽然,冰冷的聲音從副駕駛傳出,「想死,別拉著我們一起!」

  聽到聲音,車上除了司機,所有人都扭頭看著副駕駛的方向。

  同時,伸手之人被呵斥的手突然一頓。

  身旁大哥見情況不對,緊接著解釋著說:「在這裡,大家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對方聲音異常的沉穩,好似已經習慣這種事情。

  言澈視線落在副駕駛靠椅上,眯了眯眼睛,這人怎麼知道的?

  他坐在旁邊都沒看到後面的人伸手。

  「因為在這裡稍有不慎就會死無全屍,而且在這裡死,現實里也會死,甚至有可能連個完整的屍體都落不上。」

  對方嚇得趕緊收回了手,慶幸自己沒有手太快。

  他們乘坐的麵包車是七人座的,除開已經說話的四人,就剛剛被嚇得瑟瑟發抖,沒說話的外賣小哥了。

  外賣小哥都還很懵,明明他就進了個電梯去業主家送外賣,順便照了下電梯裡的反光鏡。

  哪知道,白光一閃,自己醒來已經坐在凳子上了。

  小哥吞咽著口水,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會只能在車上等死吧!」

  大漢搖搖頭,「等死倒不至於,先看看司機帶我們去哪裡?」

  「對了,我叫勝錢,大家都叫我錢哥!你們也可以這樣叫,若是叫我勝哥我也能接受。」

  他哈哈一笑,想要將這緊張氣氛緩解下來。

  坐在言澈身邊的女孩不解,還想繼續詢問。

  此時的錢哥搶先提了醒:「你們還有其他什麼話,我們下車再說。」

  崎嶇的山路晃得大家都暈頭轉向的,最討厭坐車的言澈整個臉都已經青了。

  車上不能開窗透氣,這狹小的空間,稀薄的空氣,再加上車裡一股難聞的味道,對他來說簡直是人生折磨。

  以前還覺得黑心老闆讓無償加班是最痛苦的,現在他覺得坐車應該是能直接要命的事情。

  正想對司機吐槽兩句,看著原本泛著綠光的油表,此時卻變得通紅,而映射過來的光正好打在了司機臉上。

  言澈頓時一愣,張了張嘴,到嘴的話在這一刻哽在了嗓子眼兒。

  原本應該一直開車看路的司機這時候回頭。

  紅光之下,司機的面容模糊不清,但只有那雙用血墨點上去的眼睛能讓他看的一清二楚。

  對方將他緊緊盯住,言澈瞬間瞳孔地震。

  這司機不是真的人,他,他是......紙人!

  嚇得言澈閉上眼睛不斷默念,「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可他再次睜眼時,發現不僅僅是司機就連身邊坐著的人都已經成了紙人。

  他們明明坐著都有言澈高,但此刻卻在麵包車裡剛好站直。

  似乎自己再動一下,他們就要生吞活剝了自己。

  言澈冷汗直冒,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

  那鐵青的臉色更是跟揉了漿糊似的,五官皺成一團。

  在他不知該如何解決時,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肩膀處落了一隻手下來,重重的拍了拍他,「還不下車?」

  言澈猛地一哆嗦,抬頭就看見佝著背打算出去,結果被他身體擋住的外賣小哥。

  「兄弟,快下車!」

  「這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