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杳一張漂亮小臉已經完全漲紅了,豐盈的唇瓣微微張開一條縫,帶著滿滿的驚訝。
她從來沒有想到,裴珩口中能夠說出這種話。
在書中,他是不近女色冷淡自持的反派大佬。
身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
穿書後,他是成熟穩重溫柔從容的絕佳代表,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開口就能蹦出一連串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好變態。
太變態了。
小變態不需要哄,她還是顧好自己吧。
姜杳杳默默併攏了自己的腿。
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夢,說不定一會兒夢就醒了。
但是現在裴珩繃著一張冷臉,眼神灼熱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
他不會真的像他剛剛說過的那樣,把自己給鎖起來吧?
姜杳杳動了動手指,耳邊傳來嘩嘩啦啦的鎖鏈碰撞的聲音。
姜杳杳:「……」
很好。
他已經這樣幹了。
但是小變態現在氣得也不輕。
姜杳杳抿了抿嘴巴,抬著嚶嚶嚶的眼睛看向對方,聲音軟乎乎地解釋,
「是被撮合著相了親,但是我並不喜歡他。」
「你誤會了,裴珩,我跟他什麼都沒有的。」
她舉起手來,白白軟軟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嘩嘩啦啦的鎖鏈碰撞清脆聲也隨之一塊響起,
「你先冷靜一點,把這個解開。」
「我們倆好好說,好不好?」
裴珩定定的看了她一瞬,又俄而彎起眼睛。
這個年紀的裴珩,和自己穿書後遇到的已經有七八分相像了。
不笑的時候眼瞳冰冷,像是不可攀折的高嶺之花。
生氣時瞳仁赤紅的樣子也好看,簡直就是從書中走出來的瘋批美人。
可他要是笑一笑,便瞬間冰雪齊融,雲銷雨霽,就連眼底那點零星笑意都格外讓人心動。
姜杳杳一顆心晃晃悠悠,又看到小變態緩緩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杳杳,你當我傻?」
「我放開你,你想都別想。」
姜杳杳沉默了。
這個年紀的裴珩真的好難溝通。
她小小地嘆了口氣,「好吧。」
反正過不了多大會兒,自己的夢就醒了。
夢醒了之後,出現在他身邊的還是那個成熟穩重又會體貼人的溫柔大佬。
想到這裡,她抬起卷翹濃密的睫毛,斜斜的睨了男人一眼。
僅僅這一眼,裴珩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臉部線條驟然緊繃,一雙銳利的眼睛幾乎能直穿人的心底,
「你還在想他!」
抿著嘴巴的小美人有些無奈,「我沒想別人啊……」
「對,你的情哥哥才不是別人,我才應該是那個別人才對——」
裴珩越說越氣,一張年輕的俊朗臉龐被氣的漆黑,臉色越來越沉。
他彎腰,冷冽香氣將小美人團團包圍,修長手臂抱住那個小小軟軟的身體,丟到了深藍色的天鵝絨被上。
鵝黃色的裙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系在腰處的飄帶飄飄搖搖,軟軟的落在了床榻上。
裙擺隨著動作撩開一點弧度,露出雪白柔膩的小腿,隨著重力的作用,陷進深藍色的床榻里。
深與淺的顏色對比,在這一瞬間美到極致。
膚白貌美的小美人緩緩眨了眨眼睛,一臉呆滯的看著年輕版本的裴珩再度欺身而上,穿著西褲的修長大腿抵開了她的膝蓋。
還要來?
姜杳杳頭皮發麻。
對方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陰了下來,漆黑的瞳仁像是照不進陽光的古井深潭,就這樣黑滲滲地盯著他。
暗潮洶湧的危險在空氣中蔓延,姜杳杳從脊梁骨處冒出一連串的麻,如蝶翼般起伏的後背動作幅度很小的動了動,往後退開一點距離。
下一瞬。
男人修長的手指抓住了她的腳踝,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說是吻也不對。
簡直就跟被毒蛇齧咬差不多。
單薄的腳踝處傳來隱隱約約的鈍痛,灼熱的掌心燙的她腳背幾近發抖。
一臉驚慌的小美人往後收了收小腿,又被對方拽著腳踝,再次拉了過去。
姜杳杳更慌了。
現在和昨天晚上的情況還不一樣。
昨天晚上有酒精的作用,又關了燈,一開始的時候,裴珩還在那裡很有耐心地哄著她。
當時的姜杳杳並不害怕。
但是現在,她有點怕了。
大白天的,明亮的陽光照的一切都無處遁形,就連裴珩的頭髮絲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更別說,這個小變態現在腦子裡不知道都裝了什麼東西。
現在他敢把自己鎖起來,過一會兒他還不一定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自己怎麼會夢到這個樣子裴珩?
好奇怪。
好可怕。
眼眶裡溫溫熱熱,她努力往後縮了縮身子,又拉過來小被子把自己蓋住,軟軟的聲音有些怯生生的,小聲小聲的跟對方商量,
「裴珩,你別這樣……」
面前的男人很年輕,可是他沉著臉不動聲色的樣子格外讓人害怕。
有那麼一瞬間,熟悉的逼迫感和恐懼感再次湧上心頭。
剛剛穿到這個世界那晚,她坐在裴珩腿上,也是像現在一般心如擂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又慌又怕。
眼底的霧氣都升起來了。
她抿著紅紅的嘴巴,飽滿豐潤的下唇被咬到殷紅,像是熟透的漿果,似乎咬一口吮一吮就能迸出滿口香甜的汁液。
「裴珩……」
她小聲小聲的喊著對方的名字,鼻腔有些酸酸的,眼眶也很熱,
「我有些害怕……」
軟軟的聲調訴說著自己的恐懼,每一個音節都在顫抖。
面容冷峻的男人垂了垂鳳眸,看見那隻軟乎乎的小手,揪在了他的衣袖處。
她似乎用到了很大的力氣,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可是,害怕的話,不應該鬆開嗎?
不應該把自己推開,然後離得遠遠的嗎?
拉著自己的袖子說害怕,她是在欲迎還拒嗎?
無數游移的念頭在心底盤旋,男人的目光帶著審視,鋒利而無情。
小美人抿著紅紅的嘴巴,鼓起勇氣,怯生生的朝對方張開了手臂。
白而軟的手臂像是兩節嫩生生的藕,又像是潑出來的新鮮牛乳。
脆弱,纖細。
用力掰一下,恐怕都會斷了吧?
男人撩起薄薄眼皮,漆黑的眼瞳落在了那個小小的身子上。
姜杳杳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幾乎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
這個樣子的裴珩,真的讓她好害怕。
纖細的手指再度蜷縮,指尖在男人手腕處印出兩個小月牙。
她又咬了咬唇,跪在床上往前挪了一步,乖乖地依偎進男人懷裡。
好奇怪啊。
姜杳杳眼眶發熱,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是應該逃開嗎?
她怎麼會那麼想那麼想,讓裴珩抱抱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