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是大片的別墅區,住的都是富人。
很難打到車。
打車軟體上根本就沒有司機接單,姜杳杳拖著麵條一樣的腿在別墅里站了好一會,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驚喜:
「杳杳!」
姜杳杳回過身臉,對上了衛長澤。
衛長澤是衛柔很寵愛的小輩,昨天晚上同樣沒有離開。
今天又出了意外,衛長澤為了降低影響,忙得焦頭爛額。
他連頓飯還沒來得及吃,剛經過這裡,就看見了姜杳杳。
「你還沒有走嗎?」
衛長澤快步走過來,「我很擔心你,昨天離開之後就沒見到你。我聽家裡的傭人說,你扶著喝醉了酒的裴珩離開了,怎麼樣,有沒有對你做什——」
衛長澤話還沒有問完,聲音頓了頓。
已經不用問了。
如果說昨天的姜杳杳是懵懂無知的小仙子,眼神乾淨又純粹。
那麼今天的她,同樣乾淨又清澈的眼神卻平添了幾分媚氣。
眼角眉梢都帶著軟媚的鉤子,花瓣一樣的唇還有未褪去的腫,露在外面的一截雪白脖頸上散落著斑斑吻痕。
衛長澤是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沸騰的怒火在心底翻湧,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點燃爆炸。
衛長澤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將裴珩千刀萬剮。
腦子裡嗡嗡亂響,他知道自己不該多問,最好現在充當一個好朋友的形象,再慢慢的接近姜杳杳。
可是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心底的話脫口而出:
「昨天晚上,你和裴珩睡了?」
小美人睫毛顫了顫,紅得冶艷的嘴巴抿在了一起。
像是被男人狠狠親吻過。
衛長澤心裡冒出酸水,心底燒出大片大片的火。
他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對方閉著嘴巴轉身就要離開。
身子還晃悠悠的,站起來站都站不穩。
衛長澤恨都要恨死了。
可他見不得姜杳杳這個樣子,更不想讓別人也看見他這副樣子。
面前的小美人翹著烏泱泱的睫毛看向走過來的穿著制服的管家,她有些躊躇的鼓起勇氣朝對方開口,
「你好,請問你可不可以調一輛車給我?」
管家不動聲色地往樓上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為難,「這位小姐——」
衛長澤幾步跨過去,擋在對方面前:
「我給你找車。」
「你等等。」
「我馬上找車給你!」
-
如今正是上班的早高峰,就連公寓下面都有來來往往步履匆匆的上班族。
姜杳杳將從裴珩那裡順來的長外套又裹了裹,遮住了自己的脖頸。
上面密密麻麻的吻痕,像是落在皚皚白雪上的薔薇花瓣,靡艷而明顯。
這一路上,姜杳杳在心裡小聲咕噥罵了裴珩好幾遍。
狗男人。
表面上看著人模人樣溫文爾雅。
在床上的時候還真是不做人。
跟條瘋狗一樣。
幾乎要把她釘死在床上。
半個多小時前她在臥室裡面穿鞋的時候,看到自己腳踝處的咬痕還愣了愣。
等到終於套好衣服照了照鏡子,她更是一張臉通紅。
簡直沒有一塊好地方。
這還讓自己怎麼見人呀?
天氣這麼熱,去劇組的時候尚且能包裹的嚴嚴實實,可是等換衣服做造型的時候得多麼尷尬呀!
姜杳杳又在心底小聲小聲的詆毀了裴珩好幾句。
她邁著酸軟的步伐上來的電梯。
這會兒趕的時間比較巧,大家都忙著往外走,就她一個人回樓上。
電梯門關上之後,方方正正的電梯間就她一個人,格外安靜。
姜杳杳對著鏡子整理了整理自己的頭髮,她將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又緊了緊,聽著熟悉的電梯提醒音,終於鬆了口氣。
電梯門被向兩側緩緩拉開,姜杳杳邁著一雙細細的小腿走了出去,甫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
姜杳杳瞳仁放大。
那張雪白如玉的小臉瞬間浮上一層粉色,濕漉漉的眉眼盈盈,漂亮豐盈的唇瓣抿了抿,聲音細細的,
「裴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面容俊美的男人長身玉立,背對著窗戶站在他面前,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棱灑進來,為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邊,越發顯的清雋從容。
想著一個晚上的荒唐。
姜杳杳一張小臉又紅了紅。
怎麼自己差點丟掉了半條命,連腿都是軟的,裴珩卻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甚至還格外神清氣爽?
一點也不公平!
電梯門口,身材高大的男人微微傾了傾身子,低沉曖昧的聲音響起,
「你說,我怎麼在這兒?」
小美人抿著紅紅的嘴巴,「我不知道。」
裴珩被她氣的想笑,
「來抓那個自己快活完,提上褲子就不認帳的小混蛋。」
他的聲音又低又蘇,繚繞著鑽進姜杳杳耳朵裡面。
姜杳杳一張臉羞得通紅。
她連抬著臉看對方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回答對方的話。
身材高大的男人步步緊逼。
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籠罩住了她,一如昨晚沉浮顛倒的模樣。
逼迫感和掌控感再度襲來,姜杳杳腿都忍不住的發軟,胸腔裡面的心臟都在撲通撲通的亂顫。
她幾乎要忍不了這樣心跳加速的頻率,像只被獵人圍追堵截的小兔子,慌不擇路的就想扭頭離開。
誰料她剛邁開一步,就被男人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背部撞上冰冷堅硬的牆壁,男人身上清冽的木製冷香將它團團包圍,溫柔低沉的聲音宛如雪崩般鋪天捲地而來,順著她的耳朵鑽入,
「老婆。」
姜杳杳眼皮跳了跳,烏泱泱的睫毛顫了又顫。
昨夜也是這樣。
他將自己單手提了起來,禁錮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叫她「老婆」。
聲音裡帶著嗜血的占有欲,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極強的壓迫感和猛烈征伐拉扯著姜杳杳的理智,她甚至要開始懷疑,這個晚上她所遇見的才是真正的裴珩。
睫毛顫來顫去的小美人聲音軟的不成樣子,露在外面的一截雪白脖頸還凌亂散布著深淺不一的桃花瓣,模樣越發招人,
「裴珩,你別這樣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