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喬低頭看,地毯上有一大片還未乾透的血跡。
她立馬想到了兩個小時前,蔻里來給她送行李的事情。
是他的血嗎?
如果是的話。
流了那麼多血,還特地給她送行李,還闖進她家裡強吻她。
真是個瘋子!
姜亦喬隨便撒了個謊把事情跟蘇珊夫人圓了過去。
蘇珊夫人離開後,姜亦喬的腦子很亂。
她打開電腦,剛打開瀏覽器,就跳出一個新聞。
「昨夜,南央時間兩點三十六分,雙流碼頭發生一起暴亂,三人重傷,目前仍在醫院搶救。」
「具體原因仍在調查中,警方呼籲:請各位居民晚上非必要不要出門。」
看到這裡,不安再一次湧上心頭。
她關閉新聞,再一次在網上搜索「傑森家族」的信息。
如上一次一樣。
網上跳出來的信息除了介紹傑森家族如何強大,介紹傑森家族旗下那些遍布全國的產業外,並沒有提及任何其他的敏感信息。
沒有任何關於傑森家族那些不好的信息。
可是,越是這樣,姜亦喬就越覺得其中有問題。
她能確定的是,不管是什麼問題,一定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合上電腦,簡單收拾一下,把門口那塊沾了血的地毯拿去扔了,出了門。
她去補辦了手機卡。
回來的路上,經過了一家福利院。
她坐在福利院門口,盯著裡面玩耍的孩子們看了一會兒。
而後,進了福利院。
她給福利院捐了款。
福利院裡面有一個小型的教堂,教堂里供奉著一尊神像。
姜亦喬不認識這尊神像。
福利院院長跟她介紹,說這是斯蒂神像,是整個羅約的守護神。
只要虔誠供奉,斯蒂神會保佑他們一世安穩。
姜亦喬問:「真這麼靈嗎?」
院長沒有回答,只但笑不語。
姜亦喬雙手合十,抵在額頭,默默祈禱了幾分鐘。
離開福利院後,姜亦喬回了公寓。
剛走到門口,就見到她門口蹲著一個人,旁邊還有個行李箱。
他把頭埋在腿上,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姜亦喬大致認出了來人。
「秦晉初?」
聽見聲音,秦晉初立馬抬頭,站起身來,滿目激動。
「喬喬。」
姜亦喬後退半步,「你怎麼來了?」
秦晉初面色焦急:「喬喬,我今天早上一大早趕去了機場,但在登機的時候,他們說我被限制出境了。」
姜亦喬秀眉微皺:「為什麼?」
秦晉初說:「沃科實驗室控告我破壞財物,說要我把錢還清了才准我出境,要是一個月之內還不上,就要抓我去坐牢。」
姜亦喬問:「他們要你還多少錢?」
秦晉初回答:「500萬,歐元。」
500萬歐元?
相當於人民幣將近4000萬。
這是鐵了心要整秦晉初。
姜亦喬的手微微捏緊,不禁咬了咬唇。
蔻里果然還是這麼做了。
秦晉初滿是無奈:「喬喬,我怎麼可能拿的出500萬歐元啊!」
「喬喬,你一定要幫我,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他又是這句話。
沉默許久,姜亦喬深呼口氣,「秦晉初,這是500萬,不是500塊,我怎麼幫的了你?」
話雖說的決斷,但姜亦喬心裡多少還是有歉疚的。
這件事情秦晉初固然有錯,但如果不是因為她,秦晉初未必會被控告,也未必會被限制出境。
「你先回去吧,」姜亦喬走到門口,「這件事我幫你想辦法。」
秦晉初笑出了聲,「喬喬,我就知道,我們兩年的感情,你肯定不會不管我的。」
「秦晉初,」姜亦喬轉身,看著秦晉初,非常冷靜的說,「我們分手吧。」
雖然在昨晚秦晉初拋下她離開後,她就已經做好了跟他分手的決定了。
但,現在說出來時,還是不免心痛。
畢竟,他們在一起兩年多了。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她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參加比賽,一時迷了路。
她在陌生的街頭,拿著手機導航轉悠了半天,都沒找到比賽的地方。
秦晉初就那樣很合時宜的出現了。
「小姐,你要去哪裡?」
比賽就要開始了,姜亦喬焦急的回答:「體育館。」
秦晉初笑了笑,「正好,我的實驗室就在體育館附近。」
於是,他領著迷路的姜亦喬走向了體育館。
從回憶中抽回心神,姜亦喬認真的看著面前的秦晉初。
現在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年那種乾淨清澈的模樣了。
現在的他,渾身被世俗和塵囂包裹。
她已經看不懂他了。
「為什麼分手?」秦晉初問她,「是不是因為我騙你我在做實驗的事情?」
姜亦喬沒說話。
秦晉初繼續說:「雖然我騙了你,但你不也——」
「秦晉初。」姜亦喬打斷他,「你別說了,跟那件事沒關係。」
她實話實說,「我們的人生價值觀不一樣,註定走不到一起。」
秦晉初說,「我們的價值觀怎麼不一樣?」
姜亦喬沒再多說,只說,「你現在遇到的難題,我會替你想辦法處理。」
「這件事情以後,我們就過好各自的生活吧,你想留下就留下,想回國就回國,跟我再無關係。」
秦晉初還想說什麼。
姜亦喬先他一步開口:「你先回去吧。」
「……好。」
秦晉初了解姜亦喬的性格,她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只好點頭離開。
/
伊洛莊園。
家庭醫生一邊替蔻里包紮,一邊提醒,「先生近期還請避免劇烈運動。」
蔻里看了一眼他腹部的繃帶,面無表情。
包紮完,醫生離開了臥室。
雷爾把衣服遞過去。
蔻里拿了衣服穿上。
雷爾輕聲詢問道:「先生,確認昨晚是誰的人了嗎?」
蔻里說:「博圖。」
雷爾點頭,請示道,「需要我們安排人去端了他的窩嗎?」
蔻里搖頭,「不用,我自有打算。」
雷爾應:「是。」
雷爾心有疑慮,憑老闆的身手,他昨晚怎麼會受傷?
「先生。」
雷爾還是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蔻里看出了雷爾有話想說,他難得的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說。
雷爾問:「您昨晚,怎麼會受傷?」
蔻里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不受點傷,她怎麼會心疼?」
果然,他是故意受傷的。
雷爾跟了蔻里很多年,什麼時候見他對什麼事情如此周旋過?
雷爾問:「先生,您要是想要姜小姐,為什麼不直接把她綁過來?要如此大費周折?」
直接把人綁了,這很簡單。
蔻里翹了翹嘴角,「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雷爾沒應答。
對於老闆這種浪費時間且回報率並不高,還要把自己弄傷的遊戲,他並不覺得好玩。
比起把人綁來的強取豪奪,老闆或許更喜歡那種將其慢慢馴服的過程。
蔻里起身,走到吧檯前,饒有興致,「雷爾,陪我喝一杯。」
雷爾本想提醒他受傷了不能喝酒,但還是忍住了。
他老闆為了那個姜小姐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怎麼可能還在乎喝酒會不會傷身?
他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酒,倒了兩杯。
蔻里端著其中一杯,緩緩咽下一口。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比平時話多了一些。
「之前黛西總說我不懂。」
酒很烈,一陣刺熱滑過喉嚨,他喜歡那樣被刺激的感覺。
他看著雷爾,「沒有什麼是我弄不懂,玩不透的。」
「雷爾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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