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渝州老宅

  風夕沒想到顧雲珺表明心意是這樣子的,回到府中還在對她傻笑,剎那間京城美男子的形象就在她眼前毀掉了。

  風夕推開他的臉說:「你有事就說,你這樣我有些害怕。」

  「明日我準備親自去一趟渝州,你跟我一起。」他說,這口氣都不是跟她商量的意思。

  「陸老頭說好了就不會後悔,你隨便選你自己中意的。我對軍中事務不熟。」她不想再去渝州,那裡除了軍營還是軍營,她沒有其他想了解的事。

  「我沒讓你決定,只是讓你陪我。你說要對我負責的。」

  風夕想發火,又忽然笑著說:「負責有很多種,可負責溫飽,可負責前程,這兩項我都包了。」

  這下輪到顧雲珺無語。

  正在這時顧琰高興地跑過來說:「王爺,永州那邊撤兵了。」

  「真的?太好了。」

  他看著風夕說:「過來讓我抱一下。」

  顧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還是我們的王爺嗎?風夕也覺得意外,他怎麼在別人面前提出這個要求。

  他用威脅的眼光看著她,意思說如果不過來就把她答應的事告訴顧琰了。她只能乖乖地走他跟前,讓他抱了一下。

  顧琰逃一樣跑開了,邊跑邊回頭看,剛才是自己幻聽了嗎?

  「你別太過份,如果你把今日的事告訴霜兒,我就什麼責任都不負了。」風夕威脅他說。這事真不能讓霜兒知道,要不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你就是我的王妃,我還不能抱抱你嗎?你讓益州這次免於兵戎之災,你想要什麼獎賞?」

  「我告訴你多少遍了,做這些又不是為了獎賞。」風夕都有些不耐煩了。

  「必須要一個。」

  「還有強迫人要獎賞的?那就賞去書院住吧?」

  「這哪是獎賞,這是懲罰。本王定不會這樣獎罰不分的。要不就獎賞你再帶你吃一碗渝州的面。」他可真不會忘了渝州的事,邊說邊笑著說,「就這麼定了。」

  永州撤兵,風夕確實可以緩口氣了,他想去渝州便去吧。總之他現在也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路護他安全也是應該的。風夕也馬上給自己找到了去渝州的理由。

  次日,顧雲珺牽過他自己的馬說:「上次見你喜歡它,它也不拒你。就把它送給你了。」

  「你準備讓我騎馬去渝州?」她已經習慣了馬車裡有小霜照顧的日子。

  「你不想再比試比試嗎?這次可是你騎著它。」

  「顧琰不去嗎?」

  「他說有你在,他就多餘了,我也是這麼想的,留他在府上也好。」

  風夕想又是騎馬,又是單獨去,看來這次的事對他來說很緊迫。

  「好,這次也是誰贏了對方答應一個要求。」風夕想最好把答應他的事給扳回來。

  他們一路向北,風夕覺得自己從小被人訓練如何運籌帷幄,卻鬥不過眼前的這個小狐狸。

  她等著比試,他卻一路不說開始,等到渝州了,他也不提一句。每次她想說,他就用那勾魂的眼睛看著她,讓她躲著往前騎。

  渝州還是老樣子,顧雲珺進入渝州後倒變得正經了。

  還是梁弘接待了他們,他聽了他的來意後,大喜。

  「我們的人竟有機會成為陸先生的學生?王爺不許嫌我老,我要先占一個位置。」梁弘笑著說。

  「想不到梁叔也有為自己爭取的時候。」顧去珺笑著說,「這都得感謝王妃,是她把陸先生請到益州,又是她讓陸先生為軍中將領授課。」

  梁弘覺得王爺不一樣了,他看王妃的眼神總是閃著亮光,雖然王妃一心只在看著花名冊,瞅都沒瞅他一眼。

  「王妃真是益州的福星。」梁弘笑著說,她為益州做的事都傳到他的耳朵了。剛開始他以為她是魏晏的女兒,心裡還有些彆扭。沒想到這次回來她為益州做了這麼多的事。

  顧雲珺驕傲地說:「是,有她,我心裡也很踏實。梁叔心中有人選嗎?您先選出十人,我再從中選七人。」

  「好,看王妃自己有沒有看中的?」梁弘說,「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把老宅打掃乾淨了。要不你們先休息?」

  「也好。」

  風夕還覺得奇怪,梁弘怎麼把他們安排在一老宅子裡。

  梁弘走後,顧雲珺帶她來到後院的房屋,那裡竟立著顧家祖宗的牌位。

  他走到牌位前,跪了下來,說:「晚輩帶媳婦來見爺爺和各位老祖宗了,請佑孫兒與她白首偕老。」

  風夕定住了,他不是應該說佑他成就大業嗎?怎麼會在祖宗面前求這個。他看著她,想讓她一起下跪,她不跪。她該以什麼身份跪他們,難道真的要以顧家媳婦的身份嗎?

  他拉了她一下,她還是一起跪下了。

  「我……我」風夕不知自己該怎麼說。

  「晚輩顧雲珺與魏風夕在列祖列宗的見證下,一定能同甘共苦,共赴前程。」

  顧雲珺說完笑著拉起了她,笑著說:「你可是在顧家老祖宗面前認可的媳婦。」風夕尷尬地站了起來,問:「你怎麼不告訴我這是你們顧家的祖宅?」

  「告訴你了,你就不會與我一同來了。」他得意地說。

  風夕想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麼多的算計呢?

  「是你拉著我,又不是我自願的。」

  「那我不管,反正你跪了就是認了,你可不許逃,列祖列宗看著你呢。」他的話讓她聽著有些疹得慌。

  顧雲珺又對著她傻笑,不知他為何如此高興,好像她做了什麼天大的事一樣。

  「你不是說來渝州有重要的事嗎?怎麼還有時間來這裡?」風夕問。

  「來這裡也是重要的事之一。梁叔那邊這麼突然,總得讓他有時間考慮。我今日見你看得認真,心中有選定的人嗎?」顧雲珺以為她有預定的人。

  「我對渝州軍里的事不熟悉,我哪有什麼建議,只是藉機看看一些將領資料,覺得有些人竟不是本地人。」

  「這幾年投奔益州的人不少,確實在渝州城也有不少外來的人。你擔心安全?」

  「我不是擔心安全,我是覺得你們益州挺包容,挺自信的。」

  「什麼是我們益州?那是咱們的益州。」他糾正道。

  風夕看著那些牌位,心裡有些慌張,覺得這裡說的每一句,他的祖宗們都可以聽到一樣。

  她真的沒有準備做顧家人。

  「要不我先去前院等你。」

  顧雲珺看著她快速離開,他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她都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為何還是想推開他?她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王妃的位置?

  風夕在前院覺得自己的心也沒法平靜,自己本來只是借著身份來益州,以為自己頂著這張臉是最安全的方式,他又怎麼會看上自己?自己做得太多,讓他發現什麼了嗎?要不他怎麼會放著傾慕他的那些美人而選擇了她?

  兩人各懷心思,在前後院徘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