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萬萬沒想到,宋知信能和蕭光庭打成平手,芳心暗喜。
耶律光錦則暗暗吃驚,蕭光庭乃大遼第一猛士,這個姓宋的卻能在他的奮力一擊下不落下風,看來還是有點本事的。
蕭光庭也想不到對方不僅躲過了自己的攻擊,而且,還能快速抓住自己轉身慢的時機,發起反擊!
對手的實力,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當即快速轉過身來,面對宋知信做出了防守的姿態。
誰知,宋知信也改變了打法。他伸出一支握拳的長臂,另一隻拳頭擋在自己的腦門前面。雙腳一前一後,不斷地在原地來回跳躍。
蕭光庭懵了!
這是什麼打法?
眾人卻樂了!
耶律光錦指著前後跳躍的宋知信,譏笑道:「你們看,平定王現在的樣子,像不像小犢馬在跳舞?」
「左相不愧是才子,想像力還真豐富!」
「左相說得沒錯,像極了小犢馬高興時又蹦又跳的樣子!」
「平定王不愧是相馬的,臨死前還不忘跳一段小犢馬舞蹈?」
眾人紛紛附和。
但蕭光庭畢竟是拳道高手,儘管他不知道這是現代散打的姿勢,但馬上就明白了宋知信的用意。
對方伸出的那支握拳的長臂,看似在等待進攻,其實只是一個幌子,另一隻擋在腦門前的拳頭,看似在防守,實則是等待時機,給對手致命一擊!
好一個攻防兼備的姿勢!
就在蕭光庭感覺抓不住宋知信防守漏洞,無法攻擊的時候,宋知信卻主動出擊了。
宋知信瞧准蕭光庭防守的漏洞,左腳快速前跨一步,身體逼近蕭光庭,同時右腳成虛步,雙手變掌合在一起,由外向里朝蕭光庭的左肋猛地砍去。
蕭光庭吃了一驚。
好快的身手!
他急忙閃躲。
可是,宋知信一驚瞧准了他的漏洞,出手的速度又快,豈是那麼容易躲過去的!
嘭!
蕭光庭的左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雙掌!
咔嚓!
與此同時,一道輕微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頓時,一股錐心的刺痛感和強烈的噁心同時感湧上蕭光庭的心頭。
他怕宋知信乘勝追擊,勉強挺住幾欲倒下的身軀,右腳踉蹌後退一步,雙臂同時回守肋下空門,卻不料又露出了喉部的空擋。
宋知信看準時機,右腳腳尖向下繃直,猛力向前踢向蕭光庭小腹。
蕭光庭一手護住小腹,一手伸出,想抓住宋知信踢來的右腳。
哪知道,宋知信這一腳乃是虛招。
宋知信見他中計,快速收回踢出去的右腳。同時,左掌變爪向上直插蕭光庭的咽喉!
咔嚓!
一道輕微的軟骨被捏碎的聲音響起。
蕭光庭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宋知信,視線越來越模糊……
最後,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靜!
死一般的靜!
眾人難以相信地望著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蕭光庭。
遼國第一猛士,就這樣死了?
司馬翎、耶律康、耶律尤則三人驚喜萬分。
主公(亞父)(平定王)還真有兩把刷子!
蕭帝在短暫的吃驚過後,內心馬上大感快意。
她早就知道,蕭光庭是耶律光錦安插在自己身邊,用來監視自己的一顆棋子。
但她的皇位是耶律光錦扶植上來的,而且耶律光錦足智多謀,無人可以替代。所以,她就一直忍著。
現在,情郎把耶律光錦的這顆棋子幹掉了,蕭帝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拉出去,餵野狼了!」
蕭帝一聲冷喝之下,走出來兩個侍衛,每人抓起一條腿,就將還在抽搐的蕭光庭拉出了大堂。
直到蕭光庭被拖出大堂,眾人才晃過神來。
他們偷偷地望著宋知信,目光露怯。
這個相馬的,真是不簡單!
耶律光錦臉色如鍋底一樣黑,他萬萬沒想到,宋知信沒有被一拳爆頭,蕭光庭反而被他一招鎖喉!
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等眾臣歸位後,蕭帝冷冷地掃視了眾臣一眼,然後目光鎖定了耶律光錦,面無表情道:「各位愛卿,你們認為平定王可以信任眾皇子的亞父嗎?」
眾臣默不作聲,目光悄悄地望向耶律光錦,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態度。
耶律光錦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滿腔怒火,不情不願道:「平定王不但才華出眾,而且戰力神勇,微臣沒有意見。」
見耶律光錦表態了,其餘大臣紛紛附議。
「亞父!」
不等蕭帝吩咐,大皇子耶律康就走到宋知信跟前,先是喜滋滋地叫了一身,然後「撲通」一聲跪下,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宋知信將他扶起來,笑呵呵道:「皇兒免禮,快快請起!」
接著,二皇子耶律雄、三皇子耶律豹來到宋知信面前,心不甘情不願地一一行禮。
他們兩人都是耶律光錦一邊的,所以,對宋知信很有牴觸情緒。
禮畢,蕭帝望著宋知信,笑盈盈道:「御前侍衛統領一職還無人信任,就有平定王擔任吧!」
頓了頓,語氣冰冷道:「各位愛卿有不同意見嗎?」
眾臣默不作聲,他們哪還敢有不同意見?
「好!」
蕭帝一錘定音:「自今日起,平定王領御前侍衛統領一職!」
「宗人府為孤的壽誕準備了盛大的晚宴,四品以上的大臣都來參加!」
「諸位愛卿若是無事,就散朝吧!」
聞言,眾臣紛紛往大門外走去。
「等等!」
眾人頓住腳步,詫異地望去。
只見宋知信向耶律光錦招了招手,笑呵呵道:「左相,你似乎還有一件事沒有兌現吧?」
耶律光錦怒道:「什麼?」
「賭約呀!」
宋知信嘿嘿一笑:「諸位大臣都莫急著走,你們可都是證人!」
眾臣這才想起耶律光錦和宋知信之間的賭約,紛紛將目光望向耶律光錦。
耶律光錦怒視宋知信,憤然道:「你何德何能,居然想讓本相叫你爹!」
蕭帝不明就裡,驚道:「平定王,這是何故?」
宋知信幾句話講清了和耶律光錦兩人的賭約。
蕭帝既好笑又好氣,這傢伙,膽子真是大,敢拿孤來打賭。
「左相,既然敢賭,就要服輸!」
蕭帝笑吟吟道:「不然,說出去有損左相的人品!」
耶律光錦氣憤道:「我堂堂大遼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能叫他爹?真要是叫了,那才有辱本相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