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風動幡動,都是心動(求推薦票)
「有嗎?說了什麼?」薇薇安奇怪的看向腓特烈問道。
「看那邊,他跟這些人說了投資;再看那些人,他跟那些人說了僱傭人手;對於我們,他是沒說什麼。但這是因為,我們本就跟這場演講無關;沒說,就是因為我們不需要聽。」腓特烈向著安看了一眼,又對薇薇安解釋道。
「是這樣嗎?」薇薇安懵逼的看向了安問道。
「喏,阿方斯來了,你自己問他。」安朝著走到她身邊站住的阿方斯努努嘴道。
「問什麼?」阿方斯笑問道。
「問你怎麼做到,一段話讓兩個不同的人聽出不同的含義來?」腓特烈問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薇薇安。
一個老神父帶著兩個學生途經一個酒館,兩個學生想喝酒,但又怕被老神父責怪,就故意拿酒館門口、被風吹得來回晃動的招牌爭論起來:
一個說是招牌在動,一個說是風在動。
然後,神父走了過來說道:其實是人的心在動。」
阿方斯微微一笑道:「每個人都會從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說風在動也好,說招牌在動也好,最終都是因為心動。
自己心裡想些什麼,就會順著別人沒說完的話自己補充上什麼;薇薇安心裡什麼也沒想,所以才補不上;不像他們兩個,一肚子壞水,不但把我的話給補全了,還繼續惡意揣摩更多的壞主意。」
「我是數學家,我的工作就是推理。」腓特烈淡淡回道。
「我是陰謀家,擅長把每一個人都看成陰謀家來對待。」安跟著笑道。
「看來我要離你們遠一點,跟薇薇安這樣的人做朋友才是。」阿方斯笑著回道。
「你就沒有反思過,也許是因為你就是比我們更糟糕的魔鬼?」安用扇子捂臉揶揄了阿方斯一句道。
「我勸你最好別說出去,不然你也會被當成魔鬼的同黨,放到火堆上燒死。」阿方斯假裝面目猙獰道,沒嚇著安,倒是把薇薇安嚇得躲到腓特烈的身後去。
「來來來,阿方斯,過來陪大家干一杯,不要一個人站在那裡。」阿爾芒就過來拉著阿方斯去給人敬酒,安也便對著腓特烈微微一禮告退,如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了起來…
「大哥,阿方斯哥哥他們是壞人嗎?」薇薇安拉了拉腓特烈的手問道。
「不是,但也不是好人。」腓特烈伸手拍拍薇薇安的小腦袋道:「過幾天我們就去加萊那邊,哥哥要為阿方斯工作一段時間;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去,聽說阿方斯還有個妹妹,還可以跟你做伴。」
「我們不住家裡嗎?」薇薇安問道。
「哥哥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不回家哦,你要住家裡嗎?」腓特烈笑問道。
「那…那我還是跟大哥吧。」薇薇安低下了頭回道。
「有哥哥在,會保護好你的。」腓特烈揉了揉薇薇安的小腦袋笑道。
過了一會兒,腓特烈就來跟阿方斯告辭了,阿方斯特意陪著他出了門來,交代老安達這幾天陪著腓特烈兄妹,等他們忙完了,再帶著他們到加萊去;另外還寫了一張便條給腓特烈,跟他說如果遇到什麼事,而且老安達脫不開身,可以讓人拿著這張便條來加萊找自己...
宴會一直舉行到深夜,才把最後一波客人送走;安德森剛打算送阿方斯他們去他們的房間,阿方斯就要求再單獨跟阿爾芒談一談。
「你還有什麼事嗎?」喝了大半晚上酒的阿爾芒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大著舌頭在書房見阿方斯道。
「奧爾良那邊已經爆發饑荒了,這場饑荒引發的流民潮正向北方移動。」阿方斯回道:「現在是秋天,必須到明年五月才會有新的作物可以收成,你打算帶著莊園怎麼度過這次饑荒?」
「天災更勝人禍,我能怎麼辦?」阿爾芒扯了扯領飾好沒氣道。
「與其讓你浪費這些人力,不如把莊園的人手送去加萊吧。」阿方斯回道。
「把人派到加萊,誰去耕種?」阿爾芒好沒氣道。
「一戶耕農在這兒種田,一年只給你帶來10利弗爾的收入;而讓他們變成工人,一年可以給你帶來60利弗爾的收入;你給我20個人,他們幫你賺的錢,比莊園所有人幫你賺的錢更多。」阿方斯回道:「而且饑荒正在蔓延,你可以買更多的土地,把自耕農變成你的租農,對你來說收穫大於損失;而我需要很多人手,尤其是特產工坊,我沒辦法在加萊招人,很容易被人學走技藝。」
「嗯…」阿爾芒頓時起了小心機,對啊,自己怎麼忘了這個:把人派到加萊去學藝回來,到時候自己開工坊,豈不是很爽?
想到這裡,他便大著舌頭問道:「你需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只要有一技之長,即便是當僕人跟水手也行;薪水依舊是給他們一個月15利弗爾,給你5利弗爾回扣;這些勞動力走了,就會每個月寄錢回來養家,你還可以在莊園裡,自己開雜貨店跟小市場。」阿方斯回道。
「我再考慮考慮。」阿爾芒點點頭道。
「另外,安德森過兩個月也要去我那邊幫忙,你儘快找新的管家吧。」阿方斯又開口道。
「你又不缺管家。」阿爾芒好沒氣道:「你要什麼人手不行,要安德森?」
「我在為你好,你不知道伊薇特對安德森意見很大嗎?」阿方斯回道,從今天的宴會上他就可以看出來,因為安德森扣著錢不讓亂花,伊薇特對安德森的意見非常大。
「我得再跟伊薇特商量商量。」阿爾芒想了想回道,其實他自己對安德森也有意見,只是手裡也沒什麼得用的人手,加上安德森是家族世代養育的管家家族出身,再怎麼著起碼沒什麼背叛自己的必要,所以他才安心用他;
但如今,阿方斯已經直接跟他提挖人了,這讓他對安德森僅剩的那點信任,也基本消磨光了…
「安德森,我已經跟阿爾芒說了,你年底會去加萊的事情;但我感覺,你可能會比我想像中更快到加萊,你要有準備,我也會讓加萊那邊做好準備。」阿方斯出了門,就對在門口的安德森低聲交代道。
「啊?是!」對於還能在莊園干多久,安德森倒不怎麼在乎了,昨天從加萊回來,他就越發覺得,自己在莊園干是太不值得了:
同樣是莫勒家的管家,阿爾弗雷德的薪水是一年500利弗爾,比他現在高了一倍不止;大宅主樓一樓最大的臥房就是阿爾弗雷德的房間,而他卻只能住頂層的小閣樓;阿方斯永遠會稱呼阿爾弗雷德為「阿爾弗雷德先生」,而在這兒,連瑪格麗娜都沒有稱呼他為「安德森先生」。
而更讓他覺得差距甚大的是,阿爾弗雷德竟然有宅子儲錢密室的全部鑰匙;只要阿爾弗雷德想,他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密室里拿錢!反觀安德森,家裡的財政大權都被伊薇特拿走了,一個一毛錢財權都沒有的管家,跟其他僕人有什麼區別?
阿方斯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見安早就換了睡衣,正坐在床頭看著一本畫冊呢;阿方斯自己去洗漱間洗漱了一番,換了睡衣重新回來,才笑著在安的身邊坐了下來,湊近過來問道:「看什麼呢?」
「巴黎最新的衣服款式。」安抖了抖手中的畫冊道:「伊薇特借給我的,據說還是別人借給她的;有看上的衣服還可以記下來,還書的時候一塊下訂單。」
「聽起來像是裁縫鋪推出的產品畫冊?我們也可以學習一下,給銅器做一個這樣的產品畫冊,放在交易所供人挑選,甚至給每個來訪的客人都發一本。」阿方斯笑道。
「發一本?這可都是錢。」安撇撇嘴道,這年頭印刷術不發達,這種彩色畫冊都需要手繪製作,一本畫冊可能需要畫一年時間,要不然,怎麼還得一手轉一手的借?沒準這本畫冊,就是發行方唯一的一本!
「銅器的產品畫冊又不需要這麼精緻,可以用簡筆畫的方式,畫出產品的形狀,讓畫家再稍稍勾勒一下細節,就可以大量印刷了;而且所我們本來就有設計草圖,做這個很容易。」阿方斯笑道。
「那也是賠錢貨。」安揶揄道。
「我會找各家銅器工坊,按頁收費,為他們的產品出一頁畫冊;如果所有人都不願意出錢,我也可以在畫冊上只印我們的產品,急死他們!」阿方斯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麼說,這個印刷工坊遲早在商盟發揚光大。」安翻了翻白眼好笑道。
「那當然,對了,跟你說個事。」阿方斯把她手中的畫冊拿過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在床上盤坐下來,說起從腓特烈那裡得到的消息跟他自己的猜測。
「你是說,奧蘭治家族早就盯上咱們了?而且就是衝著火炮來的?」安頓時也大吃了一驚。
「對,我也沒想到,就剩下孤兒寡母的奧蘭治家族,嗅覺還這麼靈敏,難怪當初我們跟茱莉亞的談判那麼順利,我估計無論我開多少價,茱莉亞都會接受的。」阿方斯嘆了一口氣道。
「誰讓有的人色迷心竅,巴巴的給人家送錢!」安哼哼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