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論臉皮的厚度（下）
「18.85利弗爾，阿方斯剛剛說的。」伊薇特回道：「你還沒說他到底有多少股票呢！」
「見鬼！我哪裡知道他到底買了多少股票？」阿爾芒好沒氣道：「但我知道，四大家族一共認購了50%，算起來，阿方斯起碼持有股！」
「四大家族？莫勒家族？」伊薇特眼前一亮道：「那就是我們也有一份，對嗎？」
「你想多了，他們只是這麼說，這是指阿方斯跟他以後的後代。」阿爾芒翻了翻白眼回道，隨即又非常痛心的回道：「那時候一股才4利弗爾！這都漲了多少了！」
「上帝啊！5萬利弗爾變成了25萬利弗爾！我們做錯了什麼，才會錯失了這樣的機會？這才多久啊！」伊薇特也仰天哀嚎，放在商盟成立的時候，阿方斯拿得出5萬利弗爾，伊薇特同樣拿得出；但現在，這些股票價值25萬利弗爾，她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出來了。
「快去跟他談鏡子工坊的事情，客人馬上就來了。」伊薇特這才想起來，讓阿方斯支持他們搞鏡子工坊的事情；雖然錯過了商盟，但還可以從這兒賺一筆啊！
「我親愛的弟弟，我記得金船錨沒有銅器業務，不是嗎？但不得不說，這些銅器做的太漂亮了。」阿爾芒就陪笑著走過來；
在小圓桌邊上找個位置坐了下來，還親自給阿方斯跟安加了紅酒，這才繼續陪笑道：「商盟不是已經擁有鏡子特產了嗎？那可是你的傑作。」
「制鏡工坊已經轉讓給商盟了，我總得吃飯不是嗎？所以又推出了新的特產來，還好市場反應不錯；
商盟已經推出了銅器交易所，我這個月已經收到120套銅器的訂單了，雖然不多，但也有好幾百利弗爾的利潤。」阿方斯懶洋洋回道。
「這麼少？」阿爾芒奇怪問道。
「說的什麼話？這幾百利弗爾，可是完全屬於我的錢。」阿方斯眼珠子一轉回道：
「怎麼樣？來當我們銅器的代理商吧？用鏡框的貨款直接換銅器，我按出廠價供應給你；賣多少錢，是你自己的事，而且我可以保證，每個樣式的銅器都是獨一無二的。」
「相較於銅器，我更想做鏡子的生意；阿方斯，你看鏡子的利潤多高，你做出來的鏡子也很漂亮，大家都覺得是威尼斯來的呢！
不如這樣，我用鏡框去換鏡子怎麼樣？15塊鏡框換一塊鏡子，20塊鏡框也行。」阿爾芒便諂媚的對阿方斯道：
「還有，我都打聽到了，鏡子交易所每天拍賣的鏡子很多，你需要的鏡框肯定不止200個，不是嗎？」
「阿爾芒，制鏡工坊我已經完全轉讓給商盟了，就是我要鏡子，也得去交易所拍賣；
他們給我多少玻璃，就會拿走多少鏡子；如果我不守規矩，他們就不會再把工坊交給我管理了，到時候，你的鏡框生意就一塊也別想做了。」阿方斯聳聳肩回道。
「那你為什麼要賣掉它？你賣掉一個金礦知道嗎？」阿爾芒頓時就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我興許可以賣出一百塊鏡子，但肯定沒辦法賣出一千塊鏡子；但商盟不一樣，它甚至一個月就能賣掉一千塊鏡子！
把工坊讓給商盟，我能拿到比我自己賣一百塊鏡子更多的分紅，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賣掉它的原因。
而且我用它換了5%的商盟股票，現在它就已經值9萬利弗爾了，過幾天就能超過10萬；我賣一千塊鏡子、兩千塊鏡子也賺不了這麼多。」
阿方斯搖搖頭回道：「更何況，我還能拿著它不斷升值，而且有大筆的分紅可以分。」
「不如這樣，你把工人分一半來莊園，開一個新的制鏡工坊，這樣我們自己賺錢。」阿爾芒便又提議道。
「坦白講，你能賣多少？」阿方斯開口問道：「而且，你去哪裡弄到那麼大的玻璃？」
「當然不可能做那麼大的鏡子，我們可以做化妝鏡不是嗎？巴掌大小的鏡子就可以了。」阿爾芒回道：「一塊起碼值2埃居！」
「瞧，這樣一塊佛羅倫斯的化妝鏡，才賣3利弗爾；我認為再好的化妝鏡，也不會超出5利弗爾的價錢。」就在這時，安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她的小化妝鏡，放到了茶桌上開口道。
「這個…」阿爾芒頓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以安的衣著打扮，完全不可能買什麼便宜貨，如果化妝鏡確實如此便宜的話，那還真沒什麼搞頭。
這時候問題又來了，為什麼伊薇特她們，會認為化妝鏡值2埃居呢？莫非是被坑了？這讓他感覺很不好，站起身來才又發現，安別在領口的胸針、格外眼熟！
非常不禮貌的盯了它幾眼，阿爾芒總算認出來了，對著安點點頭說了一句「胸針跟你很配」，就起身離開了。
「好看嗎？」安眨了眨眼睛，故意朝阿方斯挺了挺胸問道。
「擋起來，別讓人看見了。」阿方斯立刻把杯子旁的餐巾打開，蓋在了安的v型衣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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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安撥開餐巾昂首挺胸道。
「化妝鏡很便宜？阿方斯他們說，一個化妝鏡才值1個埃居！」阿爾芒急匆匆走了過來，說了讓伊薇特姐妹也有些錯愕的話。
但阿方斯是商人，而安?夏爾雖然不是貴族，但看起來身家闊綽，肯定也是大商之家。他們的市場價格嗅覺一定在阿爾芒他們之上，所以他們說值1埃居，那市場上一定就值這麼多！
這說明為她們服務的行商報價是真的黑，也意味著：開制鏡工坊的計劃破產了…
他們什麼都不用投資，只是讓莊園的工匠去做鏡框，一個就可以淨賺30蘇了；而花錢投資玻璃、制鏡工坊、化妝鏡木盒，作出一個化妝鏡，才只能賣3利弗爾，那還忙活個什麼勁兒？
至於用鏡框換銅器，他們目前還得再考慮考慮：鏡框換來的這些貨款，就是支撐莊園的最後一點現金了，還拿去換銅器，這日子還怎麼過？
不過阿爾芒跟伊薇特也沒有完全放棄，按阿方斯所說，這銅器他放在交易所售賣，就可以一套銅器賺上幾利弗爾的錢；而交易所的價格一般要比市價低40%以上，那就是說，如果一套銅器出廠價5利弗爾，那市價起碼也得12利弗爾！
那他們拿鏡框去換銅器的話，200個鏡框可以換300利弗爾的銅器，全部銷售出去的話，能值720利弗爾了；那這個生意倒也做得，正好馬上就有貴族客人們來了，還能藉此機會、試探一下他們的採購需求。
「爵士，德?孟古爾爵士跟他夫人到了。」安德森進來匯報導，畢竟時間也是越來越晚了，自然有客人陸續到來。
不過，聽到是德?孟古爾爵士跟他的夫人到了，阿爾芒倒是出門去迎接，反倒是伊薇特，只是懨懨的在椅子上坐著，根本沒有搭理人家的意思。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一直在暗中觀察伊薇特動態的阿方斯笑了起來，對著安低聲笑道。
「我還以為你已經改主意了。」安用扇子半擋著臉回道。
「連你都騙過去了，那他們就更相信我了。」阿方斯壞笑道，牽著安一路來到門口，就見到了阿爾芒領進來的德?孟古爾爵士跟他的夫人，出人意料的竟然是熟人！
「阿方斯，你去加萊的時候，為什麼不跟我們說一聲？」眼前這位德?孟古爾爵士，全名納夏?德?孟古爾，是家族的次子；阿方斯以前的豬朋狗友之一。
但次子會成為爵士，那就意味著，他哥哥大概率是出意外了；而既然是阿方斯以前的豬朋狗友，那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伊薇特會不待見他了…
「說了你們就會去加萊找我？」阿方斯聳聳肩，又指了指安笑道：「這是安?夏爾，我的女朋友，你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在你去加萊以後，這是蘇菲，她本來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但很不幸，我大哥在戰場犧牲了。」納夏指了指他夫人回道。
納夏的哥哥可是陸軍少校軍官，手下一個步兵營，可是近三百人，竟然也能戰場上犧牲了？沒說的，肯定是打了大敗仗，就是不知道、是在哪輸的這麼慘？
「你好，蘇菲夫人，我是阿方斯?德?莫勒，納夏從小認識的朋友；如果您或者您的家人到加萊，隨便在那裡找個人，就說是阿方斯?德?莫勒的朋友，自然有人帶你們到我家來的。」阿方斯笑著跟蘇菲點頭致意道，其實蘇菲長得非常一般，估計就是以家族聯姻為代價，納夏才繼承了爵位。
「有空一定去。」蘇菲微微一笑回道，又看向安笑道：「您的女朋友非常漂亮。」
「看來你在加萊混的不錯？」納夏攬著阿方斯的脖子低聲道：「要不我去加萊跟你混？」
「遇到麻煩了？」阿方斯回道，這哥們其實也是草包一個，性格衝動、還有些欺軟怕硬；加上原來也不是爵位繼承人，也沒怎麼重視教育，基本是幹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