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試製鏡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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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方斯哥哥有安姐姐了。」小列森開口道:「你可以考慮嫁給我,我以後要去巴黎當將軍。」

  「我才不喜歡你,你就是一個小屁孩而已。」小貝蒂吐槽道。

  「難道我就喜歡你嗎?」小列森一下子就炸毛了。

  「老爺,樂隊請來了。」萬幸這個時候阿爾弗雷德帶來了樂隊。

  「開始演奏吧,我們也開始吃飯。」阿方斯連忙岔開話題,怎麼覺得這個時代的人聊天的話題奇奇怪怪呢?而且父母在場就聊的這麼開放,父母不在還不得雖然擦槍走火?

  大家這才聽著音樂開始吃飯,阿爾芒又開始作了起來,明明打著領飾,卻還是把餐巾往脖子上塞,讓人非常擔心他一會吃飯會噎死自己;接著又是拿起刀叉,磕碰著敲了幾下自以為美妙的節奏,仔細的切著魚排,那模樣就像在給病人做手術一般細心。

  再然後又切換了畫風:直接用手去抓桌子上的肉餡往麵包上糊,連小列森都被他嚇了一跳;再接著是推了推頭上的假髮,用簪住假髮的簪子去挑魚子醬放入口中…

  「您的用餐方式是當前貴族們流行的方式麼?」反而維羅妮卡看的非常認真,甚至有學習的衝動。

  「啊,您發現了呢?這是我在子爵家跟巴黎來的客人學習的。」阿爾芒又開始吹了起來:「不得不說,這種用餐方式是…咳咳…啊…咳咳…」

  終於被噎住的阿爾芒用力的抓住身邊的阿方斯,一隻手捂著喉嚨,整張臉迅速漲紅了起來!

  「快,威爾叔叔,救救阿爾芒哥哥,他有生命危險!」維羅妮卡幸好今天有威爾?莫蒂這個醫生在場,誰知被阿爾芒揪著手臂的阿方斯隨手抓住阿爾芒的領飾節,把領飾扯了下來,就坐下來繼續吃飯,並對著大家擺擺手毫不在意道:「別擔心,這只是一個即興表演環節,阿爾芒以前在家最喜歡這樣惡作劇了。」

  「咳咳,確實如此。」其實差點被噎死的阿爾芒對於阿方斯的態度是略有不滿的,但考慮到貴族的面子,他不得不承認這只是個惡作劇。

  「您嚇死我們了。」德賽夫人白了阿方斯一眼,她當然不相信阿方斯說的這些鬼話,只看阿方斯的衣服明顯被阿爾芒抓出褶皺來,就知道剛剛他多麼用力…

  「這樣的惡作劇可不好。」發現自己反應過度的維羅妮卡連忙紅著臉坐了下來嗔道。

  「快,威爾叔叔,救救阿爾芒哥哥,他有生命危險!」小列森故意捏著嗓子模仿維羅妮卡剛剛的話語,把小貝蒂逗的哈哈大笑,讓維羅妮卡的臉面更是掛不住,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送走了兩家客人,阿方斯一把揪住阿爾芒的衣領道:「我建議你把目光收回來比較好,維妮才13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阿爾芒心虛的推開阿方斯的手道。

  「我得提醒你,你今天剛剛花了我500利弗爾的服裝費,其中一大半是為了討好你的妻子。」阿方斯一邊往裡面走一邊道:「我希望你知道,不管這筆錢對我來說值多少,但對於你,值整個莊園大半年的收入。」

  「你想說些什麼?趕我走嗎?」阿爾芒不滿道:「就因為小貝蒂說出你有幾十萬利弗爾的事?」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有一百萬利弗爾,就現在。」阿方斯用手指著阿爾芒道:「但跟你沒關係,如果你破產了,我可以把你養在這裡,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這是兄弟情誼,但我不會為你奢侈的生活買單。」

  「你不能這麼對我!從小到大,爸爸媽媽就偏愛你,媽媽甚至把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你,這不公平!」阿爾芒氣憤道:「從我來到現在,我開口跟你要過一個蘇嗎?是,我賣掉了懷表,可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跟你要過一分錢不是嗎?」

  「那好,我問你,你來到加萊,又花過自己一分錢嗎?」阿方斯回過頭來盯著阿爾芒道:「你說不公平,那很簡單,我們換一下,宅子,工坊,隨你挑,你把莊園給我。」

  「我…」阿爾芒是說什麼不可能讓出莊園的,誠然莊園的產出確實比較低廉,但它是一份昂貴的固定資產,僅僅是別墅就價值上萬利弗爾!

  然後是裡面的家具、裝飾、壁畫甚至是餐具跟布料,加起來也值上萬利弗爾;然後是莊園的土地、磨坊、農田,又起碼值個幾萬利弗爾。只要阿爾芒決定賣掉它,隨隨便便都能賣出五萬利弗爾以上的價格,而阿方斯當初繼承的,僅僅是不到一萬利弗爾…

  「所以就是兄弟情誼讓你還得以在這兒跟我吵吵鬧鬧,最好記住我說的那句話:我不會為你、為你的夫人的奢侈生活買單。」阿方斯轉身道:「明天是周六,你在加萊自己轉一轉吧;我明天有事要去工坊,到時候會交代他們儘快給你作出鏡框的木樣的;如果周一戴倫叔叔還沒回來,你就帶著東西給我回莊園去。」

  「我沒什麼奢侈生活。」阿爾芒不滿回道,隨即又道:「倒是那個什麼夏爾小姐,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是貴族,起碼要找個貴族家的小姐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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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你來操心我的事,你先管好你自己。」被阿爾芒點破心事的阿方斯徑直回了書房,砰的一聲狠狠的關上了房門。

  又是直接一夜坐到天明的阿方斯一大清早就對著老安達耳提面命,可以帶阿爾芒到處瞎逛,但一不許他接觸自己的客戶,二不許帶他去工坊,三不許他再見維羅妮卡?德賽!隨便有一點出問題,立刻把阿爾芒揪上馬車帶回家!

  出乎阿方斯自己的預料,上午僅僅睡了四個小時左右,連10點都不到他自己就醒過來了,既然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他便吃了早餐,找了一個莫勒莊園來的新車夫送他去玻璃工坊看一下平板玻璃的製作情況。

  「我記得…你是老瓦特家的孩子吧?你在莊園原來幹什麼?」趕車的年輕人其實也不熟悉加萊的道路,所以阿方斯一邊指路便一邊跟這個名叫「阿圖?瓦特」的年輕人聊天。

  「是的,老爺,我在莊園主要是負責養馬。」阿圖是個有些木愣的人,自己就把自己的缺點暴露出來:「爵士老爺嫌我沒照顧好馬,就讓我到加萊給您工作來了。」

  「那你照顧好馬了嗎?」阿方斯笑著問道。

  「我真的很認真的照顧它了,我跟爵士說了,它是以前的戰馬,如果只吃草會拉稀的。」阿圖回道:「可是爵士老爺僅給了一捧的豆子,就讓我想辦法讓它吃飽。」

  「所以它拉稀了?」阿方斯一下子就明白了,阿爾芒這個坑貨又要馬去耕田,還捨不得馬料,這馬沒死都算命大了。

  「是啊,它病得很重,爵士老爺要我賠錢,400利弗爾。」阿圖哭喪著臉回道:「我沒有辦法,他又說您正在招工人,一個月15利弗爾,我來的話,兩年半的工錢就可以抵債了。」

  很好,自己說的20利弗爾到阿爾芒那兒就剩15利弗爾了,這還是自己另外給了他200利弗爾勞務費的情況下這麼幹的,20個人,他一年就吞掉1200利弗爾的工錢!

  「那你現在的工作是什麼?阿爾弗雷德先生安排你來趕馬車?」阿方斯便又問道。

  「我負責所有的馬,安達先生他不會照料馬,都髒兮兮的,我來了才給它們洗了澡。」阿圖回道。

  該死的老安達,讓他當馬車夫還能把馬管到澡都不洗,幾個月了,這馬沒死還得感謝這段時間是夏季,經常下雨給馬沖了涼…

  「那現在給我們拉車的是哪兩匹馬來著?」阿方斯問道。

  「頭上有點白毛的是布吉爾,旁邊臉紅紅的是阿麗塔。」阿圖指著兩匹馬開始介紹道:「阿麗塔喜歡布吉爾,但布吉爾喜歡曼妮,可是曼妮已經是魔王的了;如果把布吉爾跟曼妮或者魔王放在一起,一回馬廄,魔王准要欺負布吉爾。」

  阿方斯也是一通無語,他除了知道魔王是巴迪斯的坐騎外,其他馬並不記得名字,誰知阿圖才來了一天,連三角戀都給摸清楚了,就該他當這個專屬馬夫…

  亮閃閃玻璃工坊是個髒兮兮又破敗不堪的小工坊,阿方斯到來之前,他們只靠一點馬燈跟玻璃杯的生意在加萊勉強度日。阿方斯的到來為他們帶來了與其他人一般的春天:先是訂了一批高腳杯酒器,然後是玻璃燈,接著是玻璃管瓶,昨天又送來了平板玻璃的訂單。

  但春天歸春天,對於工坊主兼首席工匠老阿爾來說,這位莫勒老爺一直在強人所難:工坊第一次做高腳杯、第一次做玻璃燈、第一次做玻璃管瓶,都是被亮閃閃的利弗爾逼出來的,現在又來逼他第一次做平板玻璃。但他一輩子只學會吹玻璃瓶子…

  所以,阿方斯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阿爾的騷操作:用滾燙的玻璃軟管放在模具上吹橢圓底錐形瓶,吹一個就剪掉瓶周,只留下瓶底,然後用鐵軸輕輕壓平,翻面再壓,然後冷卻,就是一塊看起來很平的玻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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