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里斯本之行（三）（求月票）
阿廖沙擁有一個大家庭：他的母親、妻子、四個兒子跟四個女兒；最大的兩個兒子都成婚了，所以，他還有兩個兒媳跟三個孫子、孫女…
「致敬我們的友誼！」餐桌前，阿廖沙高舉起酒杯：「歡迎費爾曼先生一家，還有尼爾先生，到家裡來做客。」
「致敬！」所有人都學著喊了一句葡萄牙語。
「乾杯！」阿廖沙又換成了荷蘭語，只有這樣，大家才沒有溝通障礙。
「乾杯！」
「尼爾先生，是…法國人？」阿廖沙的大女兒看向尼爾，用不是很流利的荷蘭語問道。
「是的，我來自蘭斯。」尼爾笑著舉起杯子，朝她示意了一下，不過他可沒打算，抓住這個機會，跟人家發生一段超友誼。
「蘭斯？」女孩歪著頭想了一下。
「在香檳區，對嗎？」倒是阿廖沙的二兒子、安德烈有點了解。
「是的，在香檳區。」尼爾點點頭：「那兒的紅酒很不錯。」
「您不是加萊的？」阿廖沙的長子安德魯一愣。
「不是，我只是在加萊工作，最近來了一趟非洲，可能四月份就回去了。」尼爾笑了笑。
「費爾曼先生他們要去加萊，你要是感興趣，可以跟費爾曼先生他們，一起去加萊。」阿廖沙笑著開口。
「收了你的心思，安德魯，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不能到處亂跑。」誰知，阿廖沙的妻子就立刻教訓了兒子一句。
「噗嗤！」其他人頓時捂嘴偷笑，只有安德魯露出無奈的神色。
「您想去加萊經商嗎？還是了解什麼？」尼爾笑問道。
「我想去那邊到處看看，我聽說，那兒發展得飛快，從一個小港口，一躍成為法國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安德魯看向阿廖沙：「您是這麼說的，對嗎？」
「還差了一句，以超乎所有人想像的速度。」阿廖沙笑了起來：
「我兩年前，去過一次倫敦，那時候也路過加萊，我只知道，那兒是被夾在布洛涅跟敦刻爾克之間的小港口；
等到去年，我再去倫敦的時候，加萊的碼頭擴大了五倍，停泊在碼頭的商船，比倫敦還多。」
「只用了一年的時間？」
「實際上，是半年。」尼爾接過話頭：「去年的五月份之前，加萊都沒什麼變化；七月份才開始擴建港口，到我們從加萊出發的時候，已經有超過20條棧道，可以同時停泊兩百艘商船。」
「可怕的擴張速度！哪來的那麼多錢？」
「當然是阿方斯先生了。」阿廖沙笑了起來：「我們最近最暢銷的加萊可可，就是阿方斯先生的發明了；不得不說，它真的很好賣，尼爾先生，我的商船，到時候還會去補點貨，您幫我跟阿方斯先生說說，多給我一些份額。」
「我一定給阿方斯先生寫信。」尼爾笑著點點頭，不過是順水人情，多給一桶也行…
「加萊可可？」費爾曼一愣，這是什麼東西？
「您不知道麼？拿一壺加萊可可過來。」阿廖沙朝僕人示意了一下，又看向費爾曼：
「一種非常不錯的飲品，可以治癒水手的壞血病；口感也非常好，價格還不貴，每個水手都會在出港前來上一杯！」
「壞血病？！！」費爾曼瞪大眼睛：還有這樣的神藥？！！
「來了，您試試看。」阿廖沙笑著對僕人一指：「給費爾曼先生倒一杯。」
「也給我倒上半杯吧。」路易也開口了。
「我也要！」維克托立刻開口。
「給所有人都倒上吧。」阿廖沙笑了起來，整個裡斯本，只有他能拿到加萊可可，這就是他熱情招待費爾曼一家的原因：只要他維護好這份友誼，他就可以憑著加萊可可的獨家經銷，賺大錢！
「咦？這不是我們在島上喝過的？」維克托一喝，就想起他們在聖安唐島上喝過加萊可可。
「對，我們從加萊帶回了很多，不過越喝越少，只能限量供應。」尼爾回道，費爾曼一家到聖安唐島後，只提供過一次加萊可可，這還是他們第二次喝到。
「這個口感確實不錯。」費爾曼點點頭，心裡也有了主意：如果這是阿方斯發明的，他完全可以從阿方斯手裡要個代理權，拿這種加萊可可，找個港口城市去做買賣啊！
「不得不說，阿方斯先生真是天縱奇才，年紀輕輕就能有這番成就。」阿廖沙又吹捧起來：「再過幾年，這個時代，都將被稱為阿方斯的時代。」
「呵呵…」費爾曼能說什麼，只能陪著笑啊…
吃完飯，阿廖沙讓妻子跟兒子陪費爾曼一家去看房間，自己則把尼爾請到書房來！
「費爾曼先生一家，在非洲呆了很多年？」進了書房，阿廖沙就主動攀談起來，他發現費爾曼一家看起來很土包子，不，應該說，他的夫人跟孩子很土包子！
「對，費爾曼先生是在非洲成的家。」尼爾簡單明了的解釋了一句，這樣阿廖沙也就明白，為什麼費爾曼一家只有費爾曼不是土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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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阿廖沙點點頭，看來巴結費爾曼一家的收益有限，他便轉移了話題：
「您剛剛說，你們去了維德角，是維德角群島吧？」
「沒錯。」
「不是說…要做東印度的生意？」阿廖沙奇怪問道：「維德角群島，不是面向新大陸？」
「遠離非洲航線，不正是我們悄無聲息進入非洲的原因？」尼爾眨了眨眼睛。
「呃…那麼…你們…不打算去聖路易港了？」
「去了，就是在那兒接走費爾曼先生的；我們把主力艦隊潛藏在海外，以商船的面貌在聖路易港進出。」
尼爾嘿嘿一笑：「我們也在規劃路線，尋求偷襲歸國商船的辦法。」
「哦？那怎麼樣？」
「我們的計劃是，等歸國商船路過戈雷島後，再突然襲擊；到目前為止，荷蘭人還不知道我們有這麼多炮艦，只需要出動一半的艦隊，把他們的護航艦隊引走一大半，就可以偷襲他們。」
「這麼說…這也是巴迪斯提督率領新艦隊抵達的原因？」阿廖沙眼珠子一轉：「看來，你們對歸國商船也所圖甚大啊！」
「但荷蘭人的護航艦隊的規模，確實超出我們的預料。」尼爾再度聳聳肩：
「更別說，英國也派出了主力艦隊，我們只能選邊站，可沒辦法虎口奪食。」
「那您的想法是？」
「我們加入誰，誰就贏。」
「荷蘭人可不會給那麼多。」阿廖沙意味深長一笑。
「我堅持認為，我們至少占1/4的力量。」
「這樣啊…」阿廖沙懂了，尼爾的要求就是，獨占一條船，剩下的他不會過問！
但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
英國派出主力艦隊，至少要一半，最多只剩下兩條船；如果尼爾還要一條，那不是只留下一條船給理察跟阿廖沙他們分？
問題是理察的胃口也不小，他已經占領了戈雷島，分不到一條歸國商船，至少也要八成；一條船要是被他拿了八成，只剩下兩成，就給班傑明跟阿廖沙塞個牙縫？
「霍金斯爵士，似乎還不知道此事吧？」尼爾眨了眨眼睛：既然班傑明?霍金斯不知道，完全可以把他踢出局嘛！
「這個…」阿廖沙眨了眨眼睛，把班傑明踢出局很簡單，可他就怕，把班傑明踢出去，回頭尼爾跟理察把他也踢出局了…
「您知道的，阿方斯先生生意做的非常大，他也不適合跟荷蘭人鬧得太僵。」尼爾再度開口：
「我們不能帶著一條歸國商船回去，甚至…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得到一條歸國商船。」
「您是說…整船出貨？」阿廖沙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這才是大買賣啊！
「對，一次出貨。」尼爾點點頭，弗朗索瓦早就跟他說過，絕不能留歸國商船，不然VOC肯定跟阿方斯拼了…
「我想…我可以聯繫一下…」阿廖沙眨了眨眼睛，這大買賣，他一個人吃不下啊！
「不著急，我們現在躲在維德角，也沒人知道我們的行蹤。」
「也好…」阿廖沙點點頭，卻有些懷疑，尼爾他們恐怕不是在維德角；要不然，怎麼會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強調這事？
「您說巴迪斯提督大人後天到里斯本，我到時候跟您的船一起去吧。」
「哦？也行，不過…我這還得籌措巴迪斯提督大人跟湯姆船長他們的補給，您的補給，恐怕還要拖上兩三天才行。」
「這沒什麼問題，我們也不急著走。」尼爾點點頭，卻心知肚明，阿廖沙是故意不給他補給的，以便於繼續跟自己討價還價！
「那就好…我明天，不，下午就先把給巴迪斯提督大人的補給品準備上，確保後天能交付！」
「那就麻煩您了。」尼爾點點頭：「對了，那英國的主力艦隊，現在到哪裡了？」
「據我所知，應該也是這幾天到里斯本附近；不過他們不在里斯本補給，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們的具體行蹤…」阿廖沙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
「不在里斯本補給？！！」這一下，輪到尼爾頭疼了：英國人，很可能是在亞速爾群島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