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黑死病？（求月票）
腓特烈回來了，在克里斯汀娜的鼓動下，阿方斯的府邸辦了一場午宴。
誰知，即便是這個時候，腓特烈依舊滿腦子都是他的度量衡，逮著機會，就湊過來找阿方斯聊天了：
「阿方斯，度量衡最近遇到一個新問題了，水會受到溫度的影響，不同溫度下的水得出的體積數值是不一樣的。」
「確實有這個問題，水結冰的體積還變大了，話說，我記得伽利略大師已經發明了溫度計？」阿方斯想了想又道：「可以規定一個溫度下的水的體積數值。」
「伽利略大師發明的溫度計並不精確，我的老師也研究過溫度計，他也提出以水溫為體溫計標量；
冰的溫度為0度，沸水的溫度為100度，然後等量切割，但受器具加工精度影響，很難普及。」腓特烈無奈道。
「實際上，冰不是0度，冰是有不同溫度的。」阿方斯搖頭道：「應該以冰水為0度，冰與水的臨界點，那才是水的最低溫。」
「這…那器具怎麼解決呢？」腓特烈又問道。
「給你的老師寫封信吧，這東西首先得讓亞索看看，它到底是什麼樣的，又是什麼原理進行測量溫度，才能想辦法把它做出來。」阿方斯回道。
雖然他見過溫度計，但眼下並沒有那麼高精度的溫度計加工技術，必須參考現有的科學成果製作出更簡易的版本；再說了，這也是難得的跟惠更斯這樣的大佬互通有無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呢？
「好。」雖然腓特烈更傾向於自己摸索這東西，但很明顯，阿方斯沒心思陪腓特烈慢吞吞的研究；借鑑惠更斯已有的技術跟科研成果，就非常必要的了；說到底，就是選擇「刷臉」還是選擇「經費在燃燒」罷了。
「阿方斯，我們打算回亞眠了。」這時，喝得鼻子都紅了的阿爾芒湊過來小心道。
「這麼快？不多住幾天？」阿方斯禮貌性的挽留了一下，其實他巴不得阿爾芒趕緊滾蛋，這一家子來了加萊，一件正經事都沒幹過。
「不了，你知道的，馬上就要聖誕節了，莊園有很多事要做。」阿爾芒堅定回道，畢竟自己的小命要緊。
「也好，我回頭讓安德森給你準備一些特產，帶回亞眠。」阿方斯點點頭，看向腓特烈問道：「你呢？回不回亞眠？」
「不了，但我大概要出門幾天，陪奧德蕾回一趟蘭斯。」腓特烈回道：「不過聖誕節前會回來的。」
「那可真夠趕時間的，不過你們可以跟阿爾芒他們一塊走；到了亞眠後，可以用我車行的車去蘭斯，大概三四天路程可以到蘭斯。」阿方斯想了想道，現在離聖誕節只有一個月了，腓特烈要還陪奧德蕾小姐回蘭斯？
「那可得到莊園住兩天，腓特烈，所有人都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大數學家了。」阿爾芒拍了拍他的肩膀邀請道。
「呃...當然，那當然...」腓特烈帶著幾分尷尬回道，阿方斯估摸著，他肯定是住一晚上就趕緊跑的...
音樂響起，大家開始在宴會廳的中央跳起舞來，這時阿方斯才有時間跟安單獨聊起天來：「信寫了麼？」
「什麼信？哦...腓特烈的？」跟阿方斯跳著舞的安翻了翻白眼：「你也太不解風情了，我在巴黎的時候，每個找我跳舞的人，都是說好聽話哄我開心；你倒好，跳舞還在操心你的老同學、順帶關心一下你的老相好？」
「茱莉亞又不是我的老相好。」阿方斯同樣翻了翻白眼。
「我一說老相好，你就知道是茱莉亞，你還敢說她不是你的老相好？」安哼哼不滿道。
「...確實不是...」阿方斯無奈道：「過兩天去海邊走走怎麼樣？免得你又說，我整天不搭理你。」
「你怕不是要害死我？汀娜的消息都傳遍整個家裡了。」安瞪大眼睛：「現在全家都知道，加萊有人感染黑死病了！」
「...」阿方斯眼睛瞪得比她還大：「什麼時候？」
「你不知道？！！」安更是翻起白眼：「汀娜還信誓旦旦說，這事包在你身上，現在好了，我看我要接受伊薇特夫人的邀請，去亞眠避避風頭了...」
「...」阿方斯這才明白過來：好傢夥，克里斯汀娜的消息，分明是奧斯曼宮廷出現黑死病；這以訛傳訛的，都變成加萊有黑死病了？！！
「怎麼？」安問道：「難道我說錯了？」
「你們確實誤會了。」阿方斯無奈道。
「汀娜騙我們的？」安頓時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雖然克里斯汀娜整天胡說八道，但重要的事情她從來不瞎說，所以大家才會相信她的小道消息；現在看來，這小丫頭是越來越胡扯了…
「是你們以訛傳訛了。」阿方斯無奈道：「最初的消息是，奧斯曼宮廷出現黑死病！
這消息還是蘇珊娜夫人告訴汀娜的，汀娜跟我說她害怕，我才跟她說不會有事，就算法國也有黑死病，我也會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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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看來這個消息很嚇人啊，阿爾芒說他要回亞眠去，腓特烈也說，他要陪奧德蕾小姐回蘭斯去；你先不要闢謠，看看都有多少人想走的，讓他們先走吧。」阿方斯眼珠子一轉，有了新主意。
「到時候人都跑光了。」安撇撇嘴吐槽道，但卻沒有再說什麼，都說患難見真情，一個黑死病的謠言，也是對下人一次考驗！
...
跳完舞蹈，阿方斯便與安回到角落處，這兒有不少椅子桌子，阿爾芒夫婦都已經坐在那裡，吃起了茶葉蛋！
「這是怎麼做的？」阿爾芒往嘴裡塞了整個茶葉蛋，這才又指了指盤子裡剩下的幾個茶葉蛋問道。
「很香的紅茶香味呢。」正小口吃著茶葉蛋的伊薇特也道。
「茶水蛋。」安笑著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連殼的水煮蛋，把外殼敲出裂紋後，用茶水再煮一遍的蛋。」
「太奢侈了，用茶水煮蛋！」阿爾芒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幾天，他到處都在溜達打聽各種小道消息，他也聽說了，當下最便宜的茶葉都可以賣出等重的白銀，好的紅茶甚至跟等重的金子一樣值錢！
像阿方斯這樣，在家裡不停供應紅茶的消費已經很離譜了；很多商盟的小股東都是買一點茶葉回來煮茶湯，喝到幾乎沒有茶味了，還要用茶葉夾著麵包吃下去！而現在，這兒竟然用正經茶水去煮茶水蛋？！！
「也要有那麼多茶葉才行。」安捂著嘴笑著道：「是煮了紅茶的茶葉，撈出來再煮的茶水蛋，也不算浪費。」
「豈止是不浪費，還要控訴你剝削呢。」在旁邊翹著二郎腿、吃著冰淇淋的克里斯汀娜道：
「以前你煮完紅茶，剩下的茶葉還能賣錢，現在又煮了一遍茶水蛋，只能打包回家自己喝，可沒辦法賣錢了。」
「還有這事？」安愣了一下問道。
「這個我知道，我在一家酒館遇到賣紅茶的，上面就標著莫勒家紅茶。」阿爾芒開口道：「我還問了，他們說不是商會賣的，是僕人轉手的上等紅茶。」
「上等紅茶？！！」安的臉色更是一變！
「話是這麼說，但價格很便宜。」阿爾芒聳聳肩回道。
「你怎麼知道，有人在賣喝過的茶葉？」安又看向克里斯汀娜問道。
「用眼睛看就知道了，誰會把要扔掉的茶葉拿出來曬乾？」克里斯汀娜非常淡定的說道：「我有很多望遠鏡。」
「你哥哥有很多望遠鏡。」安翻了翻白眼好沒氣道。
經由克里斯汀娜這一說，她就明白了，這個大閒人有事沒事就呆收藏室里，拿著望遠鏡觀察整個府邸，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估計從很早以前，這小丫頭就已經拿著她的望遠鏡，在整個府邸發掘小秘密了，要不然，也不會總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卻被她知道了。
「都一樣，這個府邸，沒有什麼可以逃過我的眼睛。」克里斯汀娜嘿嘿一笑回道。
「那以後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每個月給你加零花錢。」安回道。
「問薩拉去，我才不告訴你。」克里斯汀娜撇撇嘴回道，知道秘密不重要，說出來才致命。
她知道秘密，可以要挾別人；可如果說出來，那這些秘密，就再也發揮不出它真正應有的價值了。
「這些很重要。」伊薇特也幫著安勸說道，又望向在安身邊坐著的阿方斯，示意他也應該說兩句。
「切！」克里斯汀娜頭一揚，看到別處去，壓根沒有理會安跟伊薇特的意思。
「不要再問了，我們要尊重秘密的存在。」阿方斯這時候開口道。
「就是。」克里斯汀娜回道：「秘密這東西，怎麼能告訴別人呢？」
「可是，這…」伊薇特都有些懵逼，這可是對阿方斯有利的秘密，為什麼不讓克里斯汀娜說出來？
「我沒興趣知道秘密，而且，我堅信，所有的秘密都不是要危害我的陰謀。」阿方斯淡淡回道：「這是我家，不是監獄，任何人都有保有秘密的自由。」
「但是很多人會占便宜。」阿爾芒也開口道，阿方斯的家庭支出也不少，這日積月累的，那也是了不得的大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