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宴

  「咱們談一點現實的吧,我能因此得到多少錢?」安回道。

  「2萬利弗爾。」阿方斯回道。

  「真的?」安頓時眼睛大亮。

  「這是股份,你只能按月能拿到200利弗爾左右的分紅。」阿方斯聳聳肩回道。

  「該死,折算成現金行不行?」安懇求道:「哪怕只有一萬。」

  「你為了去非洲,甚至願意放棄一萬利弗爾,難道為了一萬利弗爾,非洲的人不能再等等你嗎?」阿方斯笑問道。

  「哼,我信不過你。」安有些心虛道。

  「除了遠方的夢想和詩,還有近在眼前的吃喝拉撒。夏爾小姐,難道你真的打算一無所有的去非洲,然後帶著貧窮跟風霜回到國內嗎?」阿方斯雙手扶著安的肩膀道:「給非洲寫一封信,如果那邊讓你帶著錢現在就去非洲,我隨時可以拿一萬利弗爾給你,好嗎?」

  「表哥肯定會讓我留在國內的。」安大聲道:「我都等了這麼久了,難道要等到我老了嗎?」

  「噗。」阿方斯憋著笑,就這麼看著安不說話。

  「你笑什麼?」安?夏爾小姐明顯是生氣了。

  「我沒笑啊。」阿方斯憋的很辛苦的回道。

  「你還說,你不就是在笑?」安惱羞成怒的拍了阿方斯一下。

  「好吧,我笑了。」阿方斯依舊笑嘻嘻的看著安,這下旖旎的氣氛一下子讓她羞紅了臉,低著頭,猛地踩了一下阿方斯的腳,然後撒丫子的跑出了書房,還差點把從旁邊路過的阿爾弗雷德給撞倒了…

  「老爺?」阿爾弗雷德敲了敲門看向阿方斯,明顯是在詢問安怎麼突然受了驚的小鹿一般跑了出去。

  「夏爾小姐只是害羞了,阿爾弗雷德先生,幫我邀請一下威爾叔叔跟戴倫叔叔家晚上來家裡赴宴,另外讓亞索跟巴迪斯也過來。」阿方斯笑道:「如果戴倫叔叔還沒抵達,就讓夫人跟小威廉過來,你告訴她,今晚我要宴請一位神秘的公主殿下。」

  「您…確定?」阿爾弗雷德自然知道阿方斯口中的「公主殿下」,可是連連荷蘭執政都丟掉的奧蘭治家族的孤女…

  「當然,我們能給客人的最大禮遇,不就是尊重嗎?」阿方斯笑道:「今天的宴會可以投資更大一些,請一隊樂手來表演,最後還能請到一個吟遊詩人,但排場不要太大,就像是家宴那樣,把繁盛堆積在一個小空間,就像真正的宮廷宴席那般。」

  「是。」阿爾弗雷德一下子就領悟到阿方斯的險惡意圖,他就是要用這種凝聚到極致的團花錦簇,讓茱莉亞在夜宴的時候感受到真正如公主般的尊重!

  而當宴會散場,坐著馬車回酒店時,她才會更加切身徹骨的感受到喪家之犬的悲痛!在那之後,大概不用阿方斯作出任何推動,茱莉亞也會為了權力、財富跟欲望不惜一切代價!

  晚上七點鐘,阿方斯就穿著絲綢材質的禮服站在大門口迎接客人,此外還有穿的人模狗樣的亞索、英姿颯爽的巴迪斯、帶著夫人跟小女兒盛裝赴宴的威爾?莫蒂,以及穿上最華麗的佛羅倫斯禮裙、戴上自己那枚8克拉鑽石戒指的德賽夫人和同樣穿著絲綢禮服的威廉?德賽。

  「十幾年前還是流鼻涕小子的小阿方斯,如今也成長為一個合格的貴族了呢。」德賽夫人笑著向阿方斯伸出手來調侃道。

  「向您致敬,夫人。」阿方斯笑著做了一個吻手禮,德賽夫人年輕時還是阿方斯母親的閨蜜,所以也曾在莫勒莊園見過小阿方斯,但那確實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威廉,你可要好好感謝你的阿方斯哥哥,幫你爭取到九月份的法學院入學通知書。」德賽夫人收回手,又對旁邊的兒子道。

  「謝謝哥哥。」小威廉依舊顯得靦腆,當然可以去巴黎進修法律的欣喜也是止不住的。

  「好好干,我們是佩劍貴族,只要能夠進入宮廷,家族的榮耀就會在你手裡發揚光大。」阿方斯笑著拍拍小威廉的肩膀道。這就是佩劍貴族跟穿袍貴族的不同,他們是世襲的,只要授爵就可以一直傳下去;戴倫?德賽因為是次子沒有繼承爵位,所以只要小威廉進入宮廷法院,那就是榜上釘釘的光宗耀祖了。

  「這都離不開你的幫助。」德賽夫人笑得更開心了。

  「請進來吧,我們尊貴的公主殿下馬上就要到了。」阿方斯笑道。

  「說起來我還要問你呢,小阿方斯,你今晚的客人是哪位公主殿下呢?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德賽夫人奇怪的問道。

  「其實算不算公主殿下也比較難說,茱莉亞·亨德里克·范·奧蘭治小姐是聯省共和國前腓特烈親王的女兒,而且由於荷蘭的政體制度以及奧蘭治王室已經丟失荷蘭執政權位,她確實沒能得到公主尊位的冊封。」阿方斯笑道。

  「王室出身的公主殿下,自然就是公主殿下了。」德賽夫人不可能在這方面打自己的臉,畢竟次子沒能繼承爵位就不是貴族了嗎?這一切都有機會風水輪流轉的嘛,比如前面的繼承人都死了,那還不得這些血脈親近的來肩負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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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哪怕在異國他鄉,我也堅持隆重接待一下我們的公主殿下;當然,畢竟沒有得到真正的尊位,荷蘭也是共和國體制,我們暫且稱之為女士便可。」阿方斯笑著說道。

  德賽夫人點點頭便進去了,一進了裡面的宴會廳,就拉著威爾?莫蒂打聽茱莉亞·亨德里克·范·奧蘭治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得知人家伯父、父親跟兄長連續幹了三屆終身制的荷蘭執政,就知道人家其實就是荷蘭王室,雖然最近掉毛鳳凰不如雞,可畢竟威廉二世還留了個兒子呢,假以時日捲土重來也不要太容易!

  德賽夫人進去不久,就又有兩架馬車趕到了莫勒家宅門前,前面馬車下來的便是盛裝打扮的茱莉亞,不知道是不是王室的血脈在作祟,茱莉亞真的是超出預料的高規格:沾滿了各種珍稀鳥羽的羽帽,又長又卷的金色假髮、貼著金箔的大蓬裙、佩戴滿滿的珠寶首飾,就是搶劫她這一身打扮,起碼也能賣個三五萬利弗爾…

  當然,阿方斯又可以理解,茱莉亞前來法國也未必就自己這一個行程,甚至有可能即然要賣出私掠許可證,可能已經做好準備價比三家了!由此阿方斯也不由慶幸,幸虧自己主動退讓,只要了一半的權益,只憑茱莉亞有限的思維,實在想不通一半的權益價值都在哪裡?

  「您一人就點綴了世間的一切色彩,我美麗而尊貴的女士。」阿方斯連忙上前幾步親自扶著尊貴的公主殿下下了馬車來。

  「您的嘴真甜,莫勒先生。」茱莉亞伸出手來讓阿方斯做了個吻手禮,另一隻手則拿著嵌著寶石的象牙柄小扇掩臉笑道。

  「我們的莫勒先生一直都是在嘴上甜的,我早有體會。」安?夏爾小姐從後面的車子下來,也拿著小扇子掩臉吐槽阿方斯,這讓阿方斯很不是滋味,因為這扇子比自己第一次見到安時她的扇子精緻多了,這可是花自己的錢買的,竟然還敢批判給她發工資的老闆?!!

  「您負責了茱莉亞小姐之外的所有色彩,我同樣美麗的夏爾小姐。」阿方斯淡淡笑道,卻連做吻手禮的動作都沒有。

  「您剛剛才說茱莉點綴了世間的一切色彩,這就變卦了嗎?」安卻打定主意不放過阿方斯。

  「在茱莉亞小姐點綴了世間的一切色彩後,不是還給您留下了一片蒼白嗎?當然,還包括黑暗。」阿方斯紳士的做禮邀請茱莉亞先行一步,茱莉亞卻眨了眨眼挽著安的胳膊與她同行。

  「原本我總以為上帝何以如此虧欠於你,讓您在沒有擁有美德之下依舊沒有得到修養,現在我才發現上帝對您依舊是仁慈的,至少還給了您一次從地獄返回人間的機會,只是您依舊沒有好好珍惜。」安咬牙切齒的吐槽道。

  「好了好了,安,阿方斯先生只是在跟你開個玩笑,你如此美麗,又怎會蒼白呢?」茱莉亞拉著安的手臂笑道:「至於黑暗,我想是他自己的顏色。」

  安差點氣得吐血,茱莉亞嘴上說不在意,丫的還不是把蒼白跟黑暗安排的明明白白?還特麼把自己也安排進去了?活該你被阿方斯這個魔鬼賣了還在高興的幫他數錢!

  進了宴會廳,阿方斯便笑著給眾人做了介紹:「我的朋友們,讓我們歡迎我們來自阿姆斯特丹的、腓特烈親王的掌上明珠茱莉亞·亨德里克·范·奧蘭治小姐。」

  「大家好,我是茱莉亞·亨德里克·范·奧蘭治,您們晚安。」茱莉亞提著裙角向眾人微微一禮。

  「晚安,女士。」眾人也紛紛回禮,阿方斯這才又笑著給茱莉亞反過來介紹眾人:「茱莉亞小姐,這一位是萊雅·布萊爾?德賽夫人,她是我母親生前的密友,也是我父親生前的至交戴倫先生的夫人,旁邊就是他們的長子,我的弟弟小威廉,我父親還是他的教父呢。」

  「您好,夫人,還有您,小威廉,我聰明的侄子恰巧也與你同名。」茱莉亞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

  「這位同樣是我父親的至交,受人尊敬的威爾叔叔,威爾?莫蒂,他曾是我祖父的私人醫生,這是他的夫人跟女兒,我們可愛的小貝蒂。」阿方斯又向著茱莉亞介紹了威爾?莫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