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個窗戶引發的血案（上）（求推薦票）
次日一早，小威廉就趁著周六不上課，早早去里埃的家裡拜訪；他買了一些新鮮的橘子跟一扇臘肉、一個木偶玩具，結果到了里埃府邸時，才從維傑里夫人那裡得知，里埃最近一段時間天天不著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小威廉估計里埃去情人家裡了，也沒敢多說什麼就匆匆告辭，又買了同樣的橘子跟臘肉，另外多買了一匹絲綢上了里埃的情人家裡拜訪，果不其然，里埃就在這裡，而且還沒睡醒呢！
小威廉便留了下來，說起來，里埃還真是渣得明明白白：三天起碼有兩天就住在這個情人家裡，但人是在了，這環境條件也沒怎麼改善，住的是幾十年的老房子，家具看起來也沒多少；反而是基本一天到晚沒看到里埃的維傑里夫人，那邊住豪宅坐私人馬車，家具豪華衣著靚麗，根本就沒為錢擔心過！
「小德賽先生，您要喝點什麼？」里埃的這位情人除了一個幫忙帶孩子的女傭，連客人來了倒杯茶水，都得她親力親為。
「熱可可就可以了。」小威廉連忙起身回道。
「請坐。」這個名為瑪麗的女人就點點頭去廚房給小威廉倒了一杯熱可可過來，還特意坐了下來、陪小威廉聊起了天來：「您在法學院還順利嗎？已經開始上課了吧？」
「是的，托維傑里老爵士的福，我現在在卡普佐夫老師門下學習，法學院的環境很好，飲食也不錯，同學都會互相幫助。」小威廉連忙回道。
「那就好，里埃說您從加萊遠道而來，還生怕你住不習慣這兒呢。」瑪麗笑著回道：「您怎麼知道里埃在我這兒呢？」
「哦，我也是碰碰運氣，我本想去維傑里老爵士那兒拜訪的，但反正要路過，就上來看看。」小威廉也不至於傻到說，自己剛剛從里埃的家裡過來這兒。
「這可真巧，再過兩天裡埃就要出發去加萊了，您有什麼信件的話，也可以讓里埃一塊帶過去。」瑪麗笑著說道，還要說什麼，就聽到里埃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威廉，是你過來了嗎？真是抱歉，昨晚睡得晚…」
「是的，表哥。」小威廉連忙再度站起身來打招呼道。
「坐，瑪麗，去洗一點水果過來，我知道學校的條件不好，小威廉看著好像瘦了。」里埃笑著走過來在小威廉身邊，自顧坐了下來繼續道：「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的任職狀下來了，接下來可能要出任加萊的鎮長了。」
「這可真是好消息，恭喜您啊！」小威廉笑著回道，他還真沒想到這事真這麼順利。
「不過這一趟還不行，我過兩天得先押運圖紙去加萊見阿方斯，把事情對接一下。」里埃低聲道：「另外，柯爾貝爾伯爵大人可能要言而無信了，他沒打算出材料。」
「什麼意思？」小威廉愣道。
「柯爾貝爾伯爵說讓我去加萊就地徵集本地募捐。」里埃低聲道：「他就是要我出這個鎮長的錢，又怕我跟加萊那邊走的太近，逼著我去幹這得罪人的事；我這還沒上任，就搜刮一筆錢去買材料，他們看到火炮才會任命我當鎮長，卻又不管我得罪人的後果！」
「這可不好辦。」小威廉微微低下頭回道。他當然明白里埃的意思，搜刮肯定還要搜刮，但里埃不想自己出面得罪人，就想讓小威廉寫信給阿方斯或者戴倫?德賽，讓商盟自己募資，出這個錢替里埃墊上。
但就小威廉看來，里埃不值這麼多，甚至還貪婪的過分！一個鎮長職位至少五萬利弗爾，他想空口白話讓商盟替他出，這商盟不出他又能怎樣？這官可是里埃在做，到時候上了位翻臉不認人，那商盟不是吃了啞巴虧？
「我得寫信跟哥哥說一說，無論如何也要幫上您的忙，不過我得想一想，應該怎麼跟哥哥說才好，這信可能得明天再給您了。」小威廉想了想回道。
「不要緊，我後天才走，到時候我去學院拜訪一下你老師，讓他多照應照應你，你到時候再給我就行了。」里埃連忙擺擺手笑道。
「也好，那您這要是差事成了，還回巴黎嗎？還是就直接在加萊留任鎮長了？」小威廉又問道。
「得回來一趟，把火炮交了，差事也轉手給別人，才能帶著委任狀去加萊就任。」里埃回道：「我打算把瑪麗她們母子帶過去，就怕家裡頭知道這件事…」
「您不如這次去加萊，就把她們一併帶上吧，這一點小事，哥哥跟我爸爸能安排好的。」小威廉心裡再度降低對里埃的評價，這人已經貪婪得無可救藥了。
可憐被冤枉的里埃，還不知道小威廉以為他是要多騙一套房子，只是皺著眉頭道：「這畢竟是押運圖紙，我就怕出了什麼岔子。」
「那您的意思？」小威廉問道。
「我可能得把瑪麗她們再留在巴黎一段時間，我想拜託你照顧她們，等你放假回家過聖誕時，再替我把她們母子一塊兒帶上。」里埃回道，剛好瑪麗端著洗好的橘子走到大廳門口，頓時臉色一白！
「我明白了，您放心吧。」小威廉點點頭，其實他一點也不想管這事兒，他要是聖誕回去的時候，把瑪麗母子帶去加萊了，可里埃找不到地方安置她們母子呢？
把她們母子放在家裡嗎？到時候他背黑鍋還是戴倫?德賽背黑鍋？要是把人送阿方斯家裡，安肯定不會樂意，但要放在酒店，那可是聖誕節！另外找個房子安置？那又賠了一套房子…
「里埃，你…」瑪麗把盤子端過來往桌子一放，立刻坐到里埃身邊拉著他的手不放。
「我的任職狀來了，可能要去加萊擔任鎮長，這次去加萊有要務在身，不能帶著你們。」里埃拍了拍她的手繼續道：
「但下次又是去上任，我得帶著我夫人一塊去，讓你們單獨出門我實在不放心；你且在巴黎多住十天半個月的，等聖誕到了，我寫信過來給你們，到時候你們再跟小威廉一塊回加萊。」
「聖誕還有兩個多月呢！」瑪麗蒼白著臉回道。
「我這差事也得起碼辦上一個月，加上來回兩趟，起碼又半個月去了，你們聖誕節也會提前出門，差不了多少時間的。」里埃安慰道。
「不能不去嗎？你在巴黎的工作不是很順利嗎？」瑪麗依舊不依道，自己在巴黎日子過得好好的，幹什麼要去幾百里外、在她看來是鳥不拉屎、又人生地不熟的加萊呢？
「沒有阿方斯他們的幫助，我在巴黎永遠也就那樣了；我也想進步啊，瑪麗，我們還會回來的，我保證。」里埃握著瑪麗的手回道，又朝著小威廉努努嘴道：「小威廉前途無量，把你們暫時託付給他，我也放心。」
「瑪麗小姐，請放心，只要一切順利，聖誕之前，您一定會在加萊跟表哥團聚的。」小威廉不得不硬著頭皮站起身來說道。
「那...那就麻煩您了。」瑪麗這才看向小威廉低頭回道，可以看出，她其實根本不想離開巴黎，但她也沒法指望、里埃去了加萊後，不會把自己母子忘得一乾二淨...
這一邊，阿方斯愁眉苦臉的坐在餐桌上，不是因為他的午餐特別難吃，實際上他已經吃了好多天難吃的飯了，真正讓他心煩的，其實是家裡裝修用的那些玻璃窗。
「哎呀，這有什麼好心煩的，咱們有錢，買就是了。」克里斯汀娜大大咧咧道：「玻璃窗多好看，我就不喜歡住在陰森森的城堡里。」
「其實玻璃窗很貴的，因為玻璃沒辦法做的很大，所以需要用小塊玻璃去拼起來，如果要拼圖案的話，價錢就更高了。」雨果支了支他的大眼睛，文縐縐的開口道。
「必須拼圖案，不拼圖案，那完全沒有靈魂！」克里斯汀娜毫不猶豫回道，教堂的彩色嵌窗多好看？
「很貴的，真的很貴的，像那個窗戶那麼大的嵌彩玻璃窗，一個要20埃斯庫多呢。」阿方索指了指餐廳的一扇雙開窗戶說道，那個窗戶也不是很大，單扇大概是30x80厘米的面積，兩扇也才0.5平方米左右。
「20埃斯庫多是多少錢？」克里斯汀娜扭頭望向蘇珊娜夫人小聲問道，不過蘇珊娜夫人坐在她斜對面，所以她的小聲也沒多小…
「75利弗爾，我們便宜一點，加萊這邊能做出半平方尺（約0.05平方米）大的平面玻璃，一塊2利弗爾，這個窗戶需要10塊玻璃才能拼成。」阿方斯搖搖頭道：「至於嵌彩玻璃窗，可能要5、60利弗爾吧，暫時是不行了，這次擴建需要加裝200個以上的窗戶，而且我打算把窗戶都做大。」
「汀娜，你應該做個勤儉持家的女孩子，不該花的錢不能亂花。」亞索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猛地，他就把臉沉了下來：「你怎麼知道嵌彩玻璃窗的價格？你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