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小流氓丫頭。

  翌日,馮蕪醒來時床的另半邊是空的,她身上被子裹得嚴實,乍一看去跟條蠶蛹似的。

  洗手間亮著燈,似有若無的水聲,應該是傅司九在洗漱。

  馮蕪揉揉惺忪的睡眼,踢開被子,光腳下地,雙腿在接觸到地面時猛地酸了下,險些摔倒回去。

  沉默須臾,馮蕪捏捏腰,又捶捶大腿,一步一步往洗手間挪。

  她幽靈一般,走路安安靜靜的,沒發出丁點聲響。

  馮蕪猝不及防把門推開。

  男人站在盥洗台前,嘴巴里咬著牙刷,淡定非常地回眸,似乎完全沒被她驚嚇到。

  兩人互視片刻。

  馮蕪稍稍失望,咕噥:「還以為你在上廁所。」

  「......」傅司九拿開牙刷,漱了口水呸掉,玩味道,「你還挺愛我。」

  馮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忍不住打擊道:「我就是突然想起行添哥說的,你甩水時被人看光了,我也想看你甩水。」

  「......」

  這小流氓丫頭。

  傅司九用水抹了把臉,額前碎發濕了幾綹,高挺的鼻骨滑著水漬,嘴唇濕潤殷紅,整個人由內而外的精神。

  「看~」他拖著調,不大正經,「不僅可以看,你還可以幫我甩。」

  「......」馮蕪耳尖一燙,別過身去,「誰要幫你甩。」

  都忘了,論流氓和不要臉,誰比得上他啊。

  傅司九裸著精壯的上身,只隨意套了條褲子,褲腰松松垮垮卡在胯骨,要掉不掉的,讓人不由自主想給他拽下去。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馮蕪猝然往臥室掉頭,腹誹自己真是要老命了,跟個色中餓鬼有什麼區別。

  不過也不賴她,賴那狗長得撩人,腹肌塊壘分明,連接著人魚線一起隱在褲子裡,誰不想多看兩眼。

  傅司九莫名其妙,濕漉漉的手耙了耙頭髮,大步跟了上去:「沒睡飽啊?」

  說到這,他隱隱約約想起她埋怨自己打呼的事,抬手抓住她細頸,溫聲道:「我等下就約醫生,立刻把手術做了。」

  馮蕪睡眠質量差,若他真打呼,她指定是要鬧著分房的。

  分房,等於要傅司九的命。

  經他一提,馮蕪冷不防想起這事,她心虛得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又掉頭往洗手間走:「你別跟著我。」

  「......」傅司九當她是沒睡飽心情差,也跟著掉頭,哄道,「吃個早飯,在家裡補覺,中午我回來給你送午飯,行不?」

  「唉呀,我不困,」馮蕪都不敢直視他,「你別跟我。」

  傅司九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嫌我了?」

  「......」

  馮蕪咬著牙刷,腳尖勾住門,砰的下將門從內關掉。

  傅司九連忙後退半步,險些被砸到鼻尖,他音調低下幾分貝,委屈:「這麼大一個極品帥哥,你這膩的也太快了。」

  裡面水聲沒停過,就是不搭理他。

  不知過了多久,洗手間門重新拉開,傅司九舉起雙臂,刻意繃出線條漂亮的肌肉,像是只求偶的孔雀,開著大大的屏,討好心上人的樣子:「挺好的吧。」

  「......」馮蕪被嗆了下,小手捂唇,輕輕咳了兩聲,含混不清的,「幹嘛呀你。」

  她小臉潤潤的,眼睛裡有濕噠噠的光,宛若某個瞬間時極致的狀態,勾人的厲害,傅司九咽咽喉嚨,很輕很低的聲:「不分房。」

  馮蕪小扇子似的眼睫動了動:「哦,不分。」

  傅司九頓了頓:「真不分?」

  「嗯。」

  聞言,傅司九悄無聲息舒了口氣:「我約手術。」

  說著,他點開手機,要調醫生的號碼出來。

  馮蕪倏地握住他手,將手機抽走:「不用。」

  「用,」傅司九睨她,倨傲不經意間從眉眼流出來,「打呼這種事,就不可能存在於我這種大帥哥身上。」

  「......」

  別臭不要臉行嗎!

  然而罵歸罵,總不能憑空讓他去做個手術,白白遭罪,馮蕪忸怩:「沒打。」

  傅司九長眸中的光稀薄,漣漪輕輕晃了下,隨即恢復平靜:「沒打?」

  「啊。」

  「那我怎麼記得,」他雙手掐在腰骨,手背凸起的青筋與緊繃的腰側線融合,性感到蠱惑,「你踢了我一腳?」

  馮蕪抬睫,理不直氣也壯:「原本想扇巴掌的,後來發現已經扇過一次了,不想你太慘,就改成了踢,你有什麼不滿?」

  「......」

  她還有理了。

  馮蕪抿抿緋紅的唇:「就,突如其來的心煩,就,給了你一腳。」

  她反正是不好意思將自己反應遲鈍的事拿出來檢討的。

  「......」傅司九倒沒追究,反而極為慶幸,「那就好,還以為你膩了,嚇老子一跳。」

  馮蕪又氣又想笑,手指勾他褲腰:「我找老公是認真的,過日子也是認真的,誰像你,輕輕鬆鬆就膩了。」

  「......」

  這話有翻舊帳的徵兆,傅司九愣是沒敢接話,生怕她將兩人分手那天的事拿出來,又讓他心臟揪疼的難受。

  他手掌包住她的,清清嗓子:「幹嘛,昨晚不夠?」

  馮蕪咬了點唇,彎出小鹿眼,格外招人疼:「我想摸一下。」

  「......」傅司九額角抽抽,坦白,「我不禁摸。」

  他沒定力。

  敢摸就要敢承擔後果。

  馮蕪拖著調哦了聲,像是極為失望,手都收了回去。

  傅司九心一軟,喉嚨不大明顯地滾了滾,還未發出聲音,馮蕪趁他心志瓦解,沒怎麼防備,嗖的下抓住他褲腰,光速給他拽了下去,露出裡面灰色的褲底子。

  傅司九:「......」

  而某個幹了壞事的女孩子已經跑到幾米外,一邊笑個不停,一邊得意洋洋:

  「誰要摸你!自作多情!褲子能不能好好穿,要麼提上去,要麼拽下來!」

  傅司九咬肌都鼓了,這誰家老婆,這誰家姑娘,啊!!!

  居然趁男人不備,脫人家褲子!!

  「你給老子過來,」傅司九一字一頓,從牙縫裡咬出,「給老子提上!」

  馮蕪眨巴眨巴眼睛,佯裝順從,又吧嗒吧嗒走回來,囁嚅:「生什麼氣嘛,鬧著玩。」

  傅司九:「脫男人褲子玩?」

  馮蕪撇撇嘴,覺得他假正經,小手摸到他腰,嗖的下,把他褲底子也給扒了下去。

  「......」

  傅司九又又一次沒有防備。

  某人已經鑽進臥室,並將門從內鎖住,一個人在裡面笑瘋了。

  傅司九額角青筋直跳,冷風颳過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涼颼颼的。

  他齒縫裡咬出兩個字:「馮、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