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不要分開睡。

  次頂層的大門「砰」的下在眼前關掉,傅司九手頓在半空,原本能攔住的,愣是沒敢攔。

  站門前反思片刻,隔著門板,傅司九輕咳,也不知裡面的人能不能聽見:「老婆,這樣我睡不著。」

  孤零零的一張床,哪有抱著小軟包來得舒服。

  裡面沒人應聲。

  傅司九薄唇抿了抿,自顧自交待:「我胃疼,想喝熱水。」

  又弱弱吐了兩個可憐巴巴的字:「老婆。」

  等待須臾,門從內開了條縫,女孩子一張臉蛋嫩的跟塊羊脂玉似的,狐疑地打量他:「真疼?」

  「嗯,」傅司九嶙峋冷白的手壓住胃,休閒款襯衫瞬間勾勒出他好看的體形,配上他虛弱的表情,倒真像是不舒服,「這酒度數高。」

  馮蕪把門打開,原本就惱,現在更惱了:「那你為什麼還喝?」

  說到這,她咬咬唇:「怪我!就不該同意!」

  惱歸惱,還是得去廚房燒熱水,準備解酒藥。

  傅司九堂而皇之地進門,走哪跟哪。

  馮蕪手一指:「去坐著。」

  誰家病人這麼生龍活虎的。

  女孩子指尖圓潤,指甲修得平整光滑,這方面她有些強迫症,一點多餘的指甲都不能留,傅司九總怕她剪到肉,便不許她再自己剪,隔兩天就親自幫她修。

  半杯熱水兌了點涼白開,調完水溫,馮蕪催他把藥吃了。

  「最近別喝了,」她嘮叨婆似的念,「以後落一身病怎麼辦,你嘴巴都白了。」

  傅司九仰頭把藥和水一起咽了,眼皮子卻垂著,一瞬不眨地盯著她。

  馮蕪手從他衣擺探了進去,摸索到他胃部,用掌心的溫度幫他熱敷:「弄個暖水袋吧。」

  「不用,」傅司九把杯子放在流理台,隔著層衣服壓住她手,「要你揉。」

  馮蕪唇瓣不經意嘟了嘟,一手環他腰,一手在他胃部輕輕打轉:

  「你幹嘛總惹我,誰把你當外人了,一點小事當然不用跟我商量啊,你又不會害我,要是真會傷到我,哪怕針尖大,你也不會做的啊。」

  所以,他做就做,根本不用徵求她的同意,也不用擔心她會不會生氣。

  傅司九唇角失控上揚:「哦。」

  「再說了,」馮蕪還在絮叨,「衝著你,行添哥對我好,那行添哥是你發小,衝著你,我也得對他好,我們倆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在乎你...」對吧?

  話未講完,馮蕪一抬眼,猝不及防撞進他含笑的視線。

  馮蕪手上動作頓住,短暫的沉默,問:「你是不是裝的?其實根本不疼。」

  「......」傅司九連忙斂了表情,背脊躬下,撒嬌似地埋進她頸窩,「疼呢,還要揉。」

  他呼吸稍燙,鼻尖拱她肩膀皮膚,馮蕪脖子有點癢,忍不住後縮:「你就是裝的!」

  狗貨敢騙她,他發|情時什麼樣,她真不要太清楚。

  言辭鑿鑿的話一落地,男人壓不住的笑息撲到她臉頰,唇也覆了上來,略帶粗糲的手掌揉捏她細腰,所過之處電流窸窸窣窣。

  馮蕪腰背抵著流理台,涼意將鑽進毛孔,又被炙熱融化。

  她手握成拳,禁不住捶了兩下:「這是廚房!」

  「嗯,」傅司九滿眼迷亂,含住她唇深吻,「不讓你疼。」

  「......」

  男人烏髮凌亂,襯衫紐扣鬆開兩顆,露出冷白凹凸的鎖骨,誘惑又撩人。

  許是喝了點酒,酒精上頭,他動作較平時粗魯,又有些急不可耐,一條堅硬的手臂托起她腰,幾分霸道的命令:「自己盤好。」

  馮蕪承受不住這種熱情,小腦袋軟趴趴的,嗚嗚嚶嚶:「你、你做措...」施。

  「不了唄,」傅司九咬她耳珠,嗓音嘶啞,「咱們生小孩,行不?」

  馮蕪抬起酡紅的臉,杏眸里的光渙散、泥濘:「不。」

  「......」傅司九輕喘出的氣息炙她臉蛋,「怎麼了啊,不想要小孩?」

  馮蕪扯住他幾根頭髮,卻軟綿綿沒有力道:「你喝酒了,還吃藥...」

  聞言,傅司九深喘著笑了聲,一隻大掌托穩了她臀:「寶貝說得對,那先不要。」

  馮蕪等了等,急了:「那你還不放我下來!」

  不知為何,她慌張的聲音一出,傅司九全身僵住,頓了半晌,疾風驟雨襲來,只來得及在她耳畔落了句話。

  -

  天將亮未亮時,馮蕪從睡意朦朧中醒來。

  臥室窗簾拉得嚴實,一片漆黑中,她闔著眼,小手卻精準無比地扇到男人臉頰。

  多少帶了私人恩怨。

  「啪——」

  脆響聲在闃靜的臥室內極為悅耳。

  傅司九冷不防驚醒,手臂用了力,箍緊了她身子,倦道:「怎麼了?」

  馮蕪緩了緩精神,手腳並用地踹他、打他:「下去買藥!」

  「......」傅司九徹底醒神,長眸里漾出無奈,「不用。」

  就那一次,後來在客廳和臥室都做了措施。

  馮蕪嘴巴癟了癟:「萬一呢?」

  「安全期呢,」傅司九在她額頭吻了口,哄道,「而且真有了,咱就要,那藥我看了,很安全,酒就半杯,傷不了什麼。」

  他耐心得很,一條一條給她剖析,打消她不安的疑慮。

  馮蕪半信半疑,生怕小寶寶突然到來,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不騙你,」傅司九喉嚨里低笑了聲,在夜裡極為安寧,「洗澡時我問了醫生,他說沒事兒,讓你生氣都比這影響大。」

  「......」

  沉默須臾。

  忽然抓住點關竅,馮蕪面紅耳赤:「你怎麼拿這事去問醫生呀?」

  「嗯,」似乎倦意重來,傅司九語速緩慢,很輕很低,「怕你胡思亂想,拉個專業人士背書,總不能說我胡扯了啊。」

  話至此,馮蕪倒沒什麼隱憂了,兩隻手捧住他臉,就著這姿勢,慢慢被困意拖拽進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馮蕪猝然睜眼,又一腳踢了過去。

  傅司九再度被鬧醒,哭笑不得:「又怎麼了寶貝?」

  「......」馮蕪沒敢說是因為她剛想起來被他算計了,若不是他裝胃疼,她壓根不會把他放進門,「你打呼!」

  傅司九眼睫撩了點:「不能吧?」

  他好像,沒這毛病。

  若真有,大學住宿舍那會,盧行添早嚷開了。

  「有!」馮蕪極為肯定,「吵的我睡不著,你去隔壁睡,或者我去隔壁。」

  像是怕她走,傅司九手腳並用,摟緊了:「那我約手術,行不。」

  說到這,他溫柔又繾綣地補了句:「吵到你你就打我,不要分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