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小光累極了,窩在傅司九懷裡睡著。
許是因她不合時宜的一個舉動,惹得兩人都有些沉默。
馮蕪倚窗而坐,將手機里拍的視頻和照片發給馮純煙。
國外應該是凌晨,馮純煙一時半會沒回她。
像是生怕她把小光帶回馮家,張堅白親自過來接他,從傅司九懷裡把小朋友接過去時,張堅白平直道:「別欺負我妹妹。」
馮蕪:「......」
傅司九冷不防低笑:「好的,姐夫。」
張堅白滿意地扯唇:「比妹妹懂事。」
馮蕪:「......」
滾你媽。
她一個兇巴巴的眼神甩了過去,傅司九摸摸鼻尖,慫慫地改口:「張先生。」
張堅白:「......」
停了片刻,他喟嘆:「挺好,怕老婆是對的,那會,我也怕。」
「......」
目送張堅白離開,馮蕪面無表情,裹緊了身上大衣,邁步往屋裡走。
傅司九不大正經地笑了下,快步跟上她,趕在她關門前,不客氣地擠了進去。
馮蕪有點惱:「你幹嘛...」
脾氣還沒發完,男人一個熱烈的深吻襲來,像是要把摩天輪中未完的遺憾補上,他親的很重,每一下都在咬她。
馮蕪腿腳發軟,後背貼在冰涼的門板,借著他手臂力量支撐住身體,想往下沉時,又被他提了上來。
以前看動物世界,猛獸在捕獵時總是盯准獵物,極為有耐心地守候,在合適的時機一舉擊中,拖回老巢慢慢享用。
馮蕪感覺,此刻的自己,就是那隻被擊中的獵物。
她身體懸空,被男人橫抱起身,天旋地轉過後,埋身進柔軟的沙發。
到處都在搖晃,晃得她頭暈,視線有了重影,連天花板的吊燈都刺眼的厲害。
馮蕪眼尾發紅,腳胡亂踢踹,直直踹上男人臉頰,不管他霸道猛烈的攻擊,跌跌撞撞縮到沙發拐角。
「你走開,不要...」她聲音顫得很。
「別鬧,」傅司九嗓音喑啞,溫柔哄她,「不是想生小孩?今晚生,明天領證,行不?」
「......」馮蕪吸吸鼻尖,「不要生,不要。」
他是不打算管他家老爺子了。
忠孝兩難全的孝他不打算要了,他寧願背負這副枷鎖,也要讓她安心。
馮蕪瞧出來了。
她縮成一團,眼睛紅的可憐:「我就提了個生小孩,誰要跟你領證了,生小孩跟領證又不衝突。」
傅司九氣息頹拓,手掌輕撫她臉蛋,愛不釋手的模樣:「你姐姐自己養小孩的辛苦,你知道嗎,不領證,不跟你生。」
「......」馮蕪癟癟唇,移開臉,「不生就不生,又不是只有你能生。」
傅司九眉宇凜了凜,掐住她臉蛋:「敢跟別人生試試!」
他沉了調,冰雪般涼:「別想學你姐,你小孩爸爸不同意。」
寵了那麼久,把她慣的那麼嬌,那麼鬧,逛個商場都得喊三個男人拎包,還想學馮純煙,偷偷懷他的孩子,再偷偷的養大。
可把她厲害壞了。
傅司九垂下腦袋,輕輕咬她臉蛋,滾燙的氣息炙她:「好好待我身邊,別跑,別藏,我會解決好一切,給你一個最好的婚禮。」
馮蕪不躲他,撇臉迎上他唇。
凌亂的喘息擴散進空氣,如同春天降臨大地,暖意盪滿每個角落。
傅司九捧住她臉,低喘:「別想勾我,不結婚不能生小孩,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想養個小孩?」
「你瞧不起人,」馮蕪咿呀抗議,「叮叮就是我養的。」
「......」傅司九氣極反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小孩不想養了,還能寄去寵物館?」
沒時間照顧叮叮時,可以選靠譜的寵物館寄養幾天。
小孩總不能寄養吧。
關在籠子裡,扔個奶瓶?
傅司九越想越氣,咬住她唇不松,直到她嬌氣地嚷痛,才喘著罵道:「給老子規矩點,別對我動手動腳。」
馮蕪匪夷所思,瞠目:「明明是你在動手動腳!」
他還能不能要點臉!
「嗯,我承認,」傅司九的確不要臉,「你別動,我動。」
「......」
還沒想明白他的意思,馮蕪就被他炙熱的唇燙到。
她腳再度踢了過去,卻正好落進他鐵鉗般的手掌。
宛若盛夏來臨,空氣燙到灼人。
-
昏沉凌亂的一晚。
翌日,馮蕪被幾條信息聲吵醒。
陽光從遮蓋嚴實的窗簾透了幾縷進來,朦朦朧朧的映出臥室里物品的輪廓。
馮蕪手腳發軟,臉埋枕中哼了幾聲。
緩了許久,精神恢復些,馮蕪掀開被子,腳尖踩在地面。
下一秒,她膝蓋酸軟,踉蹌著坐了回來。
臥室悄寂,能聽見她輕輕的呼吸。
馮蕪咬緊唇,不知在誰發脾氣,倏地把枕頭扔到地上,抓著手機重新躺了回去。
上面有幾條信息,是馮純煙回給她的,應該是看見了小光的照片和視頻。
馮蕪先調出傅司九的對話框,一字一字打給他:【真希望你能做個好夢!】
傅司九應該早醒了,秒回:【確實挺美。】
傅司九:【伺候的不好?】
馮蕪回他一個砍人的表情包。
傅司九:【我知道你想留我睡,但你現在居心不良,我就,挺怕呢。】
「......」
傅司九:【踢得我後背都疼了,哪這麼大勁兒?】
馮蕪:【別說了。】
傅司九:【這次沒嚷疼,到底比手好使哦~】
「......」
傅司九極為惡劣:【奴才會加油的!】
馮蕪一張臉紅到滴血,耳廓熱到灼燒,她面無表情,把這個下流的男人拉黑、刪除一條龍。
終於清靜。
馮蕪點開馮純煙的信息。
大約也看見了那場遊艇會的新聞,馮純煙問了幾句,馮蕪抿抿唇,簡而言之告訴她只是個誤會。
馮純煙不大放心,發了語音過來:「傅老爺子我有所耳聞,遊艇會這種誤會隨便就能解開,太小兒科,不值得他大動干戈。」
馮蕪不懂。
馮純煙忽然講了句題外話:「我們公司在私下研製一款藥,可以重塑人體細胞,這藥尚在研究階段,已經收到了許多富豪的訂單,其中就有傅文國的名字。」
馮純煙:「我隱隱覺得,傅文國在下一盤棋,引導傅司九出現在遊艇會,便是他落下的第一子。」
馮純煙:「阿蕪,你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