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仙子，不好了，有大隊人馬過來，把整個安城都給圍住了。」從京城回來後，方霄便把重點放在自己徒弟幾人身上，她幾乎每三天，就要給杜東和果子六人換一個方子。自己也經常出城採藥。這一天，她正在熬製新的藥湯，就聽到門外一個小廝，大聲叫喚著跑了進來。
方霄抬頭問道：「大概有多少人？」
「爺說，至少有三千人。」小廝喘著氣回答。
「杜東，你們已經達到先天境，正好試試身手。我教你們的流雲劍法，對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杜東眼睛一亮，說道：「是，師尊！」
他興奮地帶上李奉賢，余仲夏，還有果子三個小姑娘，跟著小廝就出去了。方霄還是研究著手裡的藥湯，從先天到引氣入體，必須要把他們的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因為，妖界的靈氣實在是太濃郁。一個弄不好，就會讓他們筋脈盡毀。
方霄想了又想，當把最後一滴靈藥汁滴入藥湯之時，原本翠綠色的藥湯一陣晃動，翠綠色迅速退去，變成了無色，且有著淡淡荷香味的藥湯。方霄把手放下去試了試，一股柔和的能量，迅速鑽入毛孔。順著她的筋脈，慢慢遊走，滋養著她的筋脈。方霄一喜，這正是她需要的效果。方霄手一揮，把藥湯收起。身形一晃，出現在城頭上。
城下，八道身影，在幾千人的軍隊裡，不停地穿插遊走，他們每過之處，總有人不斷被打倒在地，還有一個個的小隊長，大隊長之類的，被他們八人丟到城頭上。守在城頭的士兵，立刻上前，把那些被丟上城頭的人，捆個結實。
城頭上，已經被捆了一百多號人了。他們個個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可是又無可奈何。
吼，一聲怒吼聲，從下面的軍隊裡傳出，突然，一個士兵扒掉身上的鎧甲，身形不斷長高，臉上也長出濃密的毛髮。眼睛變成血紅色，它縱身一躍，一下子跳上城牆，雙手變成了尖尖的爪子，它揮爪橫掃，城牆上的士兵，哪裡會是這妖怪的對手，士兵們高舉起手裡的長槍，對著怪物刺下。只是，怪物的身體，堅硬似鐵。只聽噹噹當幾聲，長槍的槍頭，像是扎在了精鐵上，濺起點點火花。怪物咧嘴怪叫一聲，就要把士兵掃下城牆。
咣的一聲，怪物的爪子和杜東的手臂碰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杜東不知道什麼時候，躍回了城牆之上，他以一己之力，擋住了怪物這一擊。杜東咬著牙，大吼一聲，腳用力一蹬地面，推著怪物向後滑行。
方霄搖頭，道：「四兩撥千斤，彩雲追月式。」
杜東手腕一翻，長劍抵在了怪物的肚臍處，一震一挑，怪物被他挑上了半空。杜東縱身一躍，一腳踢到了怪物的腦袋上，怪物重重砸向城下。嘭地一聲，下面的士兵不知道被砸死了多少。果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怪物的身後，她間手拖起怪物，掄起來就是一頓猛砸，怪物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果子砸得骨斷筋折，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更多的士兵，扒下自己的鎧甲，開始了變身。它們眼冒紅光，把杜東八人圍了起來。
「它們的肚臍是弱點。」杜東沖眾人喊道。
幾人點頭，揮動手上的長劍，招招向著怪物的肚臍招呼。怪物們只能閃躲，剛形成的包圍便被八人突破。
嗷嗚！一聲長長的鳴叫聲，從敵軍的主將嘴裡傳出。原本被綁住的小隊長，大隊長們，瞳孔一縮，他們居然也開始變身。
方霄身形一動，只聽啪啪啪幾聲脆響，一堆還沒變身成功的怪物，被方霄一腳踢暈，恢復成了人身。壯壯從方霄肩頭躍起，衝著那名大將也是嗷嗚一嗓子。下面那些正在變形的士兵們渾身一個哆嗦，居然全部恢復成了人形。
士兵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瞳孔一會兒縮成一字，一會又恢復成原狀，弄得他們痛苦地直嘔吐。一股子酸臭味兒，沖霄而上。方霄皺緊眉頭，用靈力護罩把自己包裹了一層又一層，壯壯也是趕緊躲回了方霄的肩頭，它是最受不得那種味道的。
城頭上的士兵們，也是被噁心得不要不要的，一個個臉色蒼白，忍不住趴在牆頭，吐得昏天暗地。
方霄板著臉，心裡想著要不要乾脆一把火把下面的都燒乾淨了。杜東幾人也是受不了下面的惡臭，縱身跳回城牆上，他們也受不住，噁心得吐了起來。
就在這時，敵軍中的將軍，慢慢地走了出來，他挑了挑眉，對於沒有吐出來的方霄和壯壯表示驚訝。他不吐，那是因為，這種味道，他已經習慣，而方霄不吐，那就很異類了。他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方霄周身，那淡淡的靈光，把所有帶有氣味的氣體，都擋在了她周身一尺之外。
靈修？還是個大修士。將軍停下腳步，衝著方霄拱了拱手，大聲說道：「仙長，這是我們半妖族和凡人之間的戰鬥，還請仙長不要插手。」
「半妖？你們是人類和妖族……」方霄看著將軍沉沉的眼神，沒有把話說全。將軍點點頭，道：「正如仙長所想，我們既不是妖族，又不是人族。爹不疼，娘不愛。我們得為自己找條活路才成。」
「我是人族，你們的活路，不在這裡，你走吧。」方霄沒有殺掉下面的半妖們，甚至把城牆上的半妖，也一一踢了下去。
「既然安城是仙長的地盤，那我們打擾了，在下這就離去。」將軍目光閃爍。緩緩向後退去。
「我的意思是，所有人類的城鎮，都不是你們的活路。」方霄盯著半妖將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半妖將軍停下腳步，冷冷地看向方霄。
「意思是，在人類的城鎮裡，我不希望看到你的軍隊出現。」方霄道。
「不要以為我是真的怕了你！」半妖將軍突然怒吼一聲，腳下黑氣涌動，身形陡然拔高，向著方霄沖了過來。
杜東忍著難受，挺劍而出，攔在了方霄前面。方霄一把拉開杜東，那將軍腳下的魔氣，濃得像墨汁，杜東還沒引氣入體，根本不可能是將軍的對手。方霄手腕一翻，紫色飛劍嗖地一下飛出，嗡嗡的劍鳴聲，震得將軍氣血翻湧，他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跌落在方霄面前，方霄長劍一指，點在了將軍的眉心處，那裡，一滴黑血，緩緩滲出，順著劍尖，爬到了飛劍之上。
飛劍嗡地顫鳴，震飛黑血。方霄翻掌把黑血罩在靈光中。黑血左突右沖，卻沒辦法突破方霄的靈光。黑血騰地化做一團煙霧，變化成一個魔頭的樣子，它森森的目光，直視方霄：「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後花園裡？」那森森的目光，給方霄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在那滿是魔獸的地方，就感受過這森森的目光。
方霄眼睛一眯，問將軍：「它是誰？」
將軍的臉色慘白，嘿嘿慘笑著：「它是我的主子。你殺了我，也會很快下來陪我！我等你一起過奈何橋。」
方霄默了默，道：「奈何橋是人類走的路，你怕是等不到我。」將軍一噎，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方霄長劍一遞，攪碎了將軍的識海，連同那滴黑血一起，燒成了一堆黑灰。下面的半妖們，惶恐地看向方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回去你們自己的地方，永遠不要再來人類的城市。」方霄淡聲說道。
半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調頭就跑。
「師尊，就這樣放他們走嗎？」杜東緩過勁來，見到半妖們全部都跑了。
「他們只是聽命於將軍，我斬斷了將軍對他們的控制，將來如何，還要看他們自己的。」方霄嘆息一聲。其實，他們也怪可憐的，不容於妖族，也不容於人族。
「多謝仙子出手相助。」城裡的人，伏地跪拜，滿心感激。
方霄閃身回了錢府。沒一會兒，杜東六人，還有錢家兄妹兩人也一起回來。方霄看向站在面前的八人，揮手把新調製出來的藥湯取出：「這是你們踏上修行之路的開始。一但成功，杜東，你們三人將會重新回到修行的路上。果子，小柳，小藍，錢明岱，錢明珠，你們想好了嗎？修行之路很艱難，一但踏上這條路，你們只有修行到底，從此，失去輪迴的機會。」
果子三人互相看看，點點頭，取過湯藥，對著方霄行了大禮：「仙子，我們願意跟隨您！」錢明岱兄妹兩人，也相互看了一眼。錢明岱說道：「我必須要看護錢家，不能跟著您走了，但是，舍妹很喜歡您，希望您能帶上她。」錢明珠不住點頭。
方霄說道：「只要明珠能突破先天，引氣入體，我就收她做記名弟子。果子，你們三人也是，待到你們真做到引氣入體，我可以做主，讓杜東他們收下你們。」果子三人都激動地點點頭。
三天時間，匆匆過去。待到藥湯全部消耗，杜東三人喜笑顏開地走出閉關場所，他們相互恭喜著，因為，他們終於又感受到靈氣，身體乾枯的筋脈，再次充盈起來。他們的修為，在快速地恢復。三人非常開心，他們聚在一起，好好慶祝了一番。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三個丫頭關著的門才總算打開來。
果子兩眼無神地看著門外，錢明珠看到等到門外的錢明岱時，忍不住哇地大哭起來。小柳和小藍兩人咬著唇，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方霄點點頭，道：「果子，錢明珠，你們兩人沒能突破是嗎？」
錢明珠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她點著頭，含著哭腔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行？」方霄默了默，伸手自己的手，道：「你們看，我的指頭，可是一樣長的？」錢明珠猛地搖頭。果子也搖搖頭。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也許，你們的天分，不在修行。」方霄勸道。
「仙子，我想再試一次！」果子說道。
「你的筋脈已經受損，在你筋脈沒有完全恢復之前，不能魯莽行事。否則，你將永遠失去踏上修行之路的機會。」方霄說道。
「那，我的筋脈，多久能恢復？」果子兩眼有了些神采。
「至少需要十年時間。」方霄嘆道。
「十年，十年後，我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引氣入體的時機了。」果子剛剛升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雖然失去了最佳時機，但是，只要能踏上修行之路，就有機會追趕上來。所以，你必須安心養好傷。」方霄說道。
「仙子說得對。」果子笑道。
「哥，你突破了嗎？」錢明珠輕聲問道。
錢明岱搖搖頭，道：「我也沒能突破，也許，是我們的機緣還沒到。別灰心，仙子說了，十年後，我們還可以再嘗試一次的。」錢明珠點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方霄領著杜東五人，直接去了自己的住處：「你們準備一下，三天後，我帶你們去妖獸森林歷練一番。」
「謝謝師尊！」杜東三人開心道。
「是，師祖。」小柳和小藍也很開心。
方霄交給錢明岱和錢明珠各三張傳訊符，說明自己要帶著弟子們去歷練。錢明珠非常不舍，但也沒辦法。錢明岱只說讓他們安心歷練，他會照顧好果子和錢明珠。
方霄用飛劍載著六人，飛進了妖獸森林，首先，他們去了熊妖的居所附近。這些日子以來，方霄努力學習這裡的文字，把壯壯帶回來的書，讀了個七七八八。她找到了錢明珠母親所說的那條線索。不過，書里只描述了東西所在的位置是在熊妖的洞府之中。至於是哪頭熊妖，就沒有明說了。
方霄領著徒弟們，行走在大山深處，時不時，會碰上一些狐妖，兔妖之類的妖獸。方霄指導著他們，把碰到的妖獸全部變擺上了他們的餐桌。杜東五人從前就是修士，只是多年沒有靈力，只需要熟悉熟悉，就能很快上手。小柳和小藍則是新人，兩個姑娘，也是不怕苦，不怕累，從打獵到端上桌子，她們一點點熟悉著處理妖獸的步驟。三個月過去，她們燒得一手好菜，也打得手好獵。熊妖居所的外圍，已經很難再看到有小的妖獸出沒。
於是，一行人慢慢往妖熊居所深處靠近。越往裡走，反而越是看不見有小的妖獸出沒。這天，他們坐在一條不寬，但水流很急的河邊，他們今天沒有收穫，只能逮魚來吃了。
杜東三人也已經基本恢復到築基水平，三人指點小柳和小藍的修行，也很到位。小柳小藍兩人跳到河裡，手握自製的魚叉，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杜東三人坐在河邊，用草編起了魚簍。
小柳突然動了，她手上魚叉迅速向前一遞，一條肥大的魚被她叉起，小柳隨手把魚往岸上一丟，又目不轉睛地看向水面。只是，她沒聽到魚落到地上的聲音，疑惑地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正拎著她剛剛丟上岸的魚，淺笑著看向站在水裡的小柳和小藍。
杜東三個卻是一臉緊張地把青年圍在了中間。青年笑甩了甩手上魚，笑著說道：「怎麼，到主家裡作客，也不和主人打聲招呼，就想吃主人家裡的魚了？」聲音說不上好聽，卻也不難聽。
「你有什麼好菜要來招待我們嗎？」方霄慢悠悠地說道。
青年身體一僵，慢慢扭過頭來，這才看到，盤坐在一塊大石上打坐的方霄。他慢慢收了笑容，把魚啪地丟回到河裡，淡淡說道：「我這熊山廟小，裝不下您這尊大佛，還請道友不要越了界。」
一直坐在方霄肩頭的壯壯，一躍落在了地上，落地便長，眨眼功夫，長成了一人高的大狗，壯壯舔了舔舌頭，說道：「要不，我們先打一架？」
青年臉色一僵，他明顯感受到來自壯壯的好戰氣息，壯壯的實力，跟他比起來，不相上下，可是，坐在大石上的那位仙子，給他的感覺，卻是深不可測，他自忖，不是對手。於是，青年客氣地拱了拱手，道：「道友，我們都是修行的人，可不興見面就打打殺殺。」
方霄抽了抽鼻子，說道：「好大的血肉味道，你剛剛吃什麼了？」
青年臉色一僵，沖壯壯道：「道友，你我都是妖族，不若我們聯手……」
「我和壯壯有契約，你別費勁了。」方霄打斷青年的話，「不過，我們還沒吃飯，讓我想想，嗯，燒熊掌，烤熊腿，清蒸熊腦，爆炒熊腸，熊肺湯，鹵熊肝。熊膽更是好東西，入藥可以清熱解毒，清肝明目。你們幾個吃了，還能開了天眼。」方霄每說一句，青年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夠了！」青年暴喝一聲，「哼！別以為，我真的會怕了你。」
「你的確不會怕，不過，林子裡的幾個，會不會怕就難說了。」方霄笑道。
「哼，你以為，就憑你們幾個，就能攔住我的族人？做夢！」青年微微向前邁了一步，身形一下子拔高三倍，變成了一頭巨大的棕熊，高高舉起熊掌，向著杜東三人拍了下去。
方霄曲指一彈，一道紫光，唰地飛出，直擊棕熊的天靈。棕熊靈活地一扭腰，上半身向旁邊偏去，拍向杜東三人的爪子，轉而拍向紫光。
方霄此時已經欺近，她伸手抓住紫光，一道劍光劈出，直擊棕熊腦門。棕熊抬爪就擋，叮的一聲，熊爪的指甲被飛劍齊根削斷。棕熊一來就吃了一個大虧，棕熊縱身後跳，躲開了接下來的一劍。方霄眼睛一眯，反應挺快。她執劍追進，一連挽了兩個劍花，兩道劍氣，呈十字形朝棕熊劈去。棕熊剛一落地，就見到兩道劍氣直追而來，它來不急閃避，豎起雙臂，擋在身前。只聽嘭的一聲，劍氣入肉三分。棕熊疼得直吸氣。它的血性也被這疼痛激發，它一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對著方霄猛地吹去。
平地里，一道巨大的泥沙形成的龍捲風，打著旋兒沖向方霄。方霄長劍飛舞，劍氣掀起巨大氣浪，把龍捲風一分為二。劍氣去勢不減反增，呼嘯著沖向棕熊。
棕熊第二口氣已經吹出，剛成型的龍捲風，和劈來的劍氣撞擊在一起，形成洶湧的氣浪，呼啦一下，把河水卷飛。岸邊四處都掉落下大大小小的魚蝦。
棕熊一爪子掃開氣浪，迎接它的，是噗的一聲，紫色的長劍，帶著長長的電弧，深深地扎入它的眉心。棕熊滿眼的不可置信，方霄長劍一抽，一道淺淺的魂影，隨著長劍一起，被抽離棕熊的身體。棕熊嘭的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方霄手掐魂決，把棕熊的魂魄困在了掌心。棕熊的魂魄有些呆呆的，轉眼，它看見自己的身體，發了瘋一般，衝撞著方霄的困魂決。方霄法決一轉，棕熊的魂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軟下來。
待到棕熊的魂魄不再掙扎，方霄這才放鬆一點法決，看向棕，問道：「化靈河和你們熊族有什麼關係？」
「呵呵！」回答方霄的，只有這兩個字。方霄也回以顏色，她手決一變，棕熊的魂魄頓時抱著頭，翻滾不止。魂體都有些消散了。
方霄伸手一點，一縷魂魄被她牽引出來，方霄手指一捻，一點點信息鑽入她的腦海。
「你們也不過是一個看守牢門的牢頭而已。」方霄淡淡地說道。
「成王敗寇，隨便你如何吧！」棕熊倒也硬氣。
「你真想我把你的魂魄全部抽乾嗎？」方霄說道。
「若是你可以做到，我倒要謝謝你。」棕熊無所謂地說道。
方霄挑了挑眉，她再次變換法決，棕熊翻滾得更厲害起來。魂體在翻滾間，一下子散開，露出裡面一團黑色的硬核。方霄還沒瞧清楚黑色的硬核是什麼東西，棕熊的魂體又以硬核為中心，迅速聚攏。只是，這次再沒有散溢出來的魂力。而棕熊的魂體，也變淡了許多。
「你魂體裡，怎麼會有魔核？」方霄驚訝地問道。
「你看見了？也好，你不是要抽乾我的魂力嗎？來呀，我等著！」棕熊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魔核，方霄看了一眼識海世界，裡面的那棵食魔樹，上次居然沒被震壞。靠著識海邊界，頑強地生長起來。不過，現在食魔樹的樣子，跟之前三棵樹纏繞生長的模樣，完全不同，看上去，就像是正常的大樹，可在方霄看來，卻是時隱時現。像是存在於另一個世界裡。方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快速掐決，棕熊魂體軟倒在地，再次散開。當藏在裡面的魔核露出來的瞬間，方霄伸指一捏，捏住魔核。魔核一震，從魔核里，伸出無數觸鬚，纏繞向方霄的手指。觸鬚剛接觸到方霄的手指，便劇烈地抖動起來。
魔核像是碰上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想要重新回到棕熊的魂體裡，只是，它掙脫不開方霄的手指和食魔樹的根須。三個呼吸間，魔核便消失在方霄的指間。方霄收回指頭，看向重新凝聚起來的棕熊魂魄，笑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只是，棕熊的魂魄，卻變得痴痴呆呆。方霄掐了一個決，棕熊的魂魄一抖，猛地內縮，變成一團純粹的能量，被方霄的魂決吸收。
「師尊，怎麼樣？」杜東幾個狼狽地爬起，看到倒地的棕熊屍體，都有些心有餘悸。
「你們吃熊肉嗎？吃的話，就收拾出來，不吃的話，取出妖丹，把屍體燒了吧。」方霄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本章完)